舒歌鼻子一酸,再次捂住。
話到此處,舒柏言抬起手,伸到鏡頭出,唇一揚:
“小歌,替我吻還沒出生的小外甥。”
手一動,鏡頭暗下,身影消失。
一剎,舒歌仿佛被人撕裂了魂魄般,心口劇烈疼痛起來。
而夏婉淑亦是在一旁早已淚流得干涸,喃喃:“柏言是錯了,可是他也是為了我們,為了舒家…是舒家給了他太大壓力…柏言,爸媽對不起你…為什么要為我們付出這么多…為什么?為什么他做的每一件事,全是為了舒家,全是為了我們…他為什么不能為自己一次…早知道這樣,我不要他那么爭氣,我寧可他保不住舒氏,寧可他當個一事無成的紈绔子…”
哽咽著再說不下去。
她緩過神,將媽抱在懷里,輕拍著她后背。
努力鎮定心神,安慰了一番,才讓媽的情緒稍微平復一些。
喪禮結束,已經是傍晚。
陰了一天的天氣,終于在這個時候淅淅瀝瀝下起雨。
舒歌舉著傘,陪著媽媽走出殯儀館。
再一抬眸,只見清司正站在不遠處,舉著一把黑傘。似是一直在等著自己。
她一怔。
清司已舉著傘緩步走過來:“不早了,我送你和阿姨回去。”
“你一直沒走,都在外面等我們嗎?”舒歌一詫。
清司不置可否,只輕聲:“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頓了頓,又道:“而且,我知道傅南霆目前和你有些問題。…所以,就讓我來照顧你和阿姨吧。”
夏婉淑在凰妃妃攙扶下走過來,強撐著精神:“瀧澤先生還在這里嗎?有心了。”
“嗯,阿姨,上車吧,我陪你和小歌回家。”
說話間,身后不遠處一輛多座黑色商務車已經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
清司示意凰妃妃送夏婉淑上去。
盛情難卻,夏婉淑也就道了聲謝,看一眼女兒,與凰姐先上去了。
舒歌越也就對清司說:“那麻煩你了,清司。”
清司溫溫一扯唇,朝她舉起手。
她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不用,我自己上。”
“放心,我沒想過這個時候趁人之危。不過,你現在懷著孕。行動不方便。”
她呼吸一凝,沒料到他已看出來了。
也就抬起手,與他握住。
他掌心傳遞來的力度,還是那么溫暖和可靠,讓她安心。
而后,上了車后座。
回了舒家,清司送舒歌母女進了屋,見兩人安頓后,才對舒歌囑咐有什么事務必跟他說,方告辭。
走出舒家小區,一輛車停在他的座駕邊。
車子上的人下來走向他,頷首:“二少。”
清司眸色無波瀾:“查清楚了嗎。”
“嗯。”來人低聲稟報,“舒柏言并非只是表面上的舒氏主席,這些年更是投身黑道聯盟,正是這一任的首腦。而這一次,舒柏言的死,確實與傅南霆有關系…”
清司眸光一閃。
舒柏言居然有這一層身份。
當真是畫虎畫骨難畫皮。
完全看不出來商圈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竟曾一度掌控國際諸多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