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住哥哥的腰,將小腦袋瓜子埋進他懷里:
“哥哥以后再別離開我了,好不好?”
盡管知道只是夢。
夢醒了,面前的人就不復存在了。
卻還是貪心地想留在夢里久一點。再久一點。
這樣,才能與哥哥多相處。
舒柏言摸摸她的頭發:“小傻瓜,哥哥怎么可能離開你。我們一家四口,永遠不可能分開的啊。”
她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與此同時。
書房內,雁姐看著坐在柏言少爺的沙發里抱成一團睡著、眼角還噙著淚的舒歌,輕輕嘆了口氣。
給她蓋上毯子,擦去眼淚,轉身出去。
下樓后,輕巧地回到了房間,拿出手機,打通了傅南霆的電話:
“三爺,舒小姐已經睡著了。目前情緒還算平靜。如今柏言少爺去了,她成了舒家的頂梁柱,這幾天,她有很多事情要料理,恐怕也沒有時間難過…”
傅南霆靜默,久未出聲。
許久,才道:“照顧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她有什么需要,全都滿足,不行的話,立刻跟我說。”
“是。”
元首府。
傅南霆放下電話。
與此同時,房間門被叩響,孟姍的聲音傳來:
“南霆,元首先生來看你了。”
他眼皮子一動。
正好。
楚修止不來找自己,自己也正準備去找他的。
門開了,楚修止一身便裝,獨自走進來,看向病床上的傅南霆:
“傷勢如何了。”
他傷了的長腿架在床頭的康復器上:“如您所見,還沒死。”
又將指腹里夾著的煙屁股朝旁邊撣了撣。
楚修止見他這副樣子,又見他床頭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輕蹙眉。
哪有人一邊養傷,一邊吸煙的?
這到底是養傷還是自殘?
只將他嘴里叼著的煙奪走,道:“聽孟姍說,舒歌知道舒柏言的事情后,到現在還沒跟你說過一句話?”
他吐了最后一口煙霧。不置可否。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那一槍,是你開的。不過舒歌也知道,你并沒想過射殺舒柏言。造成意外的最終原因,是因為舒柏言快艇上裝了易燃物。她還算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子,如果是一般人,你殺了她的至親,當時給你兩刀子的心都有了。她會想通的。給她點時間吧。”事到如今,楚修止也能這樣安慰。
想通?
他并沒有這么樂觀。
他現在殺死的不是一只螞蟻,也不是一只老鼠。
而是那小女人的哥哥。
與她一起長大,從未分開過、待她如掌心寶的哥哥。
活生生的一個人,因為他的那一槍,粉身碎骨,尸骨無存。
眸色暗了又明,明了又黯,最終,啟唇:“幫我個忙。”
楚修止此刻對他也有些小小的內疚,只道:“你說。”
“不要對外公布舒柏言真正的死因,還有他和黑道的關系。讓他走得干凈一點。讓舒家安寧一點。”
楚修止明白他的心思。
他只能用這種辦法來彌補對舒家的虧欠了。
舒柏言死后,元首府已迅速派便衣去往舒氏集團,在舒柏言的辦公室地下室內,發現了他這些年與黑道聯盟暗中聯系的所有證據,已然確鑿了他在聯盟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