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心中又不易察覺地翻滾了一下。
簡曜的傷,三爺之前就說過,像是黑道做的。
她一直就奇怪簡曜這種正當行業的專業人士怎么會得罪黑道。
如今才意識到。
很有可能是哥那邊的人做的。
哥是為了幫她出氣泄恨,才讓黑道動手,懲治簡曜的吧…
想來,心情越發是糾結復雜。
簡曜的傷勢,更足以證明了哥與黑道聯盟的關系。
正這時,簡曜開了口,語帶自嘲:“我幫舒傾舞那樣對付過你,你還覺得可惜?難道不是幸災樂禍嗎?”
“你也是被舒傾舞鬼迷了心竅,何況你現在也算是有了報應,都成這樣了,我又還有什么幸災樂禍的?”舒歌悠悠挪步到輪椅邊,微微俯下身,“被心愛的女人從頭騙到尾,沒聽過一句真心話,你這一輩子的價值,無非就是當她的刀俎,被她用完了,就當垃圾一樣丟得遠遠。”
簡曜打了個哆嗦,臉色漲紅,情不自禁攥緊拳頭。
這番話對他來說,儼然是不折不扣的刺激。
從舒傾舞那邊回來后,本來就受了巨大的打擊。
這一下,更是瀕臨崩潰。
每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子削在他的心肉上。
舒歌的聲音繼續擦著他耳邊而過:
“還有,對了,聽說她,還準備告你吧?…你在醫院對她差點兒動手,雖說是沖動了點,但也是因為被她逼到這份上,情有可原。你傾心傾力幫了她這么多,到頭來,她卻冷血無情,把你當過街老鼠似的追打,絲毫不顧你前程。你這一行,留了案底,只怕再不能當律師了吧?”
這話更是讓簡曜心頭往下一沉,面色也愈發痛苦扭曲。
舒歌站直身子,看著他,又給了他最后重重一擊:
“到最后,你可能還要看著她和傅南霆雙宿雙棲…”
簡曜臉肌一動,猛地抬頭:“什么意思?她怎么可能還會和傅南霆在一起?”
舒歌唇際沁出一抹涼薄的譏諷:“我這個堂姐向來就不能小瞧。這次也不例外,憑著些小手段絕地反攻,逼我退出。”
簡曜腦子懵了,再聽不到一切話。
只有一個聲音在來回徘徊——
舒歌要退出。
傾舞和傅南霆可能會在一起…
回過神,只見舒歌已經揚長而去。
舒歌接到保鏢的電話時,是傍晚。
接起來,那邊傳來保鏢的匯報:
“我一直悄悄跟著簡曜,果然如舒小姐所料,他在病房呆了一下午后,趁護工和文櫻不注意,跑了出去,我現在跟在他后面,看他的方向,應該是去了舒傾舞住的醫院。”
“知道了。”舒歌放下電話,在醫院的花園長椅上坐直了身軀。
雙臂展開,伏在長椅靠背上,輕吁口氣。
等了一下午,簡曜果真不負她眾望。
如前世一樣,簡曜對舒傾舞集聚的這一把火,終于是憋不住了。
又瞥一眼手機,撥通了舒傾舞的電話。
幾聲長響后,舒傾舞接了起來,聲音似乎有些小疑惑:“舒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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