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睫一動。
在市區,可以說是巧遇。
可這里是郊區。不用說,舒傾舞是特意跟來的。
雙手仍伏在方向盤上:“你和我還有聊的嗎?”
正這時,后面響起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兩個保鏢從商務車上下來,疾步走過來,睨一眼舒傾舞:
“舒歌小姐,需要我們做事嗎。”
舒歌一揮手:“拉開。”
保鏢立刻上前欲架起舒傾舞。
舒傾舞臉色一變,退后半步:“小歌,是關于我肚子里孩子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舒歌一動,看向舒傾舞。
舒傾舞靜靜說:“姐妹一場,鬧到這個地步,說真的,我真的不想。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心里話而已。”
盡管知道她的話不能全信,舒歌目光仍是望向她的腹部。
隨即,手一揚。
保鏢明白她的意思,退到一邊。
舒歌冷視著舒傾舞:“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舒傾舞瞟一眼保鏢,回頭看一眼旁邊:“我們找個地方,再慢慢說。”
舒歌勾起唇:“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
舒傾舞慘然一笑:“我在你面前,談得上什么資格?不過,有些話,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說。隨便你。”
舒歌目光在她腹上徘徊許久,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朝舒傾舞聳聳肩:“走吧。”
舒傾舞立刻跟了上去。
保鏢亦緊緊跟在了兩人身后。
林子后面的山腳下是一座寺廟,許是位于郊區,格外幽靜。
來拜佛的香客并不多。
此刻已經是午后,更是只有兩人。
一踏進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遠離塵世的煙火味。
庭院中,舒歌的手摸摸滑進口袋,打開手機上的錄音功能。
然后,語氣毫無波瀾:“說吧。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來歷。”
“不急。路過寺廟哪有不拜神的。我們姐妹,難得來這種地方。”
舒傾舞慢慢走到香爐邊,拿起一根廟宇提供給客人的免費香,走進了殿室里,對著佛身跪在蒲團上。
舒歌眼色一沉。
保鏢見她要跟進去,走過去,看一眼里頭的舒傾舞,低聲:“舒小姐一個人進去要緊嗎?”
帶著保鏢進去,舒傾舞看見有第三者在場,絕對不肯坦白實情。
雖說過幾天舒傾舞做了羊水穿刺,真相就能大白。
可舒歌仍想讓她自己親口承認做過的惡心事。
“沒事。你們在外面等著。有什么事,我會喊你們。”
保鏢聽罷,也沒阻止了。
這殿室只有這么小,而且舒傾舞也就一個孕婦,對舒歌小姐應該構成不了什么危險。
只拿出一個小型儀器遞給她:“這是緊急呼叫器。有什么事,舒小姐一按,我們就會馬上進來。”
她點點頭,將呼叫器握在掌心,跨進了門檻。
比起室外,供奉著佛像的大殿更加寂靜,深沉。
針落可聞。
幾乎能聽見呼吸的回響。
舒傾舞已拜完了,扶著腰,頗有些艱難地站起身,望向舒歌:“你要不要也拜一拜?”
舒歌輕嗤:“心不誠,裝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做的全都是令人不齒的惡心事,拜佛再多,又有什么用?菩薩瞎了眼才會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