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一怔,道:“嗯,其實我剛剛從西郊采訪回來。…也看見他了。”
又眼色一沉:“不過,我并不覺得他過去有解決這件事故的心,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吧。他派人打壓媒體,根本不讓我們進去,也不吐露半點關于氣體泄漏的具體詳情,根本是有心隱瞞,估計是怕有損程氏的形象和名譽。”
“不會吧?我這邊聽說傅南霆一過去就不顧危險,親赴毒氣最濃的化驗室勘察,后來將中毒受傷的工作人員安置進了京城最好的醫院。另外,程氏還派專業人員去了周邊小區檢驗空氣,還騰空了旗下幾家五星級酒店,估計是想著若影響到附近居民,就將他們安置在酒店…”
舒歌握緊了電話。
他居然暗中做了這么多事?
又吸口氣:“那為什么他不接受媒體訪問,非要隱瞞?”
“他好像懷疑昨晚的氣體泄露有蹊蹺,不想過度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吧。剛剛聽程氏那邊有音訊出來,說是查到昨晚那個值班的化工廠人員賬戶有些問題,估計是被工廠競爭對手收買了,才會故意造成漏電。稍后,應該會正式公布。我猜,三爺因為想先暗中查清楚,才不想對大眾交代。”
舒歌捏得手機更緊。
所以他打壓媒體,不對大眾透露,并不是顧忌財團的形象。
他也并不是個利益熏心的黑心商人…
可是為什么她剛剛質問他的時候,他也不解釋呢?
哪怕對著她說一句他不是,也好啊。
可他什么都不解釋,只說了一句隨你…
他就這么想被自己誤解嗎?
他就這么盼著她討厭他,遠離他?
可是…他明明對自己還是關心的啊…
不然,他怎么會當場解雇了那個對她差點兒動手的保安?
又怎么會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口臉,給自己消毒?
一瞬間,她很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他。
卻又即刻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他剛才既然都不愿意對自己解釋,現在在電話里,也不可能對自己說什么吧。
她唇邊沁出一縷若有似無的掙扎與復雜。半會兒,鎮定下來。
他對自己的關心,可能也不過是一種習慣。
就像他之前所說的,畢竟她跟他了一場。
對自己再關心,現在他和堂姐走得親近,也是事實。
她自認已經給了他好幾次機會,為了喚回他的歡心,為了讓他說出他冷待自己的真正緣由,對他又黏又蹭,主動得不像話,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因為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也不覺得主動追求真愛,是件丟人的事。
可他還是不肯說清楚疏離自己的理由…
那么,她還能說什么呢?
“小歌?”舒柏言遲遲聽不到妹妹的回應,開聲。
她收回思緒:“嗯,我知道了。哥。我要做事了。”
傍晚,舒歌下了班,剛走出網站,就看見霍紹卿從車子里伸出手朝自己打招呼。
腳步一滯,哭笑不得。
這小奶狗,黏人的程度果然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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