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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朝夕相處越長,有些事,就越是很難再繼續瞞下去。
而有些事,她本來就應該知道。他也早應該告訴她。
只是一些原因,才不方便主動說罷了。
或許,也是時候了。
他微微沉了眸色,許久,才將襯衣拉上肩,淡然無波:“是不是有什么想問的。”
舒歌這才坐回到他面前:“你背上那個很大的陳年老傷,不會…也是被狗咬過的吧。”
傅南霆并沒否認:“是的。”
舒歌呼吸一凝,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有關于他昔日的事情。
她不是八卦,只是既然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當然就想知道多一點關于他的經歷。
能夠真正走近他的內心與生命。
又趕緊靠近他一點,眼巴巴看著他:“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怕大狗嗎?”
他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那你別笑話我,這可是我最丟臉的事,我跟誰都沒提過…我上幼兒園時,有一次全家出去郊游,在野外碰到一只大狼狗,我手上正好拿著個雞腿,那狗聞到香味,一直追了我三條街,嚇得我都尿褲子了。”
男人無聲彎唇,揉了一下她腦瓜子,仿似在安撫,只聽她繼續:
“那次以后,我就落下了心理陰影,路上看到大型犬就犯怵。我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從來都沒養寵物。可是不久以后,我家隔壁有個鄰居養了一條烈性犬,成天叫,而且天天出來到處溜。有一次我路過鄰居家門口,那狗差點從鐵門里沖出來咬了我,可兇了。總之,我嚇得連門都不敢出了,就怕碰見那狗,為這事兒,我爸跟那鄰居也交涉過,但那個鄰居卻死活不讓步,還是成天領著那只烈性犬到處逛。”
“然后呢。”男人眼皮一動。
“也算是幸運,突然有一天,我家再沒聽見那狗的吠聲了,這才聽說,鄰居家那條烈性犬走丟了,那家鄰居也再沒養狗了…”舒歌吁了口氣,又期盼地看著他:“我都把我最糗的故事告訴你你,你呢?”
這丫頭,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交換,想知道他那個疤痕的來歷。
他眸色深邃了幾許:“那我也跟你講個故事。”
她眼睛一亮,不自禁又湊近了他幾寸。
“有個男孩,幼年時候不小心走丟了,離開了家人。從此,跟著一堆流浪漢們在各個城市間輾轉、流浪。這樣的生活,他足足過了七八年。從一個幼兒,長成小少年,能活下來,或許都算是奇跡了。”
“這七八年的流浪時光,是他這一世最黑暗的時光。在那個流浪漢的團隊里,為了爭食物,搶地盤,什么事都能做出來,干架,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年紀小時,他打不過人家,經常被打得傷痕累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皮肉,被人燙煙頭、灌餿水、踩手指,好幾次還差點死了。年紀大了一點,才稍后好些了,漸漸地,終于再沒人再打得過他,可是那些年幼時留下的傷痕,卻不可能再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