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有朋友來藏區,我就在這里招待他們。”胡楊笑著說。
陳廳擺擺手說道:“他手藝比不上日光酒店那些大廚,要不是這次請你吃飯,我一般都不會過來的。”
真話假話,胡楊自然可以聽的出來。
他的話是真心話,并不是謙虛的。
當然啦,能夠和日光酒店大廚們相比,肯定有過人之處的。
因此,胡楊還真有一點期待。
大家樂呵了幾下后。
胡楊也不再跟他繼續寒暄,畢竟剛剛對方已經向自己展示了善意的態度。
“陳廳,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要是不介意的話,喊我陳叔,陳廳太生分了。”陳述權笑道。
胡楊還沒表現出什么反應,但坐在一旁的秘書瞳孔一縮,再看向胡楊的神色也變得不一樣。
因為他在陳述權手下工作了四五年,給他做秘書也有將近三年了。
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那個人這種態度的。
本以為自己對胡楊也挺重視的,但目前看來還不夠啊。
所以秘書現在看胡楊的目光都特別和善,連同看一旁的謝宇和鄭潔都覺得順眼好多。
胡楊想了想,也沒覺得多大問題,況且對方都這么說了。
自己要是拒絕的話,那不僅會得罪陳述權,也可能會讓基金會在藏區的活動受到些許干擾。
總之一句話,那絕對是有害無益 “陳叔好!”胡楊笑著對他喊道。
這讓陳述權心情大好,目光也更加親切,有種看自家晚輩的感覺。
他與胡楊拉近距離,沒有太多的利益關系。
主要是他認為胡楊這人做事的風格對他口味,品性也非常不錯。
“陳叔,你也知道我們基金會現在在藏區進行著好幾個慈善項目,所以有些地方想要請你幫忙。”胡楊神色鄭重道。
見到胡楊如此正經,陳述權也不由坐正身體。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應你。”他沉聲說道。
這話的分量不可謂不重啊。
幾乎可以當做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他有能力做到的都可以。
胡楊也聽出來了,滿是感激道:“謝謝陳叔。“
“我想請陳叔在我們新建的那些學校增加一兩個必要的老師,藏區很多地方,特別是那些封閉落后的小村落,只有一個老師甚至連一個老師都沒有。”胡楊的聲音有些低沉。
他這番話既在陳述權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只不過胡楊這個要求,他真的很難完全做到。
“你也是藏區的老教師,這里什么情況你應該知道的,想要所有學校都分配一兩個老師,我現在就告訴你,很難辦到,但如果只是一部分,我還能想辦法解決。”
陳述權也不藏著匿著,將實際情況告訴胡楊。
因為根本就瞞不住胡楊的,他自己在藏區教了十年的書,還能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嗎?
所以他將困難說出來,也表達出自己盡最大的能力也只能解決其中一部分。
頓時,胡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什么也沒說,直接拿起前面一瓶酒倒滿直接喝了三杯。
“陳叔,謝謝。”
陳述權能夠解決一部分,胡楊就已經非常高興了。
藏區的教育環境,他能不知道嗎?
這么多年來胡楊又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最終都無疾而終。
因為這里的自然環境太惡劣了,特別是對于那些從大都市過來的人,更不能適應。
用很簡單的例子,某些地方連電話都打不通,更別說上網了。
往日的朋友、七彩的霓虹燈、繁華的商場、漂亮的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將離你而去。
你將會來到一個完全陌生且惡劣的環境中生活。
一兩天還能夠忍受,長時間沒有多少人能夠受的了。
這也是為什么每年都有許多具備教師資格的人前來,但能夠留下的只有極少數。
每一個能夠堅持留在像藏區這樣的貧窮落后地方的老師都值得我們每個人尊敬。
聽到胡楊那一聲感謝,陳述權并沒有太高興。
不是對胡楊不滿,而是為這里的教育現狀感到一絲無力。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你不僅在這里教了孩子們十年書,離開后還毀家紓難,為藏區教育嘔心瀝血。”陳述權看著胡楊真誠道。
這也是他愿意和胡楊親近,并讓喊他“陳叔”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才讓胡楊得到教書育人部的領導們看中,甚至為了他不惜首次內定聯合國慈善大使名額。
若非考慮到胡楊走的太快,根基不穩,他們都可能直接將胡楊抱到聯合國慈善大使的位置上,而不是讓他去競選。
一切果皆有起因。
胡楊笑了笑,對于錢他看的并不是那么重。
因為他追求的也不再是金錢等物質上的東西,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陳叔,對于那些分派到困難地區的老師,政策上和物質上有沒有傾斜?”
既然是自己希望陳述權能夠安排一些老師到缺教師的學校,自然要為他們爭取一點利益的,這無可厚非。
然而面對胡楊的詢問,他苦澀的搖搖頭:“最多也就精神上的嘉獎,廳里根本就沒有余錢。”
胡楊沉默了,其實他早就想到有這種可能的。
包廂里陷入了詭異的氛圍。
良久,胡楊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看著陳述權說道:“陳叔,你可以對那些安排到困難地區的老師說,他們每個月將會得到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的補助。”
陳述權眼睛一亮。
而鄭潔卻急了。
“理事長,我們.......”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楊阻止了。
他知道鄭潔要說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楊樹教育慈善基金會賬戶上并沒有錢,或許還有就是基金會不能再接受他的捐贈,認為這已經不是吸他的血,而是吮他的骨髓了。
“這筆費用支出將會由楊杏投資承擔,你不用擔心。”胡楊擺擺手說道。
陳述權也從剛剛聽到老師可以得到補助時的興奮清醒過來了。
“小楊,陳叔知道你有心為藏區教育出一把力,但還輪不到你傾家蕩產,陳叔這張老臉還是值一點錢的,我來想辦法。”他看著胡楊說道。
的確,自己不應該要求他太多。
胡楊做的已經夠好的。
:毀家紓(shu)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