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奈子本以為聶唯今晚會住在別墅呢,沒想到不到十分鐘過的時間,聶唯就走了下來。
“阿蘭已經睡下了,你今晚就留在別墅照顧她,明天早上她醒來后記得給我打電話。”聶唯吩咐了一聲,就離開了別墅。
他作為有婦之夫,在一位單身女明星的家里待太久可是會出大新聞的,哪怕這個家里還有美奈子,可惜在記者眼中,經紀人這種生物是可以在某些時候當做透明的存在。
等到聶唯離開之后,美奈子卻來到了二樓阿蘭的臥室。
“真的睡著了?”美奈子看著看似閉眼睡著的阿蘭,小聲嘀咕道。
“姐。”阿蘭無奈的睜開眼睛,抱怨道:“我就算真睡著也被你吵醒了。”
“那不還是沒睡,你個小傻瓜,剛才那么好的機會干嘛不把聶唯君留下來,要知道女人柔弱的眼淚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了。”美奈子不在意阿蘭的抱怨,反而很遺憾的說道。
阿蘭感覺自己的臉發燙,比前兩天發燒時還要燙。
“你亂說什么,我我和老師之間的關系才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別亂想!”阿蘭像一只發怒的小奶貓一樣,奶兇奶兇的說道。
只是美奈子看著阿蘭那羞紅的臉蛋,感覺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她是不知道聶唯的想法純不純潔,但她敢肯定,阿蘭的想法八成是不純潔的。
美奈子就站在那笑,笑的阿蘭心里發虛又發毛,最終惱羞成怒的將美奈子趕出了臥室。
當晚,她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阿蘭才被美奈子搖醒,迷迷糊糊間看到美奈子那張臉上掛著無奈又心急的表情。
“姐,怎么了?”
“你不是和聶唯君約好了么?大小姐,你看看時間吧,再睡下去就要到中午了。”美奈子也是佩服阿蘭心大,之前睡不著,現在一睡就醒不來。
阿蘭這才想起來,昨天聶唯確實約她上午出去一趟,不過她也不知道聶唯要做什么,對方搞得很神秘的樣子。
急急忙忙的起床,阿蘭用最快的速度,可也又過了半小時。
給聶唯打電話的時候,阿蘭有些心虛,電話一接通,阿蘭就討好的笑道:“老師,中午飯想吃什么?”
電話那邊的聶唯開玩笑的說道:“我們約的是早晨吧?現在快要中午了。”
“所以我才想請老師吃飯賠罪嘛。”阿蘭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昨天后半夜才睡著,所以起晚了?”
“又失眠了?”聽到阿蘭這么一說,聶唯也顧不得開玩笑了,連忙關切的問道。
失眠可不是小事兒,如果連續失眠,不禁人的精神會變差,還會影響人的內分泌失調,影響身體的抵抗力,還會又頭油、脫發、神經衰弱的可能,另外對心臟和腸胃也會造成很大的負擔。
阿蘭含混的應了聲,卻沒敢告訴聶唯失眠的原因和之前不一樣。
聶唯哪里知道,還以為阿蘭被之前女孩墜樓事件困擾著呢,畢竟看著一個熟悉的人就這么摔死在自己的面前,阿蘭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兒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刺激。
聶唯沒有再追問,畢竟語言的力量有時候很蒼白,就像是昨天晚上,阿蘭一見到自己就大哭一場,可聶唯依舊感覺得到,阿蘭內心還是很糾結,并沒有因為眼淚流出來,心里的壓力就減輕了。
“我們吃日料?”聶唯轉移話題。
“好呀,正好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日料店,關鍵那里保密很好,很多明星都去那邊消費呢。”阿蘭開心的介紹自己喜歡的日料店給聶唯知道。
“那就聽你的,我現在去接你。”聶唯笑著答應道。
阿蘭推薦的日料店確實很不錯,屬于高檔日料的那種,當然價格也是頂級的,而且每一份兒的份量也不多,用一句話來講,那就是又貴又吃不飽,不過對于阿蘭或者聶唯來講,這點消費力還造不成兩人多大的困擾,份量少就多叫一些,最終一頓飯兩人消費了二十二萬日元,合約華夏幣要一萬四千多塊。
吃飽喝足后,阿蘭好奇的問聶唯今天的安排。
聶唯斟酌了一下,說道:“之前我不是和你講過《無限挑戰》節目組要把今年的歌謠祭放在繁星音樂節上表演,而今年夏天歌謠祭的主題是校園,本來我是想些一些表達青春飛揚的美好之類的歌曲,但是…”
說道這,聶唯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或許從另一面去看待校園問題,那里不只有美好的一面,也有冰冷令人厭惡的一面,譬如校園欺凌。”
說完,聶唯看到阿蘭臉色有些發白。
很顯然校園欺凌這幾個字,依舊深深刺痛著她的內心。
“不過我對這一塊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想要去采訪一下那個女孩周圍的人,包括她的家人、老師、同學等等,我覺得你也需要鼓起勇氣去面對,我們不要總是陷入到當天的恐懼,而是該用你的歌聲,勇敢的為那個女孩發聲,也讓更多正在遭受校園欺凌的孩子能夠得到關注和保護,對不對?”
“嗯。”阿蘭點點頭,努力克服心理的恐懼,答應道。
這頓日料是阿蘭結的賬,作為亞洲人氣歌后,阿蘭火了十多年,身價數億,一頓日料聶唯也沒有刻意搶著買單,畢竟是阿蘭的一片心意,有些時候學會接受更容易促進雙方的感情,爭來爭去反而容易疏遠。
聶唯沒有就這么帶著阿蘭去走訪,畢竟校園欺凌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聶唯不覺得憑自己或者阿蘭的面子,就能讓學校原意配合,要知道一般面對這種情況,學校的選擇很常都是去遮掩。
畢竟一所學院出現校園欺凌,對于學校的聲譽是非常嚴重的打擊,對后續的生源也會造成影響,畢竟沒有一個正常想要學習的學生原意冒著被霸凌的風險去讀這么一所學校,哪怕它教學質量再好也沒用。
當然,一般這樣的學校教學質量也高不到哪里去,好學生都被欺負著,哪有心思學習。
聶唯很快通過人脈找到了一位商人,這位商人就是畢業于那所中學,還是那所學校的知名校友,還是該學校的校董之一,由他去和學校談一談最合適。
電話打了大概十分鐘,那位商人就回了電話,告訴聶唯學院那邊原意配合聶唯的訪問。
“搞定了,我們出發吧。”聶唯得到確切的消息后,朝著阿蘭說道。
學校離阿蘭所住的地方并不遠,校園建設的也很好,給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干凈、整潔。
讓聶唯沒想到的是,那位自己拜托的商人竟然就等在門口,看到聶唯過來,立刻恭敬的鞠躬問好。
“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們就是打聽一下那位女孩子的情況。”
“不,能為聶唯君服務,是我的榮幸,還請讓我來帶路,我保證他們會如實和您講述您想知道的一切。”這位商人九十度鞠躬,伸手請聶唯和阿蘭進校園。
對方如此熱情,還特意等在這,聶唯自然也不好拒絕。
“沒想到這么好的學校,竟然會發生那么骯臟的事情。”阿蘭看著整潔的校園,憤憤的嘀咕道。
“走吧。”聽到阿蘭的話,聶唯拍了拍她的肩膀,率先朝教學樓走去。
有著這位商人校董出面,學校里大大小小帶長的全都嚴陣以待,看到聶唯和阿蘭后,二話不說就將兩人請進了平時他們開會用到的豪華會議室。
“聶唯君,您想要見誰,直接吩咐就好。”商人校董一邊說,一邊很狗腿的替聶唯倒上一杯熱茶。
聶唯知道對方如此討好自己的原因,繁星的業務遍及整個世界,這位商人的公司就是繁星某項業務的供貨商,他們依附著繁星這頭商業巨獸,自然而然要捧著聶唯,以求下一季度能夠多得到一些份額。
聶唯第一個想要見到的自然是班級的級任老師。
等了大概五分鐘,一位學校的老師滿頭大汗的走進了會議室,見到聶唯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聶唯君,實在是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位老師已經因此被辭退了。”
聶唯一聽,心里頓時浮現三個字,背鍋俠。
校園欺凌這種事情級任老師自然是脫不開責任的,但是要把責任都歸咎在級任老師身上也不正確,因為很多時候,這些被欺負的孩子根本就連告訴老師的勇氣都沒有。
當然,這位級任老師聶唯沒有見過,也不好評判,但學校的做法顯然是把責任都扔到了這位老師的身上。
這真的很學校。
“那么您有那位老師的住址,電話也行。”聶唯知道這事兒必須從這位級任老師身上找起,畢竟他作為班級的負責老師,了解也應該比較多。
“這個當然有,還請您稍等,我們立刻將他叫到學校來。”
“不用了,將這些訊息交給我,我親自去拜訪吧。”聶唯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那位商人校董說道:“還要拜托一下,一會我見完老師后,可能還要再來學校一趟。”
“您放心,學校一定會全力配合。”說道這,這位商人校董猶豫了一下,開口小聲請求道:“只是,希望聶唯君能夠再未來作品中,不要提及學校的具體名字。”
“這是當然。”聶唯點頭答應道,本來就不會去這么寫,畢竟自己又不是要將這所學校的聲譽毀于一旦,而且那種歌詞的針對性太強了,反而不容易引起共鳴。
很快聶唯就拿到了那位老師的地址和電話。
聶唯當場打通了對方的手機,將自己的目的告知對方。
那位被辭退的老師沉吟了片刻,還是接受了聶唯的邀請。
大概二十分鐘后,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一棟有些破舊的公寓樓前,引起了附近居民的矚目,畢竟他們這個地方往來的都是普通百姓,像是這種豪車,真的只是在電視里才能看到。
聶唯沒有第一時間下車,而是對一旁有些緊張的阿蘭問道:“要不你留在車上,我一個人去打聽情況?”
“沒關系,我也一起去。”阿蘭鼓起勇氣,決定道。
有些事情不去面對,就永遠會留在心中,成為心魔一樣的存在,阿蘭決定聽聶唯的話,去了解,然后想著做些什么,為這些可憐的孩子發聲。
這位老師住在三樓的位置,聶唯按照學校提供的門牌號碼找到了對方的房間。
聶唯敲響房門,很快被人打開,開門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發福大叔,樣子有些頹廢,應該就是電話里的那位級任老師了。
看到聶唯后,這位級任老師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但是看到摘下口罩微笑的阿蘭時,這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臉也迅速變紅,一副吃了仙丹亢奮的不行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一開始頹廢的樣子。
“阿蘭小姐,我是您忠實的歌迷,你的每一張專輯我都有買,我認為四大歌姬中,您才是最獨特最優秀的,我…”
“井下次郎先生,是否讓我們先進去再說。”聶唯在一旁打斷了他的話,不然照這位一副狂熱粉絲的模樣,怕是今天天黑前都進不去門。
被聶唯一打岔,井下次郎才想起來自己還把這兩人攔在門口呢。
“抱歉,我實在是失禮了。”
“沒關系。”
聶唯走近房間,四處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很干凈很整潔,再加上鞋柜里那兩雙女士拖鞋,很顯然這位井下次郎有一位賢惠的妻子和一個女兒。
井下次郎進屋泡好了一壺茶,給聶唯和阿蘭都倒上一杯,這才坐下。
“您有什么要了解的盡管問吧,作為阿蘭的粉絲,我會全力配合你回答,當然我個人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井下次郎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看阿蘭一眼,眼神中難掩激動。
“你知道那位女孩在學校的遭受么?”聶唯也不客氣,第一個問題就十分的犀利。
井下次郎猶豫了片刻,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是有聽聞,我在班級說過兩回,可女孩從來不跟我講,我也不好去管。”
不好管,還是嫌麻煩不想管?聶唯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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