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8.雪崩
每集平均破億，關鍵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電視劇還有大半的劇集沒有播出，只要維持住這個水準，那么這部電視劇的最終網絡點播率一定能夠突破百億。
這個數據也代表著一部現象級電視劇的誕生。
小明哥和袁鴻的眼里都透著驚喜，他們作為這個圈子的人，自然明白這些數據背后代表著什么。
與此同時，明珠臺電視劇部分的負責人也是額手稱慶。
當初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除了購買費用之外，還給予費用的分成，被業內不知道多少同行攻擊，可如今隨著《信號》和《紳士的品格》熱播，這些同行的攻擊也顯得十分可笑。
和讓出去的那一點利益相比較，他們收獲的更多。
就這一部電視劇的收益，甚至超過了很多華夏二線電視臺全年的收益，多少頂級品牌就為了電視劇片頭那不到十秒的宣傳位置搶破了頭。
而電視臺的劇場冠名下一季度的價格也拍出了新高。
因為所有的品牌商都知道，這部大熱的《紳士的品格》還有一部姊妹篇，而且演員陣容更強，連從不碰電視劇的章紫怡都出演擔任女一號，肯定更值得期待。
與此同時，已經和聶唯做出分割的華藝卻是處于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就在《紳士的品格》播出第十六集，金震與女主角尹秀的玻璃窗之吻引爆網絡，高收同時破8的當下，王忠磊親自帶著華藝新出的偶像劇來到了明珠臺。
對于這一次的洽談，王忠磊格外的重視，不然也不會親自跑來電視臺。
畢竟這是華藝失去聶唯后，第一次和明珠臺談合作，王忠磊也不敢保證明珠臺的態度會不會因為華藝失去聶唯就發生變化，所以特意親自前來，就是要表示合作的誠意。
只是讓他想也想不到的是明珠臺的態度豈止是有變，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一開始王忠磊覺得還好，接待他們的還是李副臺，見面時對方也很熱情，包括隨后的看新劇集的時候，李副臺也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可到了實際談合同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小王啊，這是我們這邊給出的評估報價，你看一看。”李副臺笑著說道。
王忠磊拿著對方開出的條件看了看，臉色瞬間漲紅。
因為和他所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他預計新劇50集是要能賣至少一億的，可合約給出的條件只有六千五百萬，差了足足三千五百萬，這還不算，他要求百分之五的分成竟然也取消掉了。
“李臺，這個合約我有點看不懂。”王忠磊強忍住內心的怒火，勉強帶著微笑，問道。
李副臺心里明鏡一樣，自然之道王忠磊是為什么‘看不懂’，他也不裝傻，直接解釋‘原因’。
“王總，我知道這份兒合約待遇是低了一下，可這不是咱們臺最近財政有些困難么，之前購買劇集花費了臺里大部分的資金，如今品牌商那邊的錢又沒有拿回來，所以是緊張了些。”
“不過咱們是老朋友，這樣吧，我做主，購買劇集的費用再加五百萬。”
李副臺一副豪氣云天的模樣，可王忠磊差點惡心的要吐了，五百萬，這是打發叫花子呢么？就算加上這五百萬，也和他的心理預期差的太遠了，更何況他看中的分成這位李副臺也是一字沒提，難道還想蒙混過關不成？
王忠磊冷靜下來，認真的說道：“李臺，我們華藝一直和你們明珠臺合作良好，但是這一次，我們的分歧真的是太大了。”
“這樣，我把我的條件說出來，您聽一聽如何？”
李副臺笑了笑，說道：“洗耳恭聽。”
“聚集購買費用我們可以只要八千萬，但是分成的百分之五一個點都不能少，除此之外，劇集播出時，該電視劇在網絡平臺播放所產生的平臺費用，我也希望貴方承擔百分之五十。”
王忠磊說條件的時候，李副臺拿起桌上的茶缸，抿了口茶水，然后又拿起一個橘子，扒開吃了兩瓣，那態度，明顯就是沒把王忠磊的話放在心上。
等到王忠磊說完，李副臺反而好像說渴了一樣，又拿起茶缸，抿了口茶水。
王忠磊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耐心等待回復。
“王總，買下劇集的馮義勇我們可以談，但分成不行。”李副臺直接說道。
“為什么，之前我們不是都談好的么？”
“那是之前，而且因為分成的問題，我們明珠臺明里暗里被不少同行諷刺抨擊，承受了十分大的輿論壓力，所以我們臺早前決定，不再進行分成的合作。”
王忠磊盯著李副臺看了半天，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李臺，如果沒有分成的話，那么這部劇集我們要買一億四千萬。”王忠磊說道。
聽到這話，剛端起茶缸的李副臺直接把茶缸撂下，沉著臉回答道：“那我們就沒得談了。”
王忠磊等著李副臺，氣勢絲毫不讓。
說沒得談，自然不會真的沒得談，兩位大BOSS的洽談不歡而散，但還有談判團存在，無論是電視臺的商業部門，還是華藝的商業部門，都不會輕易放棄這一次的合作。
但是從談判的過程中，華藝這邊深切的感受到了聶唯離去對華藝造成的影響。
如果放在以往聶唯還在華藝的時候，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拉鋸戰’，快則一天，慢則三天，基本上就能夠達成共識。
因為那個時候明珠臺這邊信任聶唯的實力，所以會給予最大的誠意，而華藝這邊更不用說，明珠臺拿出來的誠意十足，他們怎么還會有拒絕的道理。
但現在就因為少了聶唯一個人的關系，華藝的金字招牌一下子仿佛黯淡了不少，不是那么閃閃發光，讓人著迷了，至少從明珠臺的反應來看，他們對華藝新劇集其實是抱著一些不確定的。
因為這種不確定，明珠臺出價就沒有以往那么有誠意了。
一周后，見談判依舊僵持的王忠磊做出了決定，華藝這部新電視劇，不再賣獨播權，而是分成幾份一起賣給多家電視臺。
為將獨播權變成幾份首播權后，這部電視劇的價格也被平均了下來，每一家電視臺的目標花費也變少了，這談判自然就容易了。
不過看似變簡單的背后，卻也失去很多。
首先就是收視率的問題，首播權分幾家電視臺賣出后，收視率是注定沒辦法和獨播權相比較的。
獨播是在一家電視臺播出，收視人群集中，收視率的上限自然就要高。
但是首播權分開賣給幾家電視臺的話，收視人群就等于分散開來，畢竟有人喜歡看明珠臺，有人喜歡看湘南臺，有人喜歡看蜀川臺，每一個電視臺都是有死忠用戶的，當電視劇不是‘唯一’的時候，觀眾自然會挑自己喜歡的電視臺看。
而收視率自然而然就下降了。
而當王忠磊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華藝已經十年沒有將收視率以多臺同時首播的方式賣出了，可在聶唯離去的第一年，王忠磊就開始迫不得已的下了這么一個決定。
更讓王忠磊焦慮的是聶唯出售華藝的股份這件事兒已經瞞不住了。
當公司股份發生重大變更的時候，是需要買方公示的，這本來是為了杜絕惡意收購，但對王忠磊來講，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惡意。
九月十日，教師節當日，聶唯清空自己所有華藝股份的消息終于暴露，整個娛樂圈位置嘩然，整個網絡為之嘩然。
消息公布不到一小時，網上相關話題總率破億。
無數記者打電話向聶唯和華藝求證，哪怕已經有了公告，但很多人依舊不信合作近二十年的雙方會就此分道揚鑣。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
當確認聶唯確實離開華藝，甚至賣掉了自己所有的股份后，華藝的市值也開始雪崩式的下滑，連續不斷的跌停，短短一周市值直接縮水了三分之一，損失上百億。
如果這只是先來一下狠的，那么接下來的陣陣疼痛不斷，反而更讓王忠磊難受。
因為隨著一些明星合約到期后，紛紛宣布不再和華藝續約，光著也就算了，但是這些離開華藝的明星，以李彬彬為代表，全都簽約到了繁星，這真的是讓王忠磊十分的扎心。
難道這二十年的感情都是虛假的么？
李彬彬離開華藝當晚，王忠磊請她吃飯，在宴席上，王忠磊忍不住問道：“彬彬，忠磊哥待你也不薄，真的不能留下么？你從不到二十歲就加入華藝，那時候甚至聶唯都還沒在公司呢。”
其他人王忠磊可以理解，這些年聶唯給予旗下藝人的恩惠太多，很多人都是他一手捧紅的，但是像李彬彬這樣的元老也離開，王忠磊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對于王忠磊的挽留，李彬彬拒絕的很果斷。
“忠磊哥，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已經快五十歲了，和聶唯的合作會給我一種安全感，我不想再演藝事業的這個階段還選擇冒險，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藝人。”
真的會么？王忠磊心里是疑惑的。
李彬彬這個級別的女藝人，全華夏才幾個？
滿打滿算，如今華夏夠得上頂級的女人真的不到五指之數，李彬彬就是其中之一。
剩下的三位，鞏皇輕易不出山，更像是個傳說。
其余兩位就是章紫怡和周訊了，章紫怡已經確定合約到期后不再續約，因為她的選擇和李彬彬一樣，也是要加入華藝的，至于周訊，王忠磊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留下。
原本華夏這幾位頂級女明星，除了神秘的鞏皇之外，其余三位都屬于華藝，可如今隨著聶唯離開華藝，竟然也都跟著要走。
王忠磊悲從中來，甚至忍不住掉了眼淚。
可惜他的眼淚也沒能挽留住李彬彬，放在三十年前李彬彬或許會被打動，但是人生到了這個年紀，李彬彬早就看淡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注重實際，而跟著聶唯，會讓她感覺找的到前進的方向。
就像是這一次的《信號》，在此之前，她是真沒想到拍電視劇會這么火，可這一次聶唯證明了，拍電視劇真的不必拍電影差。
一部《信號》，被網友成為堪比電影的電視劇，每一集單拿出來甚至都能拍成電影，環環相扣，懸疑重重，看的觀眾是欲罷不能，也讓李彬彬的人氣飛漲，成為了目前炙手可熱的女明星。
以近五十歲的年紀紅成這個樣子，李彬彬都覺得特別的神奇，畢竟她的年齡是該接受現實走下坡路的年紀了，可偏偏卻在聶唯的幫助下一飛沖天。
光是沖著這一點，李彬彬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聶唯‘混’了，更何況聶唯除了本身的才能外，在整個世界的娛樂圈都是十分有能量的超級大鱷，李彬彬覺得跟在聶唯身邊，她的演藝生涯的活躍期是能夠進一步延長的。
李彬彬只是名氣最大的那個，實際上離開華藝加入繁星的藝人還有很多，像是最近熱播劇《紳士的品格》中的袁鴻在合約到期后，也加入到了華藝的陣營當中，類似例子，不勝枚舉。
而藝人大批出逃，也令華藝的市值再一次下跌，到了十月，華藝的市值僅僅只有原本的一半，也就說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華藝的這些股東們身價全都縮水了一半。
其中最慘的自然還是持股最多的王忠磊。
好在這些年因為聶唯的存在，華藝打下了很深厚的家底，哪怕市值跌的這么慘，但實際上對公司的影響并沒有外界傳言的那么糟糕，至少不會像當初王晶花攜藝人‘出逃’時差點倒閉的情況。
可聶唯帶來的影響還不僅僅于此。
華藝隨后很多業務也遭到了不同程度上的阻擾，電影排片，海外上映各個方面，華藝都因為失去聶唯而遭受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