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唯說自己有辦法,王忠磊也很好奇,聶唯會使用什么手段去處理那個未成年的流氓。
“忠磊哥,你仔細看看這段報告。”聶唯把下面人整理的事件報告中一段劃給王忠磊,王忠磊認真又讀了一遍,可還是沒覺得這里有什么疑點。
“兩人駕駛黑色寶馬和白色寶馬于當日上午九點離開酒店停車場,難道你不好奇十五歲不到的孩子是怎么拿到駕駛執照的么?叫人去查查,先把他那臺寶馬車扣了再說。”
“對啊!”王忠磊聽完聶唯的解釋后,也是猛的拍了下手,明白過來:“你說十五歲的孩子連身份證都還沒有呢,到哪里去弄駕駛證,肯定是無照駕駛,說不定他車都沒牌子,你等著,我馬上安排人去查,扣他的車。”
王忠磊當即打電話找人,托關系去查曲德的寶馬車。
如果是陷害他人,這關系還真不好找,但王忠磊此時只是扮演了一位‘熱心民眾’,對面一聽是查違法車和無證駕駛,也是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畢竟這活本來就是該管理的事兒,而且通過這么簡單的事兒能讓華藝的老板欠一個人情,這買賣太值得做了。
“王總您放心,給我一天時間,我就把那小子揪出來。”對面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一臺無照寶馬,而且還能確定車主身份和住址,警察當然有這個信心,根本不是多難的事兒,只需要在幾個對方常出現的地方蹲點就好了。
“好的,事成給我個消息,到時候我請你們警隊聚餐。”王忠磊笑呵呵的掛斷電話,然后朝著聶唯說道:“我一同學的朋友。”
“下次還是交給下面人去處理吧,這種事兒最好還是不要經過自己的手,雖然沒什么,但假如傳出去終究會有些爭議。”聶唯忽然一番說教,讓王忠磊一怔,隨即無奈的笑了笑,覺得聶唯太過謹慎了。
“知道了,知道了,車扣了,那人呢?”王忠磊覺得光是扣一臺破寶馬根本不解氣,總想給那小子一個更深刻的教訓,至少讓對方明白華藝的人不是好惹的。
“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您就坐在辦公室等結果把。”聶唯笑著站起身來,卻不多說,同時還順走了王忠磊桌上的茶葉罐:“這茶就算我幫你解決麻煩的報酬了。”
“說的好像不是幫你自己一樣,好了,你拿走吧,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王忠磊哭笑不得,明明公司聶唯股份最多,現在說的好像和他沒關系一樣。
不過聶唯越是不愿意管理公司太多的俗物,王忠磊反而越放心,總覺得這樣公司的大部分權力還是在自己的手中。
聶唯其實很清楚王忠磊的小心思,但也不愿意去計較,本來社交平臺和科技公司那邊就足夠聶唯忙的了,還不提院線和美國的電影公司,而且最近又要負責地產公司的業務,他一個人精力有限,所以對于華藝的俗務他是你真的不太上心,也樂得讓王忠磊去負責。
回到辦公室,聶唯關好門,吩咐門口的秘書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自己,然后聶唯進入辦公室內屬于自己的那個休息間后,這才掏出手機,給周愛國打了個電話。
“周叔,麻煩你點事兒…”
當夜六點,奉天某森林公園緊挨著的一個施工現場內,忙活了一整天的工人們正在臨時搭建的房子里休息吃飯。
在某臨時房的臺階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并排坐在一起,捧著鐵飯盒吃著剛從食堂那里打回來的大鍋飯,其中年紀小的那個看著自己面前那棟已經成型的高樓,忍不住和身旁的年長些的男人感慨道。
“海哥,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在這買棟房子啊。”
“小旭,努力干,肯定能買到。”被叫海哥的男人拍了下年輕人的肩膀,鼓勵道,目光卻看向眼前的這棟自己親手蓋起來的大樓,也是滿眼的期待。
這棟大樓旁邊還有兩棟基本相同的樓房,全都是二十三層的高層,用料什么的也都是極好的,海哥親手拌過水泥,都是上好的料,也看過蓋樓用的鋼筋也都是又粗又韌的好鋼材。
而且這樓的外形設計也都非常棒,聽說是請的省里設計院的教授專門畫的設計圖,比一般的居民樓可好看多了,雖然還沒有蓋晚,但只是一個大概的雛形,海哥就覺得非常棒。
最關鍵的是這棟樓的位置。
緊挨著的就是一座森林公園,整座森林公園占地大約五十公頃,里面景色優美,樹木茂盛,還有一座人工湖。
三棟大樓雖然沒有建在公園內部,但是位置其實卻是被公園包括在內的,整座公園的形狀像是一個‘凹’型,而三棟樓就正好建在了‘凹’型中間凹下去的那里,這和建在公園里又有什么區別?
這樣的地方,估計都是給那些有錢人住的吧?
海哥默默的想到,剛才他的話其實是安慰小旭的,哪怕他們現在辛苦勞動每月拿著近萬塊的工資,可要消費這樣的房子還是有些奢望的。
不過東家發工資發的痛快,海哥和小旭手里其實都攢了一筆錢,眼前的房子他們肯定買不起了,但是去城市郊區買棟兩室一廳不錯的房子,交個首付還是沒問題的。
海哥想著,等自己這一次干完工,手里應該能存下二十萬,到時候十萬拿出來在郊區買棟像樣的房子,這樣自己的媳婦和孩子也不用在出租房里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剩下的十萬塊,留下五萬給家里應個急,剩下的五萬給孩子買臺鋼琴,給媳婦買她喜歡的那件長裙,再給自己買臺小面包車,到時候可以送媳婦上班,自己還能開車面包車跑跑活,生活會慢慢好的…
“嚴海,苗哥找你有事兒。”就在海哥想的出神時,忽然一陣呼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聽到工友的話,嚴海連忙蓋上剛吃了一半的盒飯,然后放到小旭的手里。
“先幫我拿著,里面的雞腿你不許偷吃,否則回來我揍你。”
“哥,你放心吧,我保證不嘴饞了。”小旭看著嚴海粗壯的手臂,縮了縮脖子,認慫道。
海哥轉身朝著苗哥的辦公室走去,一邊想著這位工頭叫自己會有什么事兒,不過想了一路,都走到苗哥辦公室門口了他也沒想明白,不過他也不擔心,畢竟他確認自己最近沒犯什么錯。
敲門進屋后,海哥就看到苗哥正坐在辦公桌那里寫什么東西,看到自己進屋后,苗哥直接用眼神示意讓自己坐到一旁的沙發等候。
苗哥也沒讓嚴海多等,五分鐘的功夫,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筆,打量了一下嚴海。
嚴海個頭不高,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但人長的粗壯,露出的手臂可小腿全都是肌肉,手臂處還能看到清楚的龍形紋身,苗哥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嚴海這條左臂從肩膀開始一直到手腕,那紋了一條相當威武的青龍。
再加上他長了一張國字臉,生氣的時候還會豎起眉毛,看著很是嚇人,也難怪以前道上會給他取了個‘怒目金剛’的綽號。
對于嚴海的形象,在想想上面交代下來的事兒,苗哥覺得眼前的嚴海最合適不過了。
“嚴海啊,最近工作怎么樣,累不累?”
“挺好的。”嚴海心里翻了個白眼,出苦大力的工作怎么可能不累,但他也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了,知道領導這么問自己不能太直接去回答,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讓他面對事情也懂得圓潤,而不是直接懟上去。
“呵呵,你對于現在的待遇還滿意么?”
“挺好的。”嚴海笑了笑,回答道,這個回答就真誠不少了,因為他打從心里覺得,公司給他們工人的待遇是真的不差,絕對在這個城市里建筑工人的平均工資之上了。
關鍵的是公司從來不欠薪,每月按時發放,從來不像有些建筑公司那樣押著工人工資,然后靠這種小手段來逼迫工人每天提心吊膽去干活。
有的在工人做完工作后,就直接拖欠不給,或者拿一些水泥建材耍無賴的抵債,有的給也給不東快,會挑毛揀刺的用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扣工人一大堆的工資。
所以光是從這一點上,嚴海就覺得自家公司已經算是非常有良心的公司,簡直就是業內的清流,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那你想不想再額外賺一筆錢?”苗哥隨意聊了兩句,試探了下嚴海的態度后,終于忍不住把話題拐到了正題上。
嚴海一聽就明白,找自己來的原因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了。
“苗哥,您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絕對不推辭。”嚴海看似大包大攬,但也有自己的小智慧,他至少在言語間給自己留了條退路,畢竟‘自己能辦到的’他才會辦,辦不到的也只好愛莫能助了。
嚴海這點小聰明自然是跳不過苗哥的法眼,不過他要的就是嚴海的態度,他要交代的事情對于嚴海來講,卻還真不算難。
“有個金主交代,想要收拾一個孩子,這孩子不地道,惹了金主家的女人,而且像個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反正就是挺能混的一個孩子,所以那位金主就想著是不是挑兩個走暗道的人去給那孩子一個教訓,嚴海,這事兒你要是能接下,然后辦的漂亮,那么好處可絕對不少。”
“苗哥,我能考慮考慮么?”嚴海沒急著聽有什么報酬,心里本能的不太想接這活兒。
苗哥話里的意思他是聽懂的,其實就是叫他找人,然后一起去收拾一個孩子,且不說找孩子麻煩丟不丟人,光是這活他就不想做。
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個泥潭里逃出來,可苗哥這事兒不是有逼著自己再跳進那個泥潭里么?
看著陷入糾結的嚴海,苗哥瞇著眼睛笑了笑:“你可以考慮,但只有半小時,如果你答應了,我馬上就給你訂去京郊的飛機票,你也不用擔心什么,到時候你收拾完那熊孩子,馬上就會有人接應你們,當天就坐飛機回來,沒人知道你們是誰。”
嚴海聽了苗哥的話,心里一驚,沒想到竟然還是跨省作案啊。
想來那位金主肯定很有能量,而且做事兒也夠謹慎的,這倒是讓嚴海有一點動心,畢竟就干這一票,如果不沾因果的話,冒險一次又何妨。
當然,他還想聽聽報酬會不會讓他很心動。
“五萬塊出場費,事兒要辦的漂亮翻倍。”苗哥笑著說道,果然聽到有五萬塊的時候,嚴海眼睛都亮了,這可是頂他干半年的工了。
有了這五萬塊,他甚至可以把面包升級成小貨車,更別說干的漂亮還能翻倍,雖然他不指望真能拿到十萬塊,但光是五萬塊也足夠他出場了。
畢竟又不是砍人,只是教訓一個熊孩子而已。
“苗哥,您能說說,怎么才算辦的漂亮么?”嚴海野心不小,最終還是想要確認下能拿到十萬塊的標準。
“簡單啊,按照你們原來的方式,惹到老板的女人怎么整你們就怎么整,讓對方怕,讓對方再也不敢去打擾老板的女人,給對方留下一個非常深刻的可怕印象,懂了么?”
“明白了。”嚴海點點頭,已經下定了決心接下這任務。
半小時后,他看著身邊五六個有些臉熟的人,知道這些也是這工地上打工的人,境況和自己也差不多,都是不想混了的,沒想到這一次全都被苗哥給挖了出來。
同時嚴海心里也是暗暗驚訝那位金主的大氣,竟然舍得掏幾十萬就為了找一個人麻煩,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真的要多想想辦法,以這位金主大氣的程度,如果自己這幾個人真把事情辦漂亮了,收獲肯定不少。
此時在京都的曲德剛剛去警局做完筆錄,一臉憤怒的走出來。
“X的,讓我知道誰舉報我,我X他全家。”曲德剛出警察門口,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閉嘴。”曲德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飽含怒意的聲音,讓曲德頓時身子一顫,本來囂張的樣子,卻在這個聲音后整個人都縮了起來,顯然是對身后的人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