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面試(中)
隨著來的家長和記者越來越多，華藝一樓的接待大廳都被占滿了，不少人甚至只能在門外候著，這倒是聶唯沒預料到的。
聶唯此刻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底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禁感慨群眾真的是太熱情了。
看了看手表，距離面試開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此時正值京都秋老虎，天氣悶熱的緊，聶唯叫來一旁的工作人員，讓他去拉一車冰鎮礦泉水過來給樓下等候的群眾。
剛進屋的王忠磊走到聶唯身旁，順著聶唯的目光看了看下面的人，說道：“人來的可夠多的，我再多去叫些工作人員維持秩序吧。”
“麻煩忠磊哥了。”聶唯笑著回答道。
王忠磊也是今天的面試官之一，作為這部電影的出品人，他責無旁貸。
除了王忠磊之外，一會舒暢也會來，作為今天的第三位面試官，三人會組成面試團隊，不過一切還是以聶唯的意志為主。
“明珠那邊的海選準備的怎么樣？”趁著還沒開始，王忠磊拉著聶唯閑聊起來。
“還不錯。”聶唯面色輕松的回答道：“哥派來的梁很有責任心，也很有能力，面試地點放在一家星級酒店，價格談的很好，比我預想要少花不少錢。”
“呵呵，梁那小子腦瓜好使，是個會辦事兒的人。”聽到聶唯夸獎自己的人，王忠磊也不禁露出笑容。
很快舒暢也來到了面試現場，先是和王忠磊打了聲招呼，然后小姑娘就坐到聶唯的身邊，也不說話，就是眼睛四處亂瞄，顯然很好奇。
聶唯倒是能理解這姑娘的心態，估摸著是第一次當評審，那股新鮮勁沒過去，整個人所以才會顯得比較亢奮，看什么都覺得新鮮。
報名很快截止了，工作人員拿上來的報告顯示今天來了一千三百五十一個人，而孩子肯定有家長帶著，把這個數字乘以三，怪不得下面會擠成那樣，算上記者，樓下的人數八成都過四千人了。
還好華藝辦公樓門前的廣場夠寬敞，不然能不能放下這堆人都不好說。
“準備一下吧。”聶唯放下報告，說道。
王忠磊笑著看了看聶唯，現這個小伙子一如既往的沉穩，絲毫不見興奮或是緊張的菜鳥心態，不禁搖頭一笑，倒是一旁的舒暢顯得更像是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樣子，有期待，有緊張，也有興奮。
不光是舒暢興奮，外面等候的家長們也很興奮。
尤其是看著華藝辦公樓前新建的巨型1屏幕上播放的明星海報，聶唯每一次的出現都引起人們的一陣熱議。
“聶唯的照片拍的最帥啊。”
“聶唯的次數出現的最多呀。”
“果然是大明星呢，我的小孩要是能演他拍的電影，一定會紅的。”
“好風光呀，我家孩子以后說不定也會出現在這種大熒幕上呢。”
家長羨慕的語氣同樣反射出他們此刻的內心，如此光鮮亮麗的一幕先讓又增加了他們內心的渴望，他們內心的想法大概都是自己這輩子或許當不成明星了，但是自己的孩子可以呀，尤其眼前現實給予的震撼，更是讓他們不少人都更加期待了。
當然，也免不了更嚴格的叮囑孩子，一會要好好的表現。
海選很快開始了。
別看報名的多，但是能不能見到聶唯還兩說，畢竟考慮到人數，聶唯不可能真的面試幾千人，所以憑借后世的經驗，聶唯在真正面試前還設立了一個初試，把一些相貌才藝不符合的人選在第一波就刷掉，留下的精英才能見到聶唯。
家長們帶著孩子早早就領好了號碼，一樓大廳有廣播，叫道誰的號碼進去就好，很快第一個從上前個孩子中脫穎而出的家庭就出現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一家三口很快來到了面試現場。
進屋后，家長帶著孩子站在中間，寂靜的屋內有一股嚴肅的氣氛，孩子家長感覺比孩子都要緊張，聶唯抬頭看了眼孩子，然后低下頭讀著資料，家長表情就變得有些忐忑，心里胡亂猜著一些不好的想法，這實在是聶唯身上的明星光環太耀眼，又是主面試官，給他們的壓力不小。
好在聶唯很快又抬起頭，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問道：“你們好，我看資料，孩子會的才藝挺多的，能不能現場展示一下？”
聶唯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說話沉穩有力，但又沒有侵略性，讓人一聽就感到十分親和，這讓兩位家長不知不覺中松了口氣，再聽到聶唯提到孩子才藝的事兒，便連忙說可以讓孩子彈個電子琴。
官網的公告上已經通知過了，現場會提供電子琴、手風琴、吉他和架子鼓這幾樣樂器，如果有特別的才藝，那不好意思，只能麻煩你們自帶了。
聽到孩子媽媽的話，聶唯讓一旁的工作人員去幫忙調試一下電子琴，直到孩子點頭覺得可以。
小孩今年七歲，長得眉清目秀的，也難怪他爸爸媽媽會起了心思，這樣的小孩如果在會幾樣才藝，至少在小區絕對算得上是明星人物了，父母在一旁也是一臉的自信，可能覺得自家孩子培養的不錯，很有機會選上。
不過等著小家伙開始彈奏之后，聶唯新下很快就搖了搖頭。
倒不是說小孩彈的不好，說實話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彈成這樣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關鍵是小孩彈琴時的神態模樣太刻板了，少年宮的產物，你懂得。
當然，聶唯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直接否定一個人，隨后又從劇本挑出了一段戲，讓小孩演了下，果不其然，雖然挺放得開，但是演技太生硬了，這可不成。
當然，聶唯也沒有當下就拒絕，而是讓孩子家長領著孩子回家等消息，一周之內有答復。
不過這中間還生了一個有趣的小插曲。
按理說到這就該結束了，下一位估摸著都等在門口了，但是這對家長忽然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架拍立得，說是機會難得，很是激動的要和聶唯舒暢合影，還把相機遞給了一旁的王忠磊，讓他負責拍照，弄的在場不少工作人員都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在王忠磊也不是端架子的人，聶唯和舒暢也都是好脾氣的，最終滿足了孩子父母的請求，拍了兩張照片。
不過聶唯怕后面的家長有樣學樣，還是囑咐了一下不要宣揚這件事兒，孩子父母自然連連點頭，畢竟他們心愿達成了就足夠了。
“我小時候也是那樣，唱歌什么的都要先起個范兒。”看著已經走出去的這組家庭，一旁的舒暢捂著嘴笑道。
“我知道，我偷偷搜過你的看過，羊角辮很不錯呦。”聶唯笑著說道，鬧得舒暢臉色紅撲撲的，害羞不已。
一旁的王忠磊笑呵呵的看著兩人交流，眼神中閃著玩味的神色，作為過來人，他當然看得出聶唯和舒暢之間的關系有些不一般，但他也不戳破，聶唯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般了，說是平等對待那都是給自己臉上抹金，在資本力量面前，王家兄弟放心身段也自認為是應該的。
閑聊間，很快第二組家庭就進來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大家也累了，宣布休息十分鐘，聶唯也在整理面試過的孩子的資料。
不得不說，有些失望。
且不提劇中主要角色的小男孩了，就連聶唯這回海選附帶的小女孩都沒挑到滿意的，不過外面人很多，聶唯倒是不灰心，機會還多得是呢。
一旁的王忠磊叫人去泡了壺茶，年紀最大的他顯然也是最疲憊的，哪怕主要的面試官不是他，但在一旁也是看的很認真，畢竟這一千兩百萬可都是公司出的。
至于舒暢，依舊興奮，甚至有些更興奮的趨勢，第一次做考官讓她有種非常滿足的成就感。
休息了十分鐘，面試繼續。
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過去了，聶唯看了看手中的資料，這就是一整天的成果，一共近百名孩子，大部分都被聶唯評為或是，能拿到b的寥寥無幾，更是一個都沒有。
而一整天的面試下來，聶唯也現一個問題。
大部分會才藝的孩子都是少年宮或是課外輔導班培養出來的，不夠專業是一點，關鍵有些太模式化，把孩子教的沒有自己的個性了，這顯然不是聶唯想要的。
要知道電影中的小男孩突出的就是個性，其余的閃光點都是在為這個個性服務。
好在聶唯也不急，慢慢等，應該會有合適的。
“舒暢，等我一會，一起吃晚飯。”看著一旁收拾背包的舒暢，聶唯站起身來說道。
“好呀。”舒暢爽快的答應道。
“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聶唯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舒暢那頭趁著聶唯換衣服的功夫想了想，最終說想吃面條了。
“那就去吃城東的那家老面館吧，他們家的羊雜面你上次不是還惦記么？”
“會不會太遠？”舒暢有些猶豫，這里到城東可是一段不小的距離。
“沒關系，今天我開車來了。”聶唯笑著回答道，聽到這話，舒暢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隨后的兩天，聶唯除了回家就是待在這個會議室內，而王忠磊第二天就不來了，換成了公司的一個副總來擺樣子，至于舒暢則是堅持到了第三天，小姑娘熱情消退，也罷工了，聶唯只好把羅媛找來頂數。
三天時間，聶唯足足面試了幾百組家庭，從這個數字就看得出聶唯有多勤奮了，其中還真讓他現了幾個好苗子，不過距離心里的預期還是差了那么一點，聶唯決定去了明珠市后再看看，沒有太早就下了決定。
本來聶唯以為，京都人來的夠多是因為那里是大本營的原因，明珠市按理會少些，但等他真到了明珠市，才現這里的人們更熱情。
第一天的報名就達到了兩千人，著實嚇了聶唯和跟來的那名副總一大跳，這數字直接比京都三天累計下來報名的人都要多。
不過驚訝過后，聶唯就剩下開心了，基數越大，能看到的優秀孩子肯定也越多，這就越有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聶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吩咐道：“開始吧。”
一句話，現場數十名工作人員就如同啟動的機器零件一般，立刻開始各司其職，運轉起現場，而聶唯坐鎮面試大廳，猶如千軍萬馬的將帥，居中指揮，這種感覺，讓聶唯也有一種十分滿足的成就感。
怪不得未來那么多明星都喜歡跨行當導演，這種整個團隊圍著自己轉的感覺當真不錯。
第一天的面試十分順利，尤其現了一位小男孩表演非常老練，這讓聶唯終于有了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稍稍打聽了一下，原來這孩子的父母都是做話劇工作的，這孩子雖然才六歲，但從小就看著父母做這行工作，父母閑著沒事兒的時候，也教教孩子，這才有了現在良好的揮。
“怪不得，小家伙很不錯。”聶唯夸贊了一句，讓這孩子的父母都面有喜色。
告別了這家人，聶唯雖然在這一份報告上打上了現在唯一的級評價，但他并沒有當場拍板決定，而是決定再但等等，這個孩子雖然表現的十分好，在他心里已然算是合格，但聶唯還是期待會有更好的人選出現。
人心，總是不會滿足的，聶唯不是圣人，自然也會犯這樣的毛病。
不過天有不測風云，第二天上海就飄起了雨點，開始還是小雨，不過到后來越下越大，最終直接變成了暴雨，聶唯的面試工作也只能暫時停歇。
不過下雨也有下雨的好處，至少聶唯忽然閑了下來，想了想，好不容易來明珠一趟，這里可算是華夏最繁華的城市了，不少品牌京都都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去逛逛商場，給自己置辦些東西，也給林亦菲和舒暢買些禮物。
尤其是林亦菲那丫頭，這一次加盟華藝她犧牲可不小。
找酒店借車，有聶唯出面自然不成問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酒店就找來了一輛牧馬人，而且看上去還改裝過了，只要不朝著深水坑開，估計也沒什么問題。
有了車，聶唯招呼上羅凱，很快駕著牧馬人，沖破了外面的雨幕，朝著商場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