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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劍動

  不說關山等旁觀者是如何震驚,柳生元和卻只是自顧自的表演下去。

  對于柳生元和來說,即使有著舉世無雙的博學,他也不會有半分鐘時間浪費在學習表演技巧上,要他搞什么豐富表情、合理動作,那未免有些難為人了。

  不過,在如此驚人的場景下,柳生元和只要板著一張臉不要笑出來、那也就夠了。

  為什么不要笑出來?

  那是因為一般人并不存在所謂的靈魂!而柳生元和所做的,也并不是從地府/天堂中捕捉靈魂。

  人類所謂的死亡體驗,與夢境類似,都是潛意識在腦海中的投影,簡單的說,就是有所思導致有所夢,而人臨死前,表層意識開始崩潰,潛意識浮出水面,更容易出現此類情況——這也正是西方人臨死會見到天堂,東方人臨死看到黑白無常的原因。

  因為大家相信的死后世界不一樣而己。

  此刻他所做的事,其實不過是讀出兩位死士的大腦記憶細胞,并將之轉化為三維投影,跟靈魂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至少需要接近劍圣級別,能用精神力量干預物質,才有資格談靈魂這個話題。

  至于化方寸之地為宇宙星空,那就更簡單了——大家此刻根本就不在屋子里,而是被柳生元和挪移到了太虛珠中。

  而太虛珠中的空間,也沒有關山看到的那么大!

  太虛珠里面的空間是閉合的。

  假如在太虛珠的正中心位置射出一道激光,無論朝哪個方向射出,最終這道激光都會回到它的出發點。

  也就是說,關山他們看到的無垠宇宙,實際上和兩面對立的鏡子,可以讓人看到無限遠處的概念一樣,是光線無限循環造成的假象。

  真實的太虛珠,哪怕柳生元和這些年不斷往里面添加、煉化空間碎片,現在的實際體積也不過是一個半徑十余公里的立體空間。

  現代醫學認為,人體死亡以大腦死亡為標記。

  但是對柳生元和來說,人體死亡和大腦死亡完全是兩個概念;

  大腦死亡和所有腦細胞死亡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過程;

  而腦細胞死亡并變質和身體所有細胞全部死亡,那又是另外一個漫長的過程。

  只要在人類身體中,還有任何一個細胞沒有死亡,今日的柳生元和就能從中獲取一定的信息。

  至于這兩位新鮮出爐的尸體,他們的腦細胞都還沒有死干凈呢。

  對于柳生元和來說,對于這樣的尸體,想要讀取他們記憶,就像從硬盤中讀取數據一般簡單。

  萊拉妮走的路線是無限深挖自身潛能,并在柳生元和研究資料幫助下,演化出更強的戰斗力——說穿了,這位神下就是個純粹的暴力至上主義者。

  而柳生元和與其說是一位劍客,還不如說是一位學者。

  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人體奧秘,目標很明確——盡量延長自己生命跨度,最好能夠永生不死。

  至于什么先天真人、人間神祇、東之劍圣,這些玩意純屬附帶產品,屬于有固然好、沒有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東西。

  只不過,有時候臨淵慕魚不如退而結網,為了更好的排除干擾、更快的達到自己的目標,柳生元和也不得不在這個世界上,為自己尋找一塊立足之地。

  不過現在看來,這塊立足之地似乎有點太大了,大到了柳生元和自己都不方便站出來,向世界宣布花旗是自己地盤的地步。

  為了徹底控制這塊龐大的地盤,有效利用花旗的科研、經濟實力,盤踞花旗的金融勢力必須被排除,偏偏這個排除過程,還不能讓欲望之主和欲望教派親自動手。

  因為在花旗已經有人開始反思,欲望教派的勢力是否已經過度膨脹,威脅到花旗傳統主流思想:自由和民主。

  就像那位哈弗大學社會學教授羅德思在課堂上講的:“一面倒的信仰會壓制其他思想的產生和發展,信徒在思想上等同于囚徒。這種悲劇,在歐洲持續接近千年的黑暗中世紀中、已經得到了證明,大家應該引以為戒。”

  這些人未必認為欲望教派有什么不好,但是他們從思想自由的角度出發,擔心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最后彼得杰里邁亞在法庭上得到絕大多數人的同情,并獲得輕判,但在花旗,有這種想法的隊伍也越來越壯大,成為反對欲望教派的主流思想。

  ‘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敗’,這句話原本出自《自由與權力》。在西方,凡是研究歷史和政治的人,都繞不過去這本著作,而花旗的欲望教派,距離‘絕對的權利’已經不遠了。

  如此背景下,如果欲望教派出手清除這些原本主宰花旗的金融勢力,未免會讓人浮想聯翩。

  可是,金融勢力主宰花旗,也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財雄勢大,而是因為他們是整個花旗國家運作機制的核心!

  哪怕欲望教派擁有如此眾多的信徒,也只能在欲望牧場內實行計劃經濟,讓一切力量圍繞柳生元和的目標奮斗;在欲望牧場外,還是得按照金融勢力制定的游戲規則來玩。

  這對于柳生元和來說,是不能接受的——畢竟欲望牧場起家,是因為接收了大量貧民和無業者,這些人的品行,倒是可以通過種種辦法強制糾正過來,可是這種人口文化素質上的缺點,即使柳生元和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改變。

  不取得整個花旗國家運作機制的核心地位,他就無法調用整個花旗的力量來推動技術進步!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原本柳生元和等下一代慢慢成長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的人體操作技術已經成熟,調制出一代熱愛學習的好少年,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從花旗航天局獲得的資料中,柳生元和看到了潛在的危機——那甚至已經不是什么潛在危機,而是迫在眉睫,威脅整個人類存亡的危局。

  他已經等不及了!

  “是菲爾德?花旗的菲爾德?他為什么會想到刺殺小林櫻?他瘋了嗎?”

  “不可能,這種人做事一定有原因。就算他發了瘋,他手下的智囊團也不可能發瘋。”

  “那你說是為什么?”

  “我覺得我們應該分析一下目前菲爾德的處境,還有小林櫻與菲爾德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隱形聯系。”

  “柳生財團和金鰲島的那位,也要考慮進來,甚至西方半神萊拉妮也要考慮到,他們都是和小林櫻關系最密切的人。

  至于小林櫻的慈善事業,關系應該不大,花旗有欲望牧場存在,與小林櫻女士的慈善性質類似,用不著小林櫻女士去花旗搞什么櫻學堂。”

  按照專家的要求,各路信息被很快搜集起來。

  哪怕是刺殺赤旗國家領導人,大家也可以理解,畢竟花旗和赤旗之間的競爭關系由來已久,互相刺殺雖然不是什么家常便飯,但也不算稀奇——能打亂對方國家發展步驟,就意味著自己獲得更多的發展時間。

  可是刺殺小林櫻算什么鬼?小林櫻雖然名望高隆,但撐死也不過是一位民間慈善家,既無關經濟發展,也無關政治秩序和國家穩定。

  不,小林櫻和國家穩定還是有些關系的。

  假如她真的在赤旗遇刺身亡,國家光是安撫她的那位丈夫——通天教主柳生元和,恐怕就要傷透腦筋。

  專家組對這次刺殺背后,是不是還有其他陰謀,也提出了幾個猜想,不過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大家最后決定,還是不妄加猜測了,直接把證據提交給柳生元和,讓他自己去決斷吧——反正是花旗的鍋。

  金鰲島。

  “柳生大師,這就是我們找到整條證據鏈,我們認為這足以向您證明,槍手的背后主使者是花旗的菲爾德。

  當然,小林櫻女士在赤旗遇到刺殺,也是我們的工作出現了疏漏,相關人員已經停職,正在接受嚴格調查,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在小林櫻遇刺當天,赤旗政府就緊急用專機將柳生元和夫婦護送出境,返回金鰲島——要是在赤旗再出點什么事,那柳生元和這位人間神祇八成要立地爆炸,所以還是趕緊禮送出境為妙。

  今天來到金鰲島的這兩位,一位是花旗負責與日本對口的外交部副部長,另一位卻是國家安全部負責人。

  他們代表政府,稱呼柳生元和,當然不能用戲稱的‘通天教主’,又不太合適用‘云空殿’這一日本神號(赤旗可是唯物主義國家),只好稱為柳生大師。

  有了柳生元和展示的兩名死士的記憶畫面,又有柏瑞提供各種信息情報,赤旗相關部門很快就鎖定了罪魁禍首,總算是可以對柳生元和有一個交代。

  不過,就算是以赤旗國家之力,也有些人是奈何不得。

  只要他們還沒準備和花旗全面開戰,就不可能派人去花旗逮捕菲爾德。

  這個級別的金融大佬,在花旗的能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花旗,阿拉斯加,地下核防御工程。

  “什么!?”

  “赤旗國安部門已經鎖定了菲爾德,是他的人出問題了。”

  “這不可能!”

  “現在不是討論可能不可能的時候,那位東之劍圣做過些什么大家都清楚,你覺得他會對刺殺自己妻子的人置之不理嗎?”

  “這里是花旗,是欲望之主所在的地域,就算是東之劍圣,也要考慮考慮欲望之主的態度吧?”菲爾德臉上微微有些變色,不過總體上來說還算鎮定。

  “哼,假如他不考慮呢?”

  “這里是核防御工程,距離地面足有八百米,難道他還能打進來?”

  “他只要離開日本,且不露面,我們就不敢出去,難道我們要一輩子住在地下?”

  “那么,我現在就去申請成為欲望牧場的居民,欲望之主不是號稱不放棄任何一位信徒嗎?”

  “我們還可以打擊柳生財團,只要能夠相互威脅,就有得談。”

  “對,上上任總統都能做到的事,我們這些人還做不到嗎?”

  東之劍圣的名聲,在這些世界頂級大佬中間不怎么好。

  明明什么事大家都是可以談的嗎,利益可以交換、損失可以賠償、只要你足夠強,我們跪下來叫爹也不是不行。

  你干嘛動不動就抽刀子?真是野蠻人的作風。

  一般情況下,作為金融大佬,菲爾德怎么也不會自投羅網去托庇于欲望之主,可是現在他得罪了東之劍圣,還被抓住了尾巴,那位東之劍圣可是毫不猶豫干掉整個花旗第三航母編隊的狠人,想指望他手下留情?那還是指望欲望之主的拯救來的靠譜一些。

  而且菲爾德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自己的家族想想。那位東之劍圣向來以斬盡殺絕聞名,高句麗崔家滿門鮮血鑄就的赫赫兇名,當真有震懾八方的威力。

  赤旗,京城,領導辦公室。

  從金鰲島回來的一行人,顧不上休息,直接前往領導辦公室匯報工作。

  “回來了,同志們辛苦了。你們說說看,那位‘通天教主’得到這個消息后,有什么反應?”

  大家各自落座,有秘書給大家泡上茶葉,先是幾句寒暄,就直接轉入了正題。

  “根據我的觀察,這位通天教主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查看了我們調查出來的整個證據鏈,全過程都面無表情。”

  “不肯干休是正常的,柳生元和這個人很單純,直接對他動手,他可能反應還不會太強烈,可是動了他的家人,恐怕他就要不死不休。

  上次出這種事情,他把高句麗崔家滅門,這次又出這種事情,還不知道他要干出什么樣的事。”

  領導有些憂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幸好這件事找到了元兇,不然,我還真擔心他發瘋啊!”

  “是啊,一個人力量太強,對這個世界真不是一件好事。”國安部門的領導附和著說。

  “國際政治有一套自己的規則,可是這位,是一個變數。”外交部門的副部長也附和道。

  “不知道他會怎么應對這件事?”

  “菲爾德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他們比崔家要強大的多。”

  “希望這次不要引起過多平民百姓傷亡,不然社會輿論方面很難控制。”

  “我已經通過特殊渠道把消息放了出去,菲爾德那邊應該已經有所準備。”

  “正好我們也可以看看,他到底還有些什么手段,順便評估一下我們為他準備的那些東西是不是有用。”

  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愿意在自己身邊,放著一個不受控制的軍事基地,哪怕柳生元和與赤旗道門關系匪淺,整個人又像是個書呆子一般整天閉門不出。

  但是作為一國領導,不做一二三手應對準備,那就是對國家安全的不負責任。

  “報告!”

  “進來。”

  “報告領導,根據最新衛星監控,懸停在金鰲島上空的那柄巨劍,出現了異常變化。”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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