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一處私人會所的包房中,唐川要找的王道峰正和那位關醫生、司機漢子,以及一位臉型瘦削的中年人聚在一起。
“師弟,那個女司機怎么會真的開車撞過去?這要真的出了人命,我們可有大麻煩。”王道峰臉色似乎有點白,有些后怕的樣子說道。
司機漢子大聲說道:“老王,你就是膽小。就算是真的撞死了姓秦的一家三口,警方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
瘦削中年人瞟了司機漢子一眼,說道:“史通,聲音小點,這里也會隔墻有耳的。”
“唉,一個二個的,都是膽小如鼠。”話雖然這么說,史通還是將說話聲音降了下來。
“老蔡,你今天拍下那個出手救人的小伙子了嗎?”關醫生問道。
老蔡說道:“我這個貴人沒能派上用場,正好就在圍觀群眾中拍照了,那小伙子的照片我都拍好了。”
“那你想辦法,去查查他,看看他是什么人。”關醫生說道。
王道峰詫異道:“師弟,他不正好充當了貴人,我們的計劃不是沒有受到影響嗎?”
關醫生搖搖頭,說道:“你沒學到師父的山術,你不懂。我能感覺到這個小伙子不是普通人,我擔心因為他的介入,破壞我們整個計劃。
讓老蔡查清楚他的底細,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否則一個不好,滿盤皆輸不是不可能。”
王道峰連忙說道:“那要查的,查清楚了再做事。不過,如果秦城來找我,我該如何應對?”
關醫生說道:“現在我們沒有暴露,也沒有任何證據落到警方手里,所以不要亂了自己的陣腳。
秦城來找你,你就乘機說些貴人幫他渡過劫難的話,如果老蔡得到那小伙子進一步的信息,你還能趁機展現一下神奇的卜算能力。
總之,我們現在先穩住秦城,讓他對你深信不疑。之后我們再找機會開始下一步。”
王道峰點頭道:“好的,那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我徒弟剛剛還打電話來催,有客人找我,應該是個不錯的肥羊。”
“你啊,就你這三瓜兩棗的,那么積極干什么?跟你師弟好好做幾單,什么錢沒有?沒準還能讓你做上市公司董事會主席呢。”史通一掌拍在王道峰肩膀上說道。
老蔡笑了笑,也說道:“他是怕遇到霜姐,霜姐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客戶,他還沒給霜姐提成呢。
另外,老王上回打牌還輸了霜姐不少,這家伙賴著賬呢。”
王道峰嘴硬道:“我和霜姐說好了,這單完了,就還錢。不和你們說了,先走了。”
說著,就匆匆跑出去了,完全沒聽到史通在后面說道:“霜姐這陣子沒在滬海…”
關醫生對自己這個膽小怕事的師兄也很無語,膽小怕事也就罷了,偏偏還喜歡占些小便宜,霜姐的錢也敢死皮賴臉的欠著。
他心里惦記著另外一件事,那可是一個聚寶盆,借著一個機會,就要落到自己手上了。
當下站起身來,對史通和老蔡說道:“你們在這玩吧,費用算我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史通沒在意關醫生的離開,拉著老蔡,兩人叫來會所的嫩模,放飛起自我。
“御膳房”飯店,三樓總經理室中。
“佟姐,你就不能再等等嗎?我已經掛到了滬海中醫藥大學校長,名中醫孫岐黃的號,這過完節第一天就能看門診,相信憑他的醫術一定能治好我的怪病。
到時候,我們飯店的生意又會紅火起來的。”廚師長宋全友對著一個中年女人懇求道。
佟姐嘆口氣,說道:“全友,你是我父親的唯一弟子,這個飯店也有我父親的心血,我也不想賣了它。
可是我投資失敗,現在也是等著這錢救命呢。再說了,這一個月來,你也看過不少醫生了,西醫、中醫都有吧?
名醫也看了好幾位吧?有沒有一點好轉?沒有!反而是越來越不行了,這飯店最近一周,幾乎都沒有客人再上門了。
我是大股東,沒有直接賣房子賣飯店,反而答應你,不把這飯店的股份先賣給陳豪,而是優先賣給你,都是看在我父親的面上。其實吧,就我父親的那三道菜,你教給陳豪又如何?
當初聶明軒和陳豪都是因為你不肯教這三道菜,才離開的,你留著又有什么用?難道兩個徒弟不是你自己收的嗎?
再說你女兒也不會來跟你學做廚師,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父親那樣,早早就教給你,這不是更好嗎?”
宋全友長嘆道:“佟姐,你想錯了,你以為我宋全友是個秘技自珍的人嗎?
是陳豪設計陷害聶明軒,讓我趕走了聶明軒,從而好自己獨自學到這三道菜,幸好被我發現了他的陰謀,才沒有讓他得逞。
可是雖然我趕走了陳豪,想去找回聶明軒,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如今陳豪回來就是要羞辱我。
雖然我這怪病,沒有證據是他搞得鬼,但是事情沒有那么巧合的,他那天來過我家里,故意氣了我一通,我第二天就犯了這個怪病。”
佟姐聽了宋全友的解釋,也有些吃驚,畢竟自己從來不喜歡做廚師,沒想到父親留下的三道菜還引出這樣的故事。
不過現在談這些顯然也沒什么用,自己已經火燒眉毛了,如果不盡快拿到錢去補窟窿,自己只怕要坐牢的。
“全友,我現在真的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只能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無法給我那部分股份的錢,我就只能把股份賣給陳豪了。
到時候,他是大股東,將你排擠了,再通過擴股稀釋你的股份,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佟姐說完,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總經理室,才出門就看到大堂經理肖剛,于是說道:“剛子,你幫著勸勸你宋叔,他短時間也找不到錢來買我的股份,還是盡快將這里的房子出售吧。
我記得附近中介公司曾經有人來詢問過,有人想買我們這個店面商鋪房。希望還能及時出售,這樣飯店結束時,你宋叔還能獲得一部分錢,以后看病也需要。”
“哦,好的,佟姐。”肖剛看著佟姐離去,轉身走回到總經理室門口,想了想,敲了敲門。
“是剛子吧,進來。”房中傳來宋全友疲憊的聲音。
肖剛走了進去,看到宋全友頹然地坐在待客沙發上,手中雙指間夾著一支香煙。
“宋叔,您怎么抽煙了?這不是會傷到味覺和嗅覺嗎?”
宋全友猛吸一口,然后被嗆的連連咳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抬起頭看著肖剛,說道:“我現在味覺和嗅覺都沒有了,我就想試試,香煙是不是有味道。
可是,我真的什么味道也感受不到!我這是得了特么的什么怪病?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要這么懲罰我?
我是一個廚師,沒有了味覺和嗅覺,我還怎么燒菜?”
肖剛過去將宋全友手中的香煙拿掉,倒了杯水遞過去,說道:“宋叔,佟姐說得對,還是把這房子賣了,您起碼有一筆錢可以繼續治病。
萬一將來您的病治好了,您還可以東山再起啊。”
宋全友眼神有些發直,喃喃道:“沒了,都沒了。”
眼光忽然看到衣架上那身廚師裝,人從沙發上騰地竄起,幾步走到衣架處,將廚師裝取下。
然后穿戴起來,又把廚師帽也戴上,轉過身對著肖剛說道:“剛子,我是主廚吧?”
肖剛有些莫名其妙,說道:“是啊,您是我們御膳房的主廚。”
宋全友雙手插在口袋中,笑著說道:“剛子,擺個告示出去,今天御膳房免費白吃白喝!我宋全友請他們吃飯!”
“啊?!宋叔,您還能燒菜嗎?再說了,今天都沒有進料,而且員工全都放假了。”
宋全友愣住了,“放假了?!呵呵,御膳房竟然有放假的一天。哈哈哈…”
宋全友大笑起來,臉上表情卻比哭還難看,眼淚在臉上滑落。
忽然間,宋全友發現口袋中有東西。
他停止了哭笑,從口袋中掏出手指碰到的東西。
拿出來后,發現是一張紙條,展開來,上面寫著,“唐川,手機號碼177”
“如果我說,你的病我能治好呢?”
“沒關系,不相信我很正常。我叫唐川,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覺得沒有人可以治好你的病時,不妨找我試試。”
宋全友看著紙條,腦中響起一個月前那個年輕人的話,眼中閃爍起某種希冀的眼神。
宋全友幾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始按照紙條撥號。
“嘟——嘟——”
電話響了好一會,就在宋全友有些失望時,電話通了。
“你好,是哪位?”那個年輕人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好,我還是御膳房飯店的主廚宋全友,你上個月在我們店里給我留了電話,你說能夠治好我的病。”宋全友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是啊,我能治好你的病。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唐川沒想到這個宋全友居然熬了一個月才給自己打電話。看來果然是人長得年輕,沒人能相信自己會治病啊。
“什么條件?只要你還將飯店交給我經營,讓我做主廚,我都可以答應你。”宋全友急切地說道。
“我了解過,御膳房飯店有兩個股東,你并不是大股東,你無法做主啊。”唐川說道 宋全友也顧不上唐川是否有錢,直接說道:“我們飯店的大股東正要出售她手中的股份,她占飯店三分之二的股份,你可以買下來。”
只是話一出口,宋全友就有些后悔,萬一唐川沒錢買股份,怎么辦?
“多少錢?”電話中傳來唐川的聲音 宋全友沒想到唐川問的如此直接,看來真的有錢能買下股份,心里欣喜之下,連忙說道:“她開價5000萬。要知道我們這個飯店的房產是飯店自己的,僅僅她那部分股權對應的房產就值4500萬以上了。
你也知道,要不是我突然得了病,我們御膳房飯店的股份價值肯定很高的。
如今這個狀況,她也急需用錢,所以在房產價值基礎上,只加了500萬。你如果能治好我的病,股權價值立刻就會超過這個數字。”
宋全友知道,陳豪給佟姐的出價是4800萬,佟姐對自己仁至義盡,自己也該為她爭取一點點利潤空間。
不過,對于唐川的財力,宋全友并不了解,所以心中還是很忐忑的。
唐川想到自己買下御膳房飯店,一個是解決自己上學吃飯問題,一個是自己也算得了那位名廚的廚藝好處,也該保住這個飯店。
那個股東是他女兒,既然急需用錢,這個價錢也算合適,自己就沒必要討價還價了。
“可以。不過有個附加條件。”
“唐先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