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米特里幾乎是在封江的前一天出現在了基地。
這貨終于冒出來了。
“親愛的季米特里,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像這蔚藍的天空一樣。”
季米特里抬頭看看紛紛揚揚飄雪的天空,蔚藍的天空?你特么在逗我!
萬峰給季米特里倒了一杯熱茶:“喝杯熱茶,我知道你們蘇聯人習慣喝酒,但我還是忠告你我的朋友,少喝酒多喝茶。”
喝酒和喝茶雖然都是喝,但是感覺絕對不是一回事兒好不好。
“給我帶來什么消息了?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季米特里沒有馬上回答萬峰的話,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貌似還燙了嘴。
“東西我弄到了,費了很大的事兒,裝了一個很大的箱子,已經在布市沙米洛夫的碼頭上了,需要報關。你自己解決吧。”
萬峰馬上派人聯系報關,第二天這個箱子就出現在基地里。
等箱子拉到基地里,萬峰一看叫了一聲握草,這那特么還叫箱子,這都趕上廂貨的車廂大了,再大一點可以當集裝箱了。
就煉個鋼竟然會有這么多資料?
“我不知道這些資料都是什么東西,反正我花了五百萬雇人弄的,都在這里了。”季米特里來了就沒走,他有三天的簽證因此等在這里結賬。
這么多資料萬峰就犯愁了,這就是檢查都沒辦法檢查。
而且這些資料都是俄文的,單翻譯過來就不是一個小工程。
打開箱子,里面又是一個個摞在一起的紙殼箱子。
萬峰讓人隨便拽出一個紙殼箱子,打開讓張志遠看了一眼里面的一些資料。
“好像確實和鋼鐵冶煉有關系,但具體是干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只要和鋼鐵冶煉有關就行,就算不是最高級的也比華國大部分鋼鐵冶煉的技術要好了,就算不賠。
下面就是結算問題了。
“我需要五百萬盧布的現金,余下的全部兌換成物資。”
基地用了一天的時間準備了價值一千五百萬的物資,盧布現金季米特里自然要到沙米洛夫那里去取了。
季米特里結了帳樂哈哈地和萬峰道別:“萬同志,我們這一年多時間里合作的不錯,如果真像你說的過幾年邊貿再開,我如果開始做生意,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季米特里!會有的,期待將來我們再合作。”
送走了季米特里,萬峰看著這一箱子資料犯愁。
這么多資料回去得全部翻譯出來都得很長時間,不知道紅崖能不能找到這么多懂俄文的人。
這些資料要是早點送來,是不是上次張閑他們就帶回去了。
八八年封江終于來了,今年封江的日子非常的早,十一月九號江里就開始淌冰排了。
封江了基地里的人也就開始清閑了,除了那些需要運出去的鋼材外再沒什么事情可做了。
運輸那些鋼材到吳縣火車站的事情已經外包給黑禾運輸公司了,基地這邊只留幾個在貨場照看的人。
趁著封江這段空閑時期萬峰來到了思吉屯,他要落實一下李廣銀和沙米洛夫做生意的事情。
走私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兒,萬峰的意思是能不讓李廣銀碰就盡量別碰。
但若是他鉆了牛角尖萬峰也沒轍。
在口岸關閉以后,王同志已經離開這里帶著那些在這里守衛的戰士暫時回部隊去了,宿舍里現在空蕩蕩的,張閑還沒回來,這里唯一住的人就是鄭松了,這貨自己當然不會住在這里,暫時到臧韻麗家去住了。
“這棟房子馬上就要還給你了,趁著冬天收拾收拾,明年你和曲園就有自己愛的小窩了,你媳婦有了沒有?”
萬峰和李廣銀站在江岸邊望著江面。
李廣銀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都五個多月了。”
萬峰扒拉手指頭開始算時間:“哎呀不對呀,我記得你是去年冬天結婚的,正常情況下現在你的孩子應該會趴才對呀,怎么現在還在你媳婦肚子里待著?錯過播種季節了還是種子受潮了?”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打算晚點再要孩子,想趁著現在掙錢的時候不分散精力掙點錢。”
“計劃不錯,年輕人就該以事業為重,可后來怎么又改變主意了呢?”
“還不是我媽,我媽著急三天兩天催并承諾孩子她包了。”
“呵呵,老人都一個味兒,我媽也是我一回家就問我什么時候娶媳婦,老煩了。”
“唉!再有一個多月這里就清閑了,我怕一旦清閑下來我會不適應將來的生活。”
“我不是讓你到紅毛雞賣摩托嗎,有什么清閑的。”
“我老擔心賣不出去。”
“沙米洛夫說等口岸關閉他要和你合作走私摩托,我可勸你,這個事兒可不好辦你自己掂量點,走私的罪名可不輕。”
“我知道,沙米洛夫找我的時候我是這么答應的,我只提供摩托車其余的我一律不參與,到這邊來買車的都是他的人。我準備在思吉屯也開個摩托車店,我就是個買摩托車的,至于誰來買我就管不著了,這不算犯法吧?”
這算不算犯法萬峰也不清楚,不過感覺好像不犯法。
我開店賣摩托車,買的人是華國的還是蘇聯的只要給錢確實可以管不著。
但是交易用什么方式結算?收盧布還是收米元還是華國幣?
關鍵是沙米洛夫有那么多的外幣嗎?
這又涉及到金融方面上去了。
李廣銀能弄明白這里面的道道嗎?
“反正這事兒可挺復雜的,你自己琢磨著辦吧,不觸及法律最好,最好不要干違法的事情。”
“知道,我現在也明白了,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堅決不做。”
說都是這么說的,但是犯法的事情一樣還有大把的人再做。
那些犯罪分子在犯罪的時候他不知道犯法嗎?
他們大多都知道犯法,但為什么還是去做了,有些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有些是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有相當一部分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蒙混過關。
等進去了才追悔莫及,但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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