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2章丶母親的心意
第二日，一大早。
作為一名武者，張小羽早就習慣了武者的生活，睡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不過在家里這種溫馨的環境下，沒有修煉上的壓力，沒有擔憂，無憂無慮，自己仿佛進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
這樣的感覺，真是好久沒有了。
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身上骨骼發出劈啪的聲響，張小羽走出自己的房間。
“小羽起來了。”
張小羽的臥室在三樓。
剛一出房間，樓下就傳來母親的聲音。
“媽，你怎么起來這么早是。”
張小羽一個縱越，直接從三樓跳到了一樓。
這一跳，張小羽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母親卻是嚇了一跳。
母親畢竟是一名普通人，哪怕自己的兒子是武者，在母親眼中，也還是自己的孩子。
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來，在母親的意識中，肯定會摔傷。
此刻看到張小羽平穩落地，和個沒事人一樣，母親眼神有些責怪。
“你這孩子，以后可不準嚇唬我了。”
和張小羽一邊說著，母親很快準備好了早餐。
早餐很簡單，饅頭，小米粥，還有幾個小菜。
張小羽坐在桌子邊，吃的津津有味。
“對了，爸呢？”
一邊吃著，張小羽這才想起來，早上起來都沒見過父親。
上次給了母親一枚生命果實，此刻張小羽已經感應到了，母親身上的生命氣息，顯然濃郁了很多。
而且，母親以前因為操勞過度，加上疾病，導致頭發很早就變得花白。
吃下生命果實之后，母親的頭發也全部變黑了，臉上皺紋都消失不見。
張小羽看著母親的臉龐，忽然感慨。
“你爸很早就出去了，不用管他，你吃你的。”
母親擺弄這桌子上東西，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不錯。
“中午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我還記得小時候呀，你上學，每次做紅燒肉，冰兒和雪兒都和你搶著吃紅燒肉。
現在生活好了，冰兒和雪兒也吃膩了，倒是你，好久沒有回來，媽今天中午給你露一手。”
母親絮絮叨叨的，不時走過來摸一摸張小羽的頭發。
弄得張小羽怪不好意的。
“冰兒和雪兒呢？”
聽到母親提前這兩個雙胞胎，張小羽這才想起來，自己自從回來，就沒有見過冰兒和雪兒。
說實話，張小羽對這兩個雙胞胎，還真是沒什么感覺。
自己重生之前，父母就只有他一個。
重生之后，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弟弟妹妹。
“冰兒和雪兒上學去了，周末才回來，瞧你這孩子，今天才想起來問。”
母親白了一眼，此刻也有些失笑是。
自從搬到江南市，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也安靜了很多。
冰兒和雪兒都上學了，而且上的還是貴族學校，只有周末回來。
生活富足了，老兩口的日子卻過得越來越沒有滋味了。
好在今天張小羽回來，母親總算是開心了不少。
兒子長大了，給了他們很多東西。
可兒子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這樣悠閑逍遙，又能給兒子做好吃的，看著他幸福的吃東西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少。
母親想到這里，忽然有些失落。
“你們一個個的，都走吧，都長大了，我和你爸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是想起來，總是不好受。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呀，總是舍不得。
我和你爸也沒什么文化，這輩子也沒給過你什么。
上學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幾十塊的零花錢，只有你，一周只能給你基本的生活費。
我和你爸一直覺得虧欠你是。
但你你也知道，爸媽都是老實人，沒什么本事。
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
母親說著這些，再次悵然的嘆了一口氣。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他們做父母的，沒有給過張小羽什么，倒是張小羽，給了他們普通人一輩子不敢想的東西。
“媽，你說這些干什么。”
張小羽急忙喝掉小米粥，安慰了一句。
“我也就和你嘮叨嘮叨，媽老了，也沒地方找別人說去。
你呢，從小聽話，將來要是我和你爸走了，冰兒和雪兒，你要多照顧。”
“媽…”
張小羽神色有些沉重。
生老病死，人道輪回，這似乎不是他能改變的。
潛意識中，張小羽一直不愿去想這件事。
他甚至都忘記了，父母已經老了，他們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武者，可以長生嗎？
自己的父母，真的會離開自己嗎？
武道修煉，到底為了什么？
父母作為一個普通人，能修煉嗎？
張小羽陷入了迷茫。
塵歸塵，土歸土。
到頭來，一切還是要回到原點嗎？
這一刻，張小羽是真的迷茫了。
“媽，你別說這些了，放心吧，家里有我。”
“好，不說了，陪媽去買菜吧。”
“恩，好。”
挽著母親的胳膊，張小羽陪著母親一起向超市走去。
“蘭姐，去買菜呀。”
“是呀，兒子回來了，今兒個給兒子做紅燒肉。”
“這就是你兒子？”
和母親說話的，是一個婦人。
生活在這樣的小區，這婦人的氣質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此刻這婦人一邊說著，同時上下打量著張小羽。
“我聽說你兒子在江南武大，而且似乎是個高材生。”
“這…”
母親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張小羽。
“媽，你和這位阿姨先聊著，我在外面等你。”
留下一句話，張小羽徑直向前方走去。
等張小羽走后，婦人才將目光從張小羽身上移開，壓低聲音說道：“蘭姐，你可不要糊弄我，咱兩再怎么說也是鄰居。
以前只是聽小區的人說你兒子在江南武大。
今天見了，我還挺滿意的。
你還記得上次咱兩說的，如果你兒子那天回來，就安排我家那姑娘和你家兒子見個面。
咋可是說好的，你可不能反悔。”
“這…”
母親有些猶豫。
她和婦人，確實是鄰居。
當初張小羽第一次把老兩口帶到這里的時候，對方似乎打聽到了張小羽的身份，隔三差五的過來打聽。
兩家關系也算不錯。
而且婦人說的對，之前他確實見過婦人的女兒，長得裊裊婷婷，是個美人胚子。
這一來二去的，兩家關系逐漸熟絡起來。
婦人提議，自家女兒也是單身，而且出身也沒什么問題，如果張小羽沒有對象，就安排自己的女人和張小羽相親。
如果兩人合得來，剛好就成了這門親事。
母親是個老實人，也經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他內心之中，自然也希望張小羽早點找個對象，給老張家傳宗接代。
而且，最重要的是，張小羽要是有了孩子，他們老兩口平時也不用這么寂寞，可以逗逗孫子什么的。
“行，回頭我問問小羽的意思，他這次回來也不知道待多久。”
“還問什么呀，我看就今天吧，剛好我女兒今天沒事，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買菜，我把女兒也叫過來。
讓他們兩個先見一面，免得日后見面生分了不是。”
婦人不由分說，也不給母親說話的機會，很快拉著母親向超市走去。
母親無奈。
“唉，算了，這樣也好，這孩子總歸得有個對象。”
母親自我安慰了一句。
這事還是要看張小羽自己。
母親雖然也希望張小羽能快點談個對象，不過如果張小羽不答應，她也不會強求。
小區外面，張小羽一直等著。
此刻看到自己的母親和之前那名婦人走了過來，張小羽也是滿腹疑惑。
不過，母親畢竟在這個小區也生活了很久了，有幾個熟人，倒也正常。
“媽，這位阿姨是？”
兩人走過來，張小羽出于禮貌，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
主要是母親以后還要在這個小區生活，他要是給別人一種狂妄自大的感覺，以后母親在這個小區也會受到排擠。
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小羽呀，我和你媽可是老朋友了，今天就在你家蹭飯吃了。”
“阿姨言重了，一頓飯而已。”
張小羽客氣的回了一句，總覺得這婦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要不你和這位阿姨去買菜吧，我就不去了。”
“別呀，你不去，買那么多東西，你媽怎么帶回來？”
“超市不是給送嗎？沒事，錢我出。”
“難得你阿姨一片好心，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回家一趟也不容易，那超超市送貨的，怎么能和自己的兒子比呢。”
聽到母親說話，張小羽只好答應下來。
三人去了超市。
整整逛了一個早晨。
中午時分，張小羽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兩個女人后面，一臉的無語。
不就多個人吃飯嗎？
至于買這么多東西？
當然，心中嘀咕了一下，張小羽也沒有表現出來。
回到家。
母親和那個婦人忙著做菜。
張小羽走到樓頂的修煉室，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小羽，有人敲門，你去開開門。”
樓下，傳來母親的聲音。
張小羽以為是父親回來了，也沒有多想，從三樓跳下，走到門口。
“你好，請問這里是張小羽家嗎？”
打開房門，站在面前的，并不是父親，而是一名少女。
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樣子，長得裊裊婷婷，頗有幾分姿色。
“是我家，請問你找誰？”
張小羽一臉懵逼。
這人一開口就找自己，可是現在自己就站在面前，她似乎也不認識自己。
這是搞什么？
“哦，是這樣的，我來找我媽。”
少女說著，將手背在身后，半個身子探進來，看了一眼房間，輕笑道：“你就是張小羽吧，能讓我先進來嗎？”
張小羽無奈，只能讓開身子，讓對方進來。
“你媽是誰？”
兩人走了進來，張小羽開口就問了一句。
對方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張小羽，眼神有些好奇。
“是泠然吧，先進來，和你小羽哥哥聊一會兒，我和你蘭阿姨就快做好飯了。”
廚房里面，傳來那名婦人的聲音。
張小羽這才恍然大悟。
“你不請我喝點東西嗎？”
這少女大大咧咧，倒是沒有一點生分的意思。
張小羽失笑。
“你想喝什么，那邊有冰箱，自己去拿。”
“你太沒男人風度了，不應該你幫我拿哦嗎？我隨意，你拿什么我喝什么。”
少女坐在沙發上，甩著兩條大長腿，優哉游哉的說道。
張小羽想了一下，也沒有多想。
精神力釋放而出，操縱著冰箱自行打開，兩瓶飲料飛了過來。
“哇，好厲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女仿佛受驚了一般，捂著嘴巴，完全一副小女兒的姿態。
張小羽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任何一個武者，只要進入戰士境，都能做到好吧。
不過考慮到這少女是一個普通人，也許真的沒見過武者也說不定。
“你是武者？”
少女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頓了頓，急忙岔開這個話題。
“你沒見過武者嗎？”
張小羽反問了一句。
“我？”
少女指了指自己，輕笑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于我們來說，武者都很神秘。
對了，聽說高等級的武者，能開山裂石，胸口碎大石，你能做到嗎？”
張小羽：……
感情在你眼中，武者就是街頭賣藝的？
兩人隨便聊著，總覺得有些尷尬。
少女倒是很活躍，問題也很多。
張小羽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
很快，晚飯做好。
期間父親也回來了，看到張小羽和少女坐在一起，沒有說話。
飯桌上。
氣氛有些尷尬。
這少女也不知道想的，非要坐在張小羽旁邊。
更加讓張小羽無奈的是，母親居然還極力撮合。
一頓飯，吃的張小羽渾身難受。
“泠然，你對蘭阿姨家的小羽哥哥感覺咋樣？”
“我對他有感覺，他對我沒感覺呀。”
婦人家里，少女趴在窗子前面，上手托著下巴，有些失神。
她這樣有錢人家的孩子，自然不缺追求者，但是今天看到張小羽的時候，自己卻動心了。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對她似乎有些冷漠。
“難道武者都這樣嗎？武者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樣子呢？”
少女喃喃自語了一句，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