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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4 添光增益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

  民諺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無完人。紅塵濁世難獨清。無論身心,皆有破綻。所謂破綻,便是“身防之失,心防之缺”。后世說人“缺心眼”,便是指“心理防衛機制”不健全。

  又說“蒼蠅不叮無縫之蛋”。一旦露出破綻,污穢、邪佞之人、物,便會聞腥而動,蜂擁而來。于是,里應外合:“物必先腐,而后蟲生。”

  令人由外及內,由淺入深,由表及里,潛移默化,屈從墮落。

  “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宦官趨炎附勢,巧取豪奪。暗行茍且之事,必是茍且之人。身旁若立明主,明以照奸,立刻原形畢露。然若與昏君同流合污,便是“同道中人”。“天下烏鴉一般黑”,誰也別說誰。

  新帝唯一破綻,便是對母、兄之恨。

  只需打開一個缺口。宦官便可源源不斷,將私欲注入。日夜灌輸,新帝一旦被左右,“玩物喪志”。其結局,亦如先帝一般。醉生夢死,驟登極樂。今漢帝王多短命,誰之過也。

  究其原因,還是自身缺失。終歸“打鐵還需自身硬”。

  心中勵志:“朕要做明君”;與痛下決心:“皇兄是昏君,所以朕要做明君”。核心力是不同的。請注意。

  翌日,程中大夫,返回永安宮。

  老父程璜屏退左右,密問:事成否。

  程中大夫答曰:事成矣。

  程璜再問:只食乳,亦幸否?

  程中大夫對曰:先食后幸。邊食邊幸。

  程璜嘿聲一笑,一切盡在掌握:可是食乳助興。

  回憶昨夜床榻風流。程中大夫,方才醒悟:如阿父所言。先時只食乳,后漸起興。待食畢,勢即衰。

  程璜齜牙一笑:新帝不近女色,便是此因。

  程中大夫亦醒悟:傳聞,前漢成帝,非握趙合德雙足,不得勢起。陛下亦如此般,非食乳,不可興。

  程璜老眼中,精光一閃:然也。

  程中大夫幡然醒悟:無怪新帝對宮中美人,不假于色。試想,先帝只幸年十四至年十八之美人。落落初成,未及生子。何來母乳。

  程璜竟向養女下拜:吾兒否極泰來,必將專寵于內宮。老父亦復起在望。

  程中大夫忙將老父扶起:父女本就一體,阿父何須見外。

  程璜借力起身,又不忘叮囑:盡心侍奉新帝,切勿動情。萬勿受孕!謹記老父先前所言,天下必歸薊王,新帝難得善終。

  程中大夫鄭重頓首:女兒知曉。

  新帝繼位,洗牌在即。洛陽城暗流洶涌。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宗室外戚,宦官黨人,各色人等,你方唱罷我登場。趁歲末這段難得閑暇時光,搶占先機。即便不能奪一席,亦要占立錐之地。哪怕僅爭得一個有利身位,亦無所不用其極。

  所謂皇親國戚,權臣顯貴。皆身傍大漢這株參天巨木。大樹底下好乘涼。切莫有一日,樹倒胡孫散。

  說白了。這些人,亂世之中,并無根基。但凡天下大亂,群雄并起。朝廷政令不出洛陽,城中顯貴,便如無根浮萍,身死族滅,旦夕之間。

  薊王先前曾言,歸國就藩,無詔不離。乃發自肺腑,真心之言。只需在藩國之內,勿論時局如何動蕩不安,薊王當穩如泰山。

  此,便是有一方基業的重要性。一言蔽之,種田當真很重要。

  薊王子女三百。太妃便成了宮中最忙碌之人。東宮諸王子寢宮,被劉備改造成溫暖的育嬰室。香爐暖柜,水洗水林。還有不惜工本燒造的白琉璃壁。整面墻壁,皆用厚厚的白琉璃鋪裝。無需進入內室,便可窺見嬰兒床內諸王子情況。

  宮人佩戴金環,乃為計算臨幸時日,與最宜孕期。諸王子公主,佩戴銀環,乃是為記錄生辰。白銀手環上,刻有生辰八字,母親姓氏,及長幼順序,等諸多信息。當然,嬰兒出生后,侍醫便會詳細記錄體貌特征,斷不會弄混。

  王子,百五十一。公主,百五十七。計三百單八。再加先前八子二女,共計三百一十八人。

  薊王未雨綢繆。東宮建造之初,便提前規劃了眾多寢室。足夠女子平安長大。入學王子館。

  王城由王傅鎮守。呂沖魏襲領繡衣吏,日夜巡視。三百亞馬遜,多為人母,守護幼子,更是盡心竭力。

  且長年累月,奔逐狩獵,產后勤加鍛煉,身材并未走形,更顯勁爆。

  鎖體術,有增無減。外加一不留神之增溢。

  自女王、圣祭、十御衛等亞馬遜,先后侍寢。薊王終得紓解。

  洛陽已有消息傳回。新增四縣,需等來年開春,方能劃定。先時為陛下國葬,中署內府耗費錢財,已捉襟見肘。西邸私錢,又被二后瓜分一空。新帝繼位,正等著薊國今季獻費,平衡收支。二位府丞,自當心領神會。

  新帝雖不似先帝那般嗜財如命。然,該得的,一分都不能少。

  挺好。

  累日風雪,未見停息。

  薊王宮室,早已換成熱泉供暖。“回”字形通連,亦助暖風環流。沐浴更衣,洗凈歡愉。女王等人,這便前往東宮哺乳。王宮未設食母。王子公主,皆由母乳喂養,已成慣例。朝夕為伴,往來二宮之間,亦十分便利。

  哺乳、看護、守衛。亞馬遜女戰士,一力承擔。何須假他人之手。

  國人津津樂道。薊王開疆拓土與螽斯衍慶,一樣強悍。千里國土,橫亙幽冀。若再加西域五十五國,西州牢城遍地,海外星羅諸港,人均一城,綽綽有余。

  薊國一城,繁華富饒,日進斗金。分與子嗣,正當適宜。

  再往深想,又各自嘆息。薊國自二代起,便會支離破碎。再難出,如薊王般天下雄主。

  此舉。對天下而言,究竟是利是弊。

  桓典就任冀州牧。及官后,相約與冀州六國主見面。六國相、傅等,自當作陪。桓典與恩師相交莫逆。心知,今漢國祚將盡,能三興漢室者,唯我薊王劉備。換言之,桓典早已心向劉備。

  幽州牧王允,更無需多言。還有二位府丞正暗中運作的涼州牧之選,現任涼州刺史閻忠。

  薊王已坐擁三州之地。

  只恨并州牧先行授予董卓。否則,并州亦是囊中之物。

  美稷縣,南匈奴王庭。

  新任并州牧董卓,攜重禮深入王庭。

  已變游牧為農牧的匈奴牧民,因避嫌“著匈奴衣胡”,而自稱北人。經與薊國二十載互通有無,多以提前完成漢化。除去人種相貌之差,衣食住行,所思所想,皆與漢人無異。

  一路所聞所見,令董卓大為吃驚。綿延無盡的牧田,星羅棋布的馬邑,堆積如山的草場,還有各式農牧機關器,以及融入了漢衣與胡裘的新式華服。無不充斥著別樣魅力。

  如今的匈奴,常被周圍異族省“奴”字,只稱“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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