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真理
作為外來者和世界之力納入規則之中，成為規則神祇的一部分，這是一件幾率小到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幾率小的原因是要同時滿足的條件太多，比如暗黑破壞神的規則神祇分為善之大天使和惡之惡魔領主。
他們分別來源于至高神阿努，以及被至高神阿努割裂出去的惡與混亂象征…七首惡龍塔薩梅特。
從七魔王對應七首惡龍的數量就可以看得出來，天道是有定數…串行了，惡魔之王的數量是有定數的，同樣大天使也是有定數的。
七個惡魔就是七個惡魔，五大天使就是五大天使，無論其他人多么的強大，除非替換，否則是不可能出現第八個惡魔領主或者第六個大天使的…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這就是為什么彼列會把轉化泰瑞爾當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讓大天使變成四個，讓七大惡魔變成八個，這種前無古人的事情，絕對可以打破目前均衡的局勢。
只是轉化成功后一上來就砍自己人…很有惡魔領主的派頭。
不談泰瑞爾變成惡魔后對于惡魔的影響如何，在屬于正義的他消失后，天堂出現的缺口必須尋找彌補的方法，這同樣是寫在世界底層規則協議之中的事情。
消亡一個大天使的規則，這是其中的條件之一。
還有條件就是必須和同等規則的惡魔領主戰斗，在戰斗中完成升華…因為是至高神阿努和七首惡龍塔薩梅特就是在戰斗中同歸于盡后，然后又從各自的尸骸上誕生的天使和惡魔。
天使和惡魔一開始就必然會陷入永恒的交戰之中。
前者這個世界還沒有遇到過…一直要到奪魂之鐮時期，死亡天使馬薩爾被姬拉拉這樣的奈非天干掉才算數，CG里泰瑞爾說自己以智慧之名，那其實是貼金。
后者倒是常見，但你如何保證升華過程不被砍死呢？
除了這2個比較正常的條件以外，還有一個特別的條件，就是被授予規則的人，曾經有過被授予類似規則的經驗，不過拒絕了。
所以米杉才會說自己很好奇齊格勒博士在亞空間到底折騰出啥名堂了，很顯然這位差點兼職兩個世界天使姐姐身份的醫生，在亞空間里時候差點獲得了規則，成為了亞空間邪神之一。
…所以說亞空間到底是哪里能誕生出類似生命規則的？納垢伯伯的花園嗎？
聯系上齊格勒博士對自己在亞空間里到底干啥了一直支支吾吾的樣子，米杉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察覺到了什么。
要是這樣的話，拒絕也是應該的。
好在米杉通過對齊格勒博士這種轉化的觀察，發現了一些屬于這個世界規則的隱秘。
而這個隱秘，剛好很適合來幫助變成傲慢之主的泰瑞爾…不用猜了，這個規則是米杉身上這套繼承者戰甲發現的，然后直接印在了米杉的視網膜上。
作為第四天災的米杉，對各種世界隱秘的敏感度是極低的，雖說這些東西也影響不到作為第四天災的米杉就是了。
“泰瑞爾啊…你還是當天使的時候更帥一點。”米杉對被自己抓著武器的泰瑞爾說道。
“放…開…”似乎變成惡魔領主的泰瑞爾還不怎么會說話。
“我拒絕”米杉稍稍用力，被抓住的魔化圣劍艾因魯斯立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圣劍本身是很堅固的，發出聲音的是鏈接艾因魯斯碎片的那些血肉。
三十萬人被抽取將近一個月的生命力，而且是世界之石毀滅后，已經逐漸解鎖奈非天之力的圣休亞瑞人類的生命力。
換句話說，就是以三十萬潛在奈非天的生命，來制造出泰瑞爾的改變。
這個手筆，的確是艾德莉雅這種從小生長在家暴霸凌環境下的人所能做出來的。
不過怎么說呢，這手筆的確很大，而且還有彼列這樣一位惡魔之王一起，但并不是說這種融合就是徹底無法回頭了。
若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人阻攔泰瑞爾，讓泰瑞爾前往烈焰地獄，在屬于惡魔的抵御之中，徹底穩固自己作為惡魔之王的身份。
那么就真的徹底無法回頭了，但是現在嘛…泰瑞爾還沒有經歷烈焰地獄的洗禮。
圣劍艾因魯斯，只是魔化的形象，換句話說，只是拿先天靈寶的碎片制造出來的后天至寶，沒有經過天道洗禮是沒法變成另外一件先天靈寶了…你們就權當是這樣。
這個時候的魔化圣劍，還不夠結實…至少在米杉的手里還不夠結實。
“你還是變回天使吧，泰瑞爾。”米杉再次用力的說道。
伴隨一陣破碎開裂的聲音，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狂風，被艾德莉雅重新拼湊起來的圣劍艾因魯斯再次化作了三塊碎片。
“不！！！！！”傲慢之王泰瑞爾發出低沉的吼聲。
只見他松開了手里僅剩的劍柄跪倒在了地上，猩紅色的羽翼一片一片的黯淡，同樣顏色的鎧甲也一塊一塊的消散。
大量的陰影在不知名的嚎叫聲中從泰瑞爾的身體中飛快離去。
察覺到什么的米杉抬頭看向天空，只看到成千上萬道被折磨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久久不肯離去。
把整個卡爾蒂姆城的天空都弄得跟鬼鬼域一樣。
重新低下頭的米杉看著變回黑人樣子的泰瑞爾說道：
“正義已經隕落，傲慢也已經被我擊碎，那么你有什么其他的希望嗎？泰瑞爾。”
“救…救我…”在地上蜷成一團的泰瑞爾一臉痛苦的說道。
這句“救救我”甚至都只是他下意識的回答，痛入靈魂的折磨已經讓泰瑞爾沒有心思去思考別的東西。
“我會幫你的。”米杉說完后抬起頭，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剛剛從浮雕狀態落下來還沒緩過氣的英普瑞斯身上道：“我需要一個熔爐。”
“你要做什么？”英普瑞斯這次的語氣里沒有了暴怒，但是焦急依然在。
“我需要熔爐…”沒有解釋更多的米杉重復了一下道：“最好是地獄熔爐”
“地獄熔爐？”英普瑞斯的語氣似乎有些嗤笑，他很好奇米杉是怎么知道地獄熔爐，這個位于地獄最深處的東西。
“我曾經在地獄熔爐上敲碎過墨菲斯托和迪亞波羅的靈魂石，我當然知道那是什么。”米杉說道。
“…”英普瑞斯一時間因為米杉的話陷入了愣神中，好幾秒后英普瑞斯才說道：“地獄熔爐位于地獄的最深處，沒有人抵…沒有人能挪走那個東西。”
“現在去地獄可能來不及了，泰瑞爾也經不起折騰。”米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天堂有沒有代替品，比如天堂鍛爐什么的？”
“有，但是沒有任何比得上地獄熔…不，有一個東西，但它并不是鍛爐。”英普瑞斯說了一半突然改口，并且把目光放在了米杉手邊的勇氣之槍索拉里昂上。
“…恒星的核心…”米杉瞬間明白英普瑞斯是什么意思的說道：“這的確合適。”
唯獨已經通靈的索拉里昂覺得這并不合適，和索拉里昂討論了一下的米杉對英普瑞斯說道：
“我可以拯救你的兄弟，但代價是索拉里昂歸我。”
這其實是索拉里昂的條件。
“可以，我接受這個約定，只要你能拯救我的兄弟，讓他重歸我們的身邊。”英普瑞斯說道。
“…他會不會重回你的身邊我不知道，但我的確能拯救他。”米杉說道。
“…”英普瑞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消化米杉話語里的意思，好一會后才問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重鑄圣羽之輝！”米杉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小錘子，不是那種四四方方的戰錘，而是一邊大一邊小的釘錘…看起來更像是木匠吃飯的玩意。
“不可…”差點說出不知道第多少次不可能的英普瑞斯視線落到了齊格勒博士身上，強行把后半句咽回去后說道：“公正法庭已經坍塌，正義已經消亡。”
“那我便賦予他另外一個意義就是了。”米杉拎起錘子錘在了通體變成雪白色的勇氣圣槍上。
“宕”一道撞擊聲從漂浮在勇氣圣槍正上方的艾因魯斯碎片和鐵錘的接觸點響起。
響亮又悠長，從卡爾蒂姆到魯高因、從維斯特瑪到凱吉斯坦、從仙塞到斯科沃斯、從巴斯汀要塞到庫拉斯特、從至高天堂到烈焰地獄，所有人、所有天使、所有惡魔都能聽見這一道撞擊聲。
和撞擊聲一起被所有人聽到的，還有米杉平緩的敘述聲：
“正義因傲慢而破碎。”
“又在勇氣之火重鑄。”
“而新生的正義…”
米杉的宣告說的很慢…這些宣告如果是英普瑞斯，也許說一半就會變成被消耗成天使干。
不過米杉手里的動作絲毫不慢，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被敲了十好幾錘后，分裂成三塊的圣劍碎片被重新鑄造到了一起。
看著自己的成果，米杉在因為圣劍重鑄，逐漸恢復天使形象緩緩站起來的泰瑞爾面前說出最后的宣言：
“其名為…”
“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