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軒:“勘無量之墓?里面有帝國歷史的真相?!”
“有。”
玊仙衣:“所有的秘密,都在那里,解開它,就能得到那個答案。”
“那勘無量之墓在哪?”
“呵呵。”
玊仙衣笑了笑,沒有回答,顯然,這個問題她無法直接告之秦軒,或者說,沒那么容易。
“我也不能知道?”
“其他問題,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回答你,但這個,不行。”
玊仙衣說:“勘無量之墓是焚天宮他們用畢生心血打造的求道之路,唯有求道之心堅定不移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而且,就算我現在告訴你怎么走,你也沒辦法過得去,”玊仙衣:“千萬年來,無數人挑戰過勘無量之墓,可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
“這么難嗎?”
“難易,我也不好說,但可以給你舉個例子。”
玊仙衣指著自己說:“我也是勘無量之墓里的考驗之一。”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去挑戰勘無量之墓,那他甚至可能遇到玊仙衣這種級別的強者。
這還怎么玩?!
玊仙衣、玊母皇,那可是眾生之母,畫妖師傳說中的媧皇,哪怕是祖師爺們親來,面對她,都是一座不可跨越的天塹。
“好了,該問的問題都問完了嗎,可以吃桃了?”
“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秦軒說:“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兇獸和人類都是神州的一份子,在這個大格局下,讓兇獸殺害人類,豈不是自相殘殺?”
“我知道你之前的意思,那本身就是食物鏈的一部分,”秦軒:“但你是創世女神,我不覺得你改變不了,而且人類不是牛羊,他們與山海族、兇獸一樣,都是擁有智慧的高等生命。”
“這樣的生靈,若是與草木蟲魚相提并論,恕我無法理解。”
秦軒的意思是,如果人類和兇獸都很低等,那可以將其當做自然界的一部分。
但人類有自己的文明,仙靈們也有,兇獸中的荒古皇,似乎也都是從古代人轉變而來,其本身是可以交流的。
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自相殘殺?
種族大聯合,難道不好嗎?
“這個問題啊…”
玊仙衣喝了口茶,說:“仙靈可比人類,古老多了,那是我最早的作品,但自從人類出現后,他們就開始迫害仙靈。”
“你說的神州,其實并不包含人類,”玊仙衣:“因為在帝國時代,人類尚且還不曾存在。”
“正是因此,你的話里,有一個巨大的問題。”
玊仙衣看著秦軒,說:“并不是我不讓他們聯合,而是人類,看不起別人。”
因為不是帝國的一員,人類沒有經歷過曾經的統一,他們從思想上,就跟相無氏、一念等人不一樣!
在相無氏看來,大家都是神州人,他對自己的定位和對人類的定位,都是‘神州人’!
可人類,不然。
人類覺得,自己是人族,而相無氏他們,是山海族,大家是兩個種族,從一開始,就將其放在了兩個位置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就是人類。
“這…”
秦軒有些無語了,說了半天,真正破壞和諧的,反而還是這個人類了?
那按照這樣的說法,玊仙衣如此作為,反倒沒有錯了。
就像,原本有一個大家庭,和和睦睦,可突然,這個大家庭里多了一個人,這個人要把別人都搞死。
作為家長,是拋棄整個家庭,報這一個人,還是殺了這個人,保護原本的家庭?
不能怪玊仙衣,她也只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如果你覺得,這就是我要懲罰人類的理由,”玊仙衣搖了搖頭:“不,沒那么簡單。”
“嗯?”
秦軒問道:“怎么說?”
“這事,告訴你也沒什么,但我希望你聽了之后,能夠理解我們,”玊仙衣:“為了神州,即便是我,也耗費了不少苦心。”
“那兇獸…”
“是為了那些蠻夷!”
玊仙衣說:“在你看來,什么樣的人,是蠻夷?”
“額…”
“種族?血脈?外貌?還是其他?”
玊仙衣說:“在山海世界里,有許許多多我們從帝國時代,征伐后帶回來的蠻夷種族,這些種族,早已被神州同化。”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那些龍姬。”
玊仙衣說:“在龍姬里,不只有我們神州本土的龍族,還有來自蠻夷的龍族,但這些,都是神州的一份子,我并沒有將她們,視作蠻夷。”
“你的意思是,區分蠻夷的關鍵不在于她們的種族,”秦軒想到了阿奈芙,他們雖然是胡狼神,但在定位上,卻是被神州帝國接受的士兵:“是思想嗎?”
“不錯,正是思想。”
玊仙衣說:“倒山海組織是蠻夷曲解了倒山海的思想后,建立起來的,而在這三百萬年來,他們就像老鼠一樣,在我神州的大廈里,四處打洞。”
“這洞穴,四通八達,復雜的,連我都看不清楚。”
“為何要消滅人類?”
“因為人類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經背叛了神州,”玊仙衣說:“人類這一集團,他們被倒山海組織腐化,開始威脅到了神州的發展,以及其他的神州子民。”
“兇獸計劃,那些個荒古皇、終焉帝,每一個,都來自于原來的神州各大部族。”
玊仙衣說:“其中有強大的仙靈,有優秀的古代人,唯獨,沒有人類。”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自愿轉化為兇獸嗎?”
“人質!”
秦軒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種族,自愿當人質,證明自己的種族,沒有背叛神州,沒有被蠻夷的思想所蠱惑?”
“正是如此。”
玊仙衣點了點頭,而得到這樣的答案,秦軒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
‘你根本不知道我們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我只想保護你。’
‘為了帝國,不惜一切!’
一念禪師的話,在秦軒腦海中重現,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一念禪師到底為保護他珍視的東西,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