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六跪在地上,不停的抽噎著,傷心的像是月子里的娃,“昨天夜里有兩個錦衣衛到了家里,跟俺說岳父是錦衣衛,俺一下子就明白岳父他為啥想不開了,他是沒臉見公爺啊!”
“老劉是錦衣衛不假,可是他卻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能體諒他的苦衷,并不怪他。若是能早些知道,跟他長談一番,他也不至于想不開。”
馬度突然一拍桌子,踹了張五六一腳,“說說你個沒心沒肺的人,是哪兒想不開,還是我哪兒對不住你了。”
“公爺沒有對不住俺的地方,是俺怕對不住公爺,俺回老家也是為公爺好!”
“為我好?”
“嗯!”張五六從地上爬起來關了屋門,神秘兮兮的道:“昨天來的錦衣衛跟俺說了,讓俺接岳父的職缺繼續的在方山做密探,把公爺每天做的事情記下來交給他們。”
呃…真是服了這幫錦衣衛了,竟找了張五六這么一個伶俐人。
“俺是公爺的親兵長隨,自然不能對不住公爺,可心里頭也害怕錦衣衛。俺跟春花一合計,便打算搬回老家,這樣他們的壞主意便打不道公爺身上了。”
馬度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才是真的糊涂,你不干自有別人來干,以后錦衣衛再派個聰明伶俐的到家里,我還不知道是誰,豈不是更糟糕?”
張五六怔了半天才點了點頭,“公爺說的似乎有道理,那俺就接了這差事,每天監視公爺?”
在馬度的勸導下張五六留了下來,操辦完了老劉的喪事,過了頭七馬度就帶著他去了一趟錦衣衛,入籍在冊成了一名真正的錦衣衛。
楊書平笑岔了氣,被監視的人帶著暗探來登記入冊,這樣的荒唐事在他們錦衣衛還是第一樁。
馬度也跟著笑,在他看來這一點都不荒唐,這不過是老朱對老劉的死給的微不足道補償和對馬度的一點點示好而已。
中午的時候楊書平做東請馬度吃了一頓酒,席間還不時點撥張五六這個屬下,教他如何監視馬度。他當然是在開玩笑,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張五六當真了。
馬度吃飯的時候他也不吃,卻跑門外面探頭探腦的看著馬度,然后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弄得全家人一頭霧水。
馬度上茅房的時候,他一樣踮著腳尖在旁邊偷看,弄得人一點便意都沒有。最討厭的是和婆娘親熱時候,總感覺窗戶外面有一個拿著紙筆人影。
張五六明明不會寫字,很好奇他到底在本子上寫的什么,問他要過來瞧了瞧。只見那冊子上畫著一個大腦袋火柴人,或吃飯喝水,或者上課睡覺。
不用這火柴人就是馬度了,只是旁邊那黑黑的一坨是個什么?
“屎啊!公爺拉的屎!”張五六把從鼻子里面摳出來鼻屎遠遠的彈了出去。
“是屎啊!我還以為是座山呢。”馬度接著往下翻,又見兩個火柴人摟在一起,其中一個火柴人呲牙咧嘴頭上還插著一根簪子,不用問這是宋霜了,若是知道張五六把他畫成這副模樣,一定會扣光他的月錢。
“五六這旁邊畫著的冒煙的柱子是什么?是作坊里的煙囪嗎?”
“不是,是半柱香,是公爺和夫人親熱的時間!”
馬度怒了,“胡說八道,我哪次少于一炷香了!”
“公爺莫要吹牛,初二那天晚上明明就是半柱香,”
“哦,那天晚上睡在烏日娜房里,節奏不是我控制的。”馬度拍拍手里的冊子,“這些是要交給上頭嗎?”
“是哩,過兩天俺跟癟頭換班就坐車到城里,在玄武湖的東邊有一顆大槐樹,上頭有一個老鴰窩,把東西放在上面就行。公爺你說這么重要的東西,要不是用油紙裹上,哪天下雨了上頭沒及時來取,被淋濕了可不好。”
“怎么樣都行,您開心就好!”
馬度相信錦衣衛的人看過張五六密信,不會有興趣再看第二次的,張五六注定要成為大明歷史上最輕松愜意的錦衣衛密探,可如此寬敞的大路,他還是玩翻車了連帶車上的馬度一起倒霉。
那天馬度剛洗完澡從浴室里面出來,就見張五六趴在對面的浴室窗戶邊上寫寫畫畫,見了馬度一臉愕然,“公爺,你怎么在女浴室洗澡?”
“男浴室被人占了,我當然去女浴室。”
張五六敲敲窗戶,“那這里頭膀大腰圓的又是哪個?”
“啊…身子都被人看光了,沒臉見人了,我不活啦!”浴室里面傳來虎妞震天撼地的哭嚎。
旁的女人碰到這樣的事情都是遮遮掩掩,虎妞用毯子裹著肥碩的身子,滿院子里面哭嚎,很快全家都知道了公爺和張五六偷窺虎妞洗澡的事情。
張五六自然倒霉,被春花揪回家里好一頓收拾。
虎妞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就罷了,宋霜也跟著湊熱鬧,悲憤不已的指著馬度,“老早就知道虎妞是大魚兒從常家要來給你當同房丫頭的,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你心里還惦記著這塊肥肉!”然后就和虎妞抱頭痛哭。
虎妞確實是一塊肥肉,可是勾不起馬度半點的食欲,看得多了還犯惡心。垂涎虎妞的美色?那將是馬度一生污名。
虎妞的男人也就是家里的胖廚子,還專門來找馬度,很大方表示可以讓虎妞逢初一、十五的伺候馬度兩天,只求馬度不要拆散他們前世里修來夫妻緣分。
“誰稀罕你的婆娘!”馬度怒不可遏將胖廚子攆走,直到徐曉珮從自己頭上拔下來一根紅寶石插在虎妞的頭上,虎妞總算是消停了,還跟旁的丫鬟顯擺這是公爺偷看她身子的補償,看來這污名注定洗不掉了。
馬度當夜犒勞了徐曉珮半宿,累得腰酸背疼,剛剛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人來鑿門。他不耐煩的喊道:“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
只聽門外老孫喊道:“公爺,沈員外來了,說是有急事找您!”
馬度在不舍的在徐曉珮光滑的身子上摸了一把,“先給他安排一間客房住下,天大的事明天再說。”
只聽外面沈萬三用悲愴的聲音喊道:“公爺救救沈某,錦衣衛抄了我的家,在搜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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