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鳴永和葉琳娜急迫又充滿疑惑的眼神。
“說答案。”方辰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他感覺心累的慌。
兩人相視了一眼,只得把疑惑放到心里,他們相信方辰會給他們一個說法的。
“像今天這種事(情qíng)并不多,這兩個月大概就碰到過兩次,或者三次,而如果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其實也沒什么損失。”陳鳴永老老實實的說道。
本來小男孩就是要存錢的,而不是要取錢,這本(身shēn)不會給銀行帶來任何的麻煩,對于銀行來說,有存款是一件好事才對。
唯獨就是牽扯到這個口子一開,或者就如同方辰準備做的那樣,答應全莫斯科人都可以隨時取款,銀行會產生幾天的利息損失而已。
甚至連幾天的利息損失都不會有,大不了把取錢的(日rì)期也向后推遲幾天罷了,相信這個不會有人不答應的。
華夏銀行,又不牽扯到什么貸款的事(情qíng),所有的錢都幾乎換成了美金,可以說所有的錢都是準備金,根本不會出現如同其他銀行那樣,因為貸款收不回來而導致銀行關門的事(情qíng)發生。
換句不好聽的話,就算全部儲戶來取款,華夏銀行把賬上的美金全部兌換成盧布之后,還能掙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錢那。
所以跟以前一樣,依舊是每天賬上只留個一二百萬盧布做準備金,防止有人提前取款就行。
然而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情qíng),的確是個偶發現象,如果方辰真把這個口子放開了,也不會有太多的人這應該做。
本來提前取款,都是儲戶遇到迫不得已,急需用錢的事(情qíng),出現用不上把錢還回來的可能(性性)著實不大。
“您如果這樣做的話,您就是個好人,上帝派給莫斯科的天使,莫斯科的良心,您的光輝形象將如同太陽一樣照耀著整個莫斯科,如果可以的話,大家自然都愿意把存款存進華夏銀行的。”葉琳娜的眼中閃著星光說道。
其實,他倆剛才一盤算完,就發現貌似好處多的說不完,然而對于其他銀行來說最大的弊處,就是準備金的問題,但對于華夏銀行卻幾乎等于沒有,華夏銀行的錢全部都是準備金。
方辰揉了揉鼻子,這葉琳娜都快成自己腦殘粉了吧,連莫斯科的良心這話都說出來。
而且就算自己是什么什么良心,那也應該是華夏人的良心才對,至于說什么太陽照耀整個莫斯科,那就更擔不起了,這應該是說葉利欽,或者弗拉基米爾同志的。
最次,也應該是說盧(日rì)科夫,這位莫斯科的土皇帝。
“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破壞規矩。”葉琳娜如是說道。
陳鳴永點了點頭,這其實就是他倆不想同意的最大問題所在,規則就是規則,一旦規則被破壞的話,那是遺禍無窮的,人都有劣根(性性)的,如果你為某些人破壞了規則,那其他人則也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如果都同意的話,那這個規則也就不復存在了。
如果不同意,那對方心里就會有不平,憑什么為小男孩就可以破壞規則,而就不能為他破壞規則,升米恩,斗米仇便是如此。
聽了這話,方辰反而笑了起來,“你倆不是想的聽明白的嗎?”
沒等兩人說話,方辰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一分而二來看就行了,同意儲戶把錢存回銀行,繼續計息,這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甚至會吸引都更多的莫斯科人,把錢存入華夏銀行,但是同意這個小男孩把錢存回銀行,則是破壞規則的事(情qíng),這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我同意儲戶把錢存回來,但是我卻不能同意這個小男孩把錢存回來。”
“因為之前的規則,就是提前取款,存單作廢!”方辰擲地有聲的說道。
此話一出,陳鳴永,葉琳娜,吳茂才瞬間被震住了,也同時醒悟了過來,方辰這同意和不同意之間的奧妙。
方辰深吸一口氣,改規則自然可以改,但就如那句話,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無有作福作威玉食!
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兇于而國。
在華夏銀行,只能他方辰來更改這個規則,即便是陳鳴永他們想改,也要經過方辰的同意,(允yǔn)許,授權才行。
當然了,如果說葉利欽,或者戈地圖要改,方辰大概也是要給他們這個面子的。
要不然,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說個不好聽的話,他答應了這個小男孩,無非是意味著自己到時候,還給他的錢只有現在錢價值的幾百分之一而已,對他一點壞處都沒有。
當然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大概率,小男孩還會把錢存在別的銀行里面。
這是一個時代的問題,是這個時代的人,都逃不出去的魔咒,在災難降臨時,沒有人能逃的出去,即便方辰有心要阻攔,他也阻攔不了,粉(身shēn)碎骨也阻攔不了。
這場災難是在幾十年前就已經種下的種子,然后在蘇維埃各級政府,以及歐美國家,包括蘇維埃人民共同的培育下,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所有人的選擇,只能是歷經磨難,浴火重生。
過了數息,吳茂才看著方辰,臉幾乎耷拉到了地上,喃喃說道:“那九爺怎么辦,您就真忍心看著這么一個無父無母,孤苦無依的孩子,這樣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
方辰無可奈何的看了吳茂才一眼,他也懶的罵吳茂才了。
他大概能想到吳茂才這時觸景生(情qíng),從這小孩子(身shēn)上看到了自己,要不然就吳茂才這么整天小肚雞腸,看誰誰都不行的(性性)格,怎么可能替人說好話,更別說這么一個無親無故的莫斯科小孩。
“這個小男孩接下來會面臨什么命運?”方辰向葉琳娜問道。
葉琳娜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要么在街頭流浪,要么被送入孤兒院。”
“送入孤兒院的可能(性性)更大一些。”葉琳娜又趕緊找補了一句。
說完,還(欲yù)言(欲yù)止,想解釋又不知該怎么說,生怕方辰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