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瓶中時光
碧波蕩漾的大海上，一艘羊頭小船正在破浪而行。
一個草帽少年正坐羊頭上面釣魚。
說是釣魚，其實根本不會有什么收獲，因為魚餌老早就被這個草帽小子吃掉了。
遲遲沒有釣到魚，草帽小子將魚竿往后一丟，大喊道：“山治，山治，午飯還沒燒好嗎？”
船艙內傳來了不耐煩的聲音：“船長大人，不是剛吃過早飯嗎？你再等等吧！”
這時候，船艙的側門猛的打開了，探出了一個橙發少女。
“真是的，水門，索隆，你們兩個能不能停一停，動靜這么大，我完全沒有辦法畫航海圖！”
“抱歉抱歉，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黃毛我就管不住我的手，這個家伙就和好色廚師一樣討厭。”
名為索隆的綠發劍士收起了武士刀，朝著黃發青年一聲冷哼：“但是不管怎么說，你那種名為查克拉的能力很有意思，這兩個月來的交手，我感到自己變強了很多。”
水門微笑著散去掌心的螺旋丸：“我也有同感，武士先生。”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三年了，水門已經習慣了這個海洋無比廣闊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沒有忍者，沒有忍術，但是依然有著許多非常強悍的家伙。
不說這些家伙的戰斗力如何，單說他們的身體強度，就讓水門目瞪口呆。
他不止一次發現，在這里，即便是看上去弱得不行的山賊，受到了足以讓中忍斃命的傷，也有極大概率存活下來，而且還能夠完全康復。
光是這一點，就讓人覺得棘手了。
更何況這里的人體型十分不正常。
在這短短三年中，水門已經見過至少兩個，體型能與太師父相比的大漢了。
雖然他們的實力完全無法和太師父相比，但是給人的震懾力還是極大的。
另外水門還聽人說，在名為偉大航路的大海中，還存在遠比這片東海里的海賊，強悍得多的人物。
而如今水門所處的這艘黃金梅利號，目的地正是傳說中強者如云的偉大航路。
黃金梅利號是草帽海賊團的船。
之所以水門會加入一個海賊團，那是因為兩個月前，一場美麗的意外。
水門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吃了一頓錯誤的午餐。
海上餐廳、全軍覆沒的克里克海賊團…
水門稀里糊涂成為了黃金梅利號上的一員。
與印象中海賊的形象相去甚遠，水門發現草帽海賊團里的大家，都是非常好相處的人，有著各自的夢想。
除了變強，沒有任何目標的水門，也就選擇隨波逐流了。
“咚！”
索隆腦袋上被娜美一記暴捶，長出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他捂著頭，完全失去了劍士的勇猛：“你這個女人太偏心了！”
“這是自然的，水門君可是解救了可可亞西的大英雄！”娜美擺擺手道。
“真是魔鬼般的女人，索隆明明也受了那么重的傷…”烏索普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你也有意見嗎？烏索普！”娜美露出了危險的眼神，烏索普立刻靜若寒蟬。
水門搖搖頭，道：“航海士小姐，烏索普君說得對，搞定那些魚人，是我們大家的功勞，我只是搶了個大人頭而已。”
“搶人頭？”娜美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那是我老師的口頭禪之一。”水門解釋道，“意思是給了敵人最后一擊。”
“真是奇怪的口頭禪那。”路飛忽然伸過了腦袋：“你的老師真是個有趣的人啊，你去把他也拉來我們海賊團，做我們的同伴吧！”
“有趣的能力，我有一個前輩，也有類似的能力。”
水門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一個完全不同于瞬身術的閃爍，來到羊頭上面：“不過如果我老師真的加入海賊團的話，航海士小姐會很難受的。”
開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玩笑，水門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查克拉消耗，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到這一步的話，“虛空行走”這個忍法，也算初步掌握了呢。
虛空行走，這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就學會的技能。
水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學會的，仿佛是亞索老師那只發光的左手，硬生生拍進自己腦海的。
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水門覺得，當自己將虛空行走，還有“那個”模式，修煉得圓滿的時候，恐怕也就是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水門抬頭看向碧海藍天，又回首看著船上朝夕相處的伙伴們，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舍。
“那個模式”自己一年前就完全掌握了，如今虛空行走也已經圓滿…
將一份三明治遞給了路飛，水門笑著：“船長大人，早餐我還留了一些呢。”
“喔噢！水門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路飛毫不客氣的奪過三明治，一口吞下。
“說起來，水門君，你的故鄉究竟在哪里呢？”娜美倚靠在船欄上，抬起頭，雙手托腮，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是一個屬于忍者的世界。”
“忍者的世界？”
“嗯！”
水門重重地點頭，臉上露出甜蜜的回憶之色：“那個世界雖然沒有這里廣闊，也沒有這里自由，但忍者的世界，也是個充滿快樂的地方呢，還有許多值得珍惜的人…”
不知怎么的，娜美感覺到了淡淡的失落，苦笑著道：“原來水門君已經有想要守護的人了。”
“嗯，是的，那是一個有著漂亮紅色頭發的傻丫頭。”
水門沒有什么隱瞞，從懷中取出了手機。
看了一眼屏幕上三年來只變動了微乎其微的時間和電量，還有那永遠空格的信號，水門嘆了一口氣，然后在手機文檔中找出了玖辛奈的照片。
“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娜美看著屏幕中叉腰大笑的女生，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她連忙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提起過這個東西，你說它叫做手機對么，和電話蟲的功能很接近。”
“嗯，是的，不過它不僅僅只是電話蟲。”
水門點了點頭，不過隨即點開了超級瑪麗莫這款最古老，也是最經典的游戲。
娜美很快就被這個蹦蹦跳跳的小人吸引了。
“如果能從你家鄉販運過來這種叫做手機的娛樂器材，我們一定能賺很多錢！”
娜美忘記了難過的情愫，眼睛變成了貝利的符號：“要知道，在茫茫的大海上，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任何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東西，都等價于財富！”
“也許會有這么一天的。”水門笑了笑，在心里默默補充道，“如果師父的爪牙也能伸到這個世界的話…”
“開飯了！”
這時候，廚師山治推出了餐車，招呼大家來用餐。
烏索普、路飛立刻以火箭般的速度落位，索隆不見蹤影。
水門再次兩段虛空行走，落在了瞭望站上。
他壞笑著，在手中迅速形成微型螺旋丸，然后猛地按在了索隆的臀部。
“該死的小黃毛！”
呼呼大睡的索隆立刻竄了起來，發出了慘叫聲。
接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發現如果水門一心要逃跑，自己永遠不可能追得上，索隆最終只能氣鼓鼓的選擇吃飯。
山治的手藝非常杰出，不過水門并沒有什么驚為天人的感覺。
料理水門的話，山治大概和惠子阿姨差不多，比起無所不能的塔姆老師，還是要差上一丟丟的。
不過惠子也好，塔姆也好，他們的料理只是存在在記憶中。
三年來隨遇而安的水門，非常滿足于山治的料理。
山治將一盤翠綠的蔬菜遞給了水門：“喏，這是你的菠菜沙拉，天知道為了儲存這種蔬菜，我費了多少功夫。”
雖然這么說，但山治是竊喜的。
因為水門每餐都要吃菠菜的怪癖，娜美特批了一筆錢，用來購買山治一直想買卻舍不得的大容量冰箱。
除了水門獨享的菠菜沙拉和路飛獨享的大肉快以外，菜式還是比較簡單的。
畢竟這里是海上，很多食材都不易獲得。
由于娜美種在船上的橘子都完全成熟了，最近一段時間，草帽海賊團三餐料理中有了許多橘子元素。
比如說，今天午餐的主食，就是橘子派。
雖然聽上去有些像黑暗料理，不過山治做的橘子派，意外的好吃。
將一份橘子派吃到一半，水門忽然面色一變。
他將剩下的橘子派用餐巾包了起來，放進懷中。
“多謝款待，廚師先生…”
水門忽然站了起來，接著朝著山治鞠了一躬，道：“你說過，大海上是絕對不能浪費食物的，這一餐我會慢慢吃完的。”
說著，水門在眾人困惑的眼神中，向他們一一道謝。
“謝謝你，船長大人，和你們并肩作戰，擊敗克里克海賊團和魚人海賊團，這是了不起的回憶。
希望有一天，我能實現夢想，成為火影；也祝你有朝一日，能同樣實現夢想，成為大海之影。”
“謝謝你，航海士小姐，祝你能畫出全世界最詳細的海圖。
不過在我的故鄉，所有的海圖都在我師父手里，你得準備好十億貝利，才能讓他賣給你。”
“謝謝你，射擊手先生，你是勇敢的男子漢，也是一個有趣的人，
巨大的金魚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聽說過巨大山椒魚的故事！”
“最后，還要謝謝你，武士先生，你是可敬的對手，也是值得信賴的伙伴！
在我的故鄉，有人說武士是落后于時代的東西，我想說，只要還有你這樣優秀的武士在不斷奮戰，武士之魂就永遠不會消亡。”
“臭黃毛，你為什么要突然說這么奇怪的話？”
索隆心中煩躁了起來，不安的心緒消散不去。
山治、娜美、烏索普也都擔憂的看著水門，他們從水門的話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唯有神經大條的路飛，依舊自顧自持著烤肉，只是隨口睡到：“大海的影？很奇怪的稱呼，不過聽起來也很酷，大海之影，我當定了！”
“水門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告訴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不好嗎？”
娜美想要上前拉住水門，卻根本來不及。
“再見了，朋友們，雖然只是夢境或者幻術之中的相逢，但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開心！”
水門朝著黃金梅利號上的眾人揮了揮手，然后變成了點點金光，消散不見。
“啊嘞！水門消失了！”路飛啃著肉塊，忽然瞪大了眼睛。
“砰！”
“你的反應太遲鈍了！”
娜美一個暴栗打在路飛頭上，然后抬起頭，看著水門消失的位置久久不語，眼眶中已滿是淚花。
“綠藻頭，你也注意到了？”山治靠在桅桿上，點起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嗯。”索隆左手按著刀，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山治吐出一個眼圈，露在頭發外面的右眼滿是疑惑地神色。
“夢境？幻術？那臭小子最后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旗木族地的演武場上，亞索緩緩的收回手掌。
水門平地消失了，只留下一只沉重的龜殼，在地上打轉。
“水門君！”玖辛奈擔憂的大喊，“老師，水門去哪里了！”
亞索并不回答，而是自顧自坐在了石凳上，開始閉目假眠。
不過這個假眠在玖辛奈看起來有點嚇人。
只見亞索一手握著小瓶子，一手支著下巴，雙目微微閉，然后時不時嘴角一陣抽動，露出詭異的笑容。
然后每隔一段時間，他還會發出舒服的呻吟聲，讓玖辛奈完全難以理解，卻又不敢發問。
實際上，亞索此刻正在痛并快樂著，其中絕大部分是快樂，少部分是痛苦，這少部分的痛苦，讓快樂變得更加快樂。
當然，亞索快樂的源泉不僅僅來源于暗中觀察自己那個掛逼弟子的修行情況，還來源于自身實力的增長。
基蘭的被動，瓶中時光，不能能夠增加參訓者的修行，同時還能將等量的修行成果反哺給亞索。
簡單來說，水門如果在瓶中時光里越是努力修行，亞索這個做師父的，也會變得越強。
人生最大的快樂不就是這個嗎？
別人努力自己創收，包租婆漲房租有多快樂，亞索現在就有多快樂。
不過只有一點，就是亞索有點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說句實話，從小到大除了氪金之外，這還是亞索第一次直接增長自身修為，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源源不斷涌來的力量，讓亞索全身酥酥麻麻的，難以抑制地發出了舒服的呻吟。
就在玖辛奈一臉焦急，不知道應不應該打斷師父的時候，亞索忽然張開了眼睛，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