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三陰話音剛落,那沖天水柱就轟然破碎,化為漫天雨水從天而降。
那火焰圈雖然沒有攔住水柱,但恐怖的焚燒之力卻把水柱上賦予的力量全部燒盡,沒有力量凝聚,水柱自然就只是一團水而已,當即就潰散而去。
然而,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在席千夜擊碎一根水柱后,水面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只見一根兩根三根…不斷有如同天柱般的水柱從幕藺河里射出,剎那間成百上千,仿佛要把整個天地都洞穿掉。
席千夜面色凝重,沒有再讓虎三陰馱著眾人飛行,他如今的能耐,飛行遁速終究慢了點。
他一招手,虎三陰與烈焰雄獅王就化為巴掌大小的生靈蹲在他的肩膀上。
至于蘇含香幾人,也沒有從空中掉落下去,而是被席千夜的一柄戰劍拖住。
那戰劍在席千夜手里居然神奇無比,可以隨意增大縮小,增大之后,莫說幾十人,即使幾百人都坐得下。
席千夜站在劍尖的位置,施展出飛天遁地的御劍之術,如同流光般劃過天際,幾個剎那就跨越上百里。
而且,飛劍靈活無比,成百上千的水柱向他們襲來,卻全部被飛劍靈巧地繞了過去,看似驚險,但又平穩無比。
“御劍飛行!”
蘇含香坐在飛劍上面,眼眸里滿是神奇,她從沒有見過如此神乎其神的秘術,居然能駕馭一柄劍在天空上飛天遁地,而且如同己身般靈活迅捷。
席千夜沒有飛劍,真正的飛劍需要專門煉制之法,且長年累月的淬煉與祭煉才是一柄真正的飛劍。但他的劍,怎么說也是普通的法寶之列,倒也勉強能施展出最普通的御劍飛行之術。
轉眼間,席千夜就飛出幾百里,眼看著馬上就要回到船上。
水下面的兇獸顯然也料到如此,當即不在釋放出水柱,而是直接從水底探出一只可怕無比的巨爪,向著天空上的席千夜一行人拍去。
巨爪無比的巨大,直接從水底伸入幾千丈高的高空,而且作為血肉之軀,顯然比水柱靈活的多,只見巨爪在天空之上不斷的晃動,化為一道道殘影,把整個天空都覆蓋。
而且因為巨爪的攪動,天地間生起無邊颶風,一條條龐大地風龍直通九霄,扭曲移動著。
席千夜眼神沉冷,全力以赴地躲避著巨爪的攻擊,以他現在的修為,若是被巨爪碰到,雖不至于立刻死亡,但肯定重傷。至于蘇含香幾人,則是必死無疑。
蘇含香緊緊地抓著席千夜的衣襟,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上面了,天地間那眼花繚亂的攻擊,她看都看不清楚,情況如何也無從判斷,她只能希望,席公子能平安度過此劫。
田步元深深地望著席千夜的背影,眼睛里滿是驚駭。他的見識自然比蘇含香高的多,被一尊天王大者如此追殺,換成其他普通天王,怕是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但席公子…卻是沉著應對至此。
席千夜聚精會神,如同一束風,在天地間遨游,無孔不入,無孔不鉆,他要顧慮的不僅僅只是水底下伸出來的巨爪,還有充斥在天地間的颶風,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颶風吹偏了。
眼瞅著席千夜馬上就要返回天王戰艦,水底下的兇獸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一尊龐然大物緩緩地從水底下浮現,僅僅露出一點來都如同一座島嶼般巨大。
但那兇獸現在想現身攔住席千夜,顯然有些晚了,幾個剎那的工夫之后,席千夜已經出現在天王戰艦的上空。
“席公子,好能耐啊,居然能逃回來。”
廉文隆望著天空上的白衣少年,冷冷地笑道。表面上夸贊,實則有著相當大的嘲諷之意。
原本廉文隆以為…席千夜乃是懼怕他才突然離去,但現在看來,怕是席千夜早就發現水里有變故,所以提前撤離。不過,你即使發現的早又如何,不依舊得乖乖地返回來么!
“莫非幾位不歡迎?”席千夜淡淡的道。
“歡迎,自然歡迎,有席公子在我們幾人也更有底氣一點。”高秉雄笑著道。
楊倩冰與高秉雄幾人望向席千夜的目光則沒有廉文隆那么多的嘲諷,而且相當的鄭重與正視。
能在天王大者如此瘋狂的追殺下奔逃上千里,能耐不可謂不大,換成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怕是都做不到。
而且席千夜不僅一個人,還帶著一群人都返回了船艦。
有如此英杰在此,再加上他們所有人合力抗敵,未必不能渡過眼前難關。
“你們幾個先到船上去。”
席千夜囑咐蘇含香幾人道,與水底下那兇獸的戰斗,除了天王境的高手,其他人根本就幫不上忙。
蘇含香自然知曉茲事體大,不敢多問,當即就帶著秦心悅與田步元返回船艦,與人群聚集在一起。
至于船上的眾人早已被水里面的情況嚇得面色蒼白,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可怕的絕世兇獸,僅僅背部露出水面,居然就有著方圓萬丈那么大,簡直不可思議。
席千夜立在高空之上,背負著手,冷冷地望著水里面的兇獸。
在幕藺河上面,水獸遍布每一個角落,很難有效地徹底避水獸們的追殺,有時候拖得越久反而越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集合所有力量傾力一戰。
不僅席千夜,高秉雄、楊倩冰等所有鴻寶商會的天王們也全部都飛上高空,幾乎都沒有逃走的想法,顯然都知曉,在幕藺河水域里,想逃脫也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兒。
“如果我所料不差,水里面的天王大者,應該乃是一頭罕見的元玄靈龜。”高秉雄面色凝重的道。
“什么,元玄靈龜!”
廉文隆面色一凝,元玄靈龜乃是上古異種之物,比尋常的荒獸不知可怕多少倍,普通的天王大者荒獸就已經讓他們很絕望,結果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可怕。
不僅廉文隆,楊倩冰、鬼銅頭等其他幾位天王亦是面色難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