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夜踏前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氣流將其他人籠罩住,顧輕煙與顧蕓才稍稍恢復,從那仿佛煉獄般的感覺里掙脫出來。
“有意思,本座真的有些意外,想不到區區一個南蠻大陸居然也能誕生出你這么神奇的年輕人。”
那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望向席千夜一行人。
此人中年人相貌,身上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顯然久居上位者。
一雙眼眸皆是黑色,居然沒有眼白。
他望向席千夜的目光頗為有些驚異,整個黑白神城能如此輕易就化解他氣息的年輕人,怕是只有他。
“把賭金給我吧。”席千夜淡淡的道,言簡意賅,根本就沒有什么廢話。
眼前的黑衣中年人,雖然第一次見,但接觸卻是第三次。
第一次在賭坊里,正是他允許席千夜借貸巨額賭金開設賭局。
第二次在斗戰空間,也是他不顧規則的插手,干涉他與靈天諭的戰斗。
此次已經屬于第三次。
“席千夜,說心里話,我很賞識你。在黑白神城的歷史上,能與你堪比的年輕人也寥寥無幾。而且你不是黑白神城的人,不受天瀾遺跡的世界規則限制,所以你的將來,將會無比的璀璨輝煌。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說的就是如此吧。”
“說實話,本座很羨慕你。若是本座也生活在一個無拘無束的世界里,相信本座也有著很燦爛美好的未來。說不定本座也能直上九天,模仿那些上古先賢,踏入神靈之境,創造一個不世神話。可惜啊!可很啊…”
黑衣中年人的聲音里滿是感慨與不甘。
他顯然很羨慕南蠻大陸上的修士,恨自己只能在禁錮之地茍延殘喘。
顧蕓翻了個白眼,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那黑衣中年人。
她沒有料到那個黑衣人如此自戀與自傲,居然企圖成神。
他可知曉,人類世界已經有著幾十萬年沒有出現過神靈,自上古之后,人族就基本沒有了神靈的蹤跡。
歷史上多少天賦絕倫的天之驕子,全部都在神路上失敗而歸,憑他也企圖踏入神位,簡直可笑之極。
顧蕓不是南蠻大陸上的修士,只有南蠻大陸上的修士才會羨慕黑白神城里那些各大神族的天賦與能力。
因為他們沒有見識,不知天地廣闊所以才會如此。
事實上在顧蕓眼里,天瀾遺跡雖然有些特殊,但終究只是一個封鎖了無盡歲月的小世界,豈能與人族天域相比,豈能與太荒世界里那些大族強族相比。
不比力量,只比天賦,他們也相差甚遠。
畢竟大世界里面的資源、傳承、機緣造化…所有條件都根本不是一個天瀾遺跡能堪比。
或許在上古神話時代,天瀾神宗很強盛,代表一個時代的標志。
但經過幾十萬年的封閉,在歲月中早已逐漸改變與退化,與他們的先祖相比相差甚遠。
如此天賦也企圖成神,簡直就是做夢。
顧蕓眼睛里的不屑,黑衣中年人自然能看出,但他卻懶得理會,在他的世界觀里,眾生都是愚昧的,只有他站在世界的前沿。
“席千夜,你做不知道,作為一個前途無量的絕世天才,在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最應該做什么?”
黑衣中年人背負著手,淡淡地望著席千夜道。
“本人沒有興趣知道,你們還是先把賭金給我吧。”席千夜淡淡道。
黑衣中年人眼神微冷,一股無形的威嚴繚繞在宮殿里,他望著席千夜冷冷的道:“最強的天才,在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他也很脆弱,所以最應該做到就是保全自己。只有如此,他才有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一天。”
“你想說什么。“席千夜微瞇著眼睛。
“席千夜,你若是識相,就應該知道低頭,有些東西不是你應該擁有的。”黑衣中年人背負著手淡淡的道,眼眸里面滿是冰冷無情。
“你想自己吞下所有賭金?”席千夜笑了。
賭局里面的賭金何等龐大,別說與一個人來說,即使與一個神族來說都是無法想象的龐大財富。
若是歸于一族,必然能讓那一族強盛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整個黑白神城里面,怕是有不少人都關注著那一筆驚天賭金。
只是席千夜都沒有想到,賭金都尚且沒有到他手里,黑衣中年人就準備將之截取下來,最基本的交接儀式都懶得去做,赤.裸裸的搶劫,做人做事不可謂不霸道。
顧蕓與彩蜃兒幾人聞言,全部都憤怒無比。世間居然有著如此無恥之人,不是擺明了搶劫么,太過分了!
“不不不!席千夜,你理會錯了我的意思。本座的意思是,不僅賭局里面的賭金,你身上的五卷隱世秘圖與原力神珠,我全部都要。“
黑衣中年人聲音冰冷,一雙幽暗的眸子釋放出無盡黑光,整個宮殿都被他的氣息籠罩,周圍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全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站在眾人后面的雀淮陰瑟瑟發抖,面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著不敢起身,眼眸中滿是驚恐。
他相當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你若不服,本座現在就殺了你;你若乖乖配合,那就留你一條狗命。本座說過,在黑白神城,不是你能囂張的地方,你莫非以為本座在開玩笑?”
黑衣中年人一步步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席千夜一行人,在他眼里,席千夜一行人仿佛就是一群螻蟻,任由他踐踏宰割。
“欺人太甚。”席千夜都有些被氣笑了。
“就是欺你,你不服?”黑衣中年人冰冷的道,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危險。
顧輕煙與顧輕煙表情難看無比,黑衣中年人此時的氣息可怕到極點,即使有席千夜為她們阻擋,他們也有些承受不住。不過兩人都沒有后退,始終梗著脖子冷視黑衣人,與席千夜并肩站在一起。
“服你個大頭鬼,你什么身份?敢與神子這么說話。”
彩蜃兒氣的不行,小臉漲的通紅,再也忍不住一閃上前,向黑衣中年人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