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翼者們厭惡脊背生著高鰭的人形怪物,它們之間曾爆發過戰爭,因此我們認為只要殺死后者便能得到有翼者們的垂青,我們進行了嘗試......單純的殺戮并不能吸引對方的注意,想要獲取友誼,我們需要與有翼者們進行溝通......我們嘗試著將怪物的尸體帶給對方,有翼者們給予了回應!
黑暗的房間內,手機翻轉置于(床床)鋪上,打開照明燈,素子拿著紙張念出已經翻譯出來的內容的同時將它們書寫在紙張上。
納克特抄本早在來底層社區前她就完全掃描過,翻譯工作全程由電子副腦進行。
回頭看向窗口,祝覺正站在那,手機照明燈的光線只能映出他的一個輪廓。
“繼續說,我聽著。”
祝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街道另一側的社區醫院,那兒現在能看到為數不少的光源,到底是公共設施,像是應急照明燈這一類的物品肯定不會少,只是這并不意味著那邊有多安穩,突然的斷網斷電無疑造成了相當嚴重的混亂。
不得不說的是千帆城的支援相當及時。
大約在十分鐘前,祝覺就看到了從更上邊的幾個社區飛下來的貨運空艇,應該是千帆城政府在察覺到底層社區出問題后從附近的幾個正常社區緊急調派下來的資源。
這里本就是警備部隊伍的出發點,不論是千帆城政府,亦或是那些正在社區中戰斗的士兵,在進行支援以及撤離時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都是社區醫院,所以這里不出意外的被當成了一個臨時的集結點。
這同樣也是祝覺回到這里的主要原因。
不論執行任務的士兵成果如何,他們必然會帶回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有翼者(允yǔn)許我們召喚他們,以特殊的法陣為媒介,以怪物的骨粉和血液為導引......祝覺,我找不到有關于祭品的信息。”
書寫的進程中斷,素子一再掃描電子腦中的《納克特抄本》段,并沒有更多的發現。
祝覺轉(身shēn)走到素子(身shēn)邊,掃了眼已經被翻譯出來的那部分內容,上邊確實沒有提及關于祭品的信息。
“你確定已經將這部分的內容翻譯全數完成?”
“接下去的文段轉而開始敘述人類自(身shēn)的傳說,前后文沒有明顯的聯系。”
素子再度確認后直截了當的說道。
“沒有提及祭品......”
下意識的回憶起之前在幻夢境的經歷,祝覺擰著眉頭,在房間內來回走動。
難道說當初在索蘭城大圖書館當中的那兩名邪教徒在儀式中胡亂的獻祭并非是因為心癢難耐,而是《納克特抄本》當中確實沒有提及古老者聯絡術中需要用到的祭品,所以他們才會進行嘗試?
只是《納克特抄本》中既然明確的記載著古老者聯絡術,寫下這些知識的人按理說不可能遺漏這么重要的東西。
除非......本就不需要祭品?
伏(身shēn)將素子摘錄文段的本子拿到手里仔細研讀,這時候祝覺也顧不上腦海中逐漸出現的迷蒙感,中途喝了小半瓶月光酒來穩定精神狀態。
事實證明祝覺還是高估了自己對這一類古籍的理解能力,素子的分析能力都無法看出的東西,他顯然也沒法找到更多。
如此一來祝覺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素子,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旅館里,如果琳或是其他人上門詢問我的行蹤就說我去社區醫院幫忙還沒回來,現在社區醫院那兒混亂的很,想來沒有人會特地關注我。”
將本子捏在手里,祝覺拿起剛才扔在(床床)上的外(套tào)沉聲說道。
“你要自己嘗試這上面的法術?”
猜到祝覺的想法,素子下意識的起(身shēn)拉著他的手臂想要阻止。
素子并不知道祝覺將這本古籍找來就是為了古老者聯絡術,還以為祝覺是想用自己做實驗來測試法術效果,在她看來這無疑是極為危險的行為。
然而等她抓住祝覺的手腕,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么好說的。
眼前這人在數據分析上或許不如她,但關于這些神秘的事物,祝覺無疑比她更為了解。
事實上對于全(身shēn)都體現著頂級科技的素子而言,想要了解這種不僅不科學,反而很魔法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困難的。
“嗯,我是打算試試......放心,我知道這上邊記錄的法術的效果,只是祭品這一環出現了缺失,我得找個地方驗證我的想法。”
古老者聯絡術祝覺是肯定要使用的,只不過之前都在等著素子的翻譯,結果等到的卻是一個尚且存疑的結論,祝覺的耐(性性)再好也不可能跟格老學究似的花個三五個月去研究這其中的字句。
況且最近底層社區的(情qíng)況愈發顯露出一種風雨(欲yù)來的狀態,祝覺清楚的知道自己能夠單獨扛上“零”的前提是有著足以應對任何危機的強大實力,否則就算他發現了“零”的(陰陰)謀恐怕也阻止不了。
鄴城大災變他不在。
五年后再度面對“零”。
這一次他絕不(允yǔn)許自己成為旁觀者!
在夜色的包圍下離開旅館,如今35號社區斷電斷網的狀況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祝覺的保護傘。
儀式的進行必須得足夠隱蔽,祝覺可不想進行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攪,在人員密集的35號社區內這樣的地方并不好找,所幸手機還有近半的電量,祝覺之前在剛到35號社區時就載入過35號社區的部分資料。
沒有網絡只是不能查詢社區內的詳細(情qíng)況,簡單的查看社區地圖還是沒有問題的。
穿過兩條街區,由于上層34號社區的遮掩,外圍街道的大雪,到這兒便只剩下些零星雪花從幾處上層空隙間飄落。
十幾米外是鵝毛大雪,而這里的雪花尚未落地便被街道上的夜風刮得四處飛散,不一會兒便化的一干二凈。
僅剩刺骨的寒冷無處不在。
沒心思對這環境過多關注,祝覺在一處建筑前停步,外掛著的標牌上的名稱依稀可見:室內桌球場!
這是祝覺能夠找到的離自己最近的合適場所,在溫度只有個位數還斷電斷網的雪夜,顯然不會有人吃飽了撐的跑來摸黑打桌球。
真要是有那樣的人......
祝覺只能表示算他倒霉。
依靠清道夫輕而易舉地打開大門,進去之后再將門反鎖,整個室內桌球場的面積并不大,其實也就是尋常小酒館的規模,只不過那些提供給客人的座位換成了球桌而已。
搬開兩張球桌,在中間騰出空位,取出一直存放在空間戒指當中的各種道具,勾畫法陣的藥液是之前那人剩下的,至于晶體粉塵也就是怪物的骨粉,祝覺在空間戒指當中還發現了三份備用品,因為那半瓶藥液是已經調制完成的,所以勉強也夠進行一次儀式。
深吸一口氣,將空間戒指內的紙張還有素子的翻譯文本全部取出平攤到地上,沒有急著開始儀式,而是再度確認一些儀式中的細節,畢竟機會只有這一次,要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儀式失敗,想要進行第二次就得重新準備材料。
藥液的配置倒不難,畢竟有配方在,邪教徒能制作出來,祝覺做為在兩個世界都有一定資產的大富豪自然也能做到。
困難的是骨粉。
《納克特抄本》中描述的跟古老者們開戰的怪物顯然是深潛者......盡管有些疑惑古老者那樣的智慧種族居然會跟深潛者打個不分上下,但眼下顯然不是關注這些事(情qíng)的時候。
關鍵在于祝覺可沒聽說過有誰販賣深潛者骨頭的。
將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想法全部驅逐出去,攥著毛筆,蘸取一部分的液體,對照著圖紙上的法陣逐一刻畫出各種古怪的符文。
從未干過這種事的祝覺緊張歸緊張,在意志力的幫助下,仍舊確保自己的手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顫抖。
最后一筆勾畫,提筆,看著與圖紙上沒有任何差別的法陣。
拿出月光酒再喝上一口潤潤嗓子。
晦澀的咒文音節在祝覺的吟唱中回響于桌球室。
忽而抓起一把粉塵拋起,帶它們融入法陣,有風自法陣開始閃爍起迷幻的光澤。
有效果!
略微放心,回想第二步,祝覺抿了抿嘴,揚出第二把骨粉。
“來吧!”
低喝一聲,深呼吸,將散在(身shēn)前空中的粉塵吸入大半。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嘴里塞上一大把的薄荷糖,然后狠狠的吸上一口氣,清涼感瞬間充斥整個大腦。
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限的昏沉......
銀白色的紋路在祝覺的全(身shēn)浮現,兇獸的低吼聲伴隨著驟然在(身shēn)側騰起的狂風與碎雪,此刻的祝覺根本無法抑制(身shēn)體的突變,僅僅只是抵御耳邊想起的難以名狀的呢喃便耗去了他大量的心神。
所幸這種狀態并沒有持續太久。
等到(身shēn)前的空間開始劇烈的震顫,清醒的意識重新占據主動,(身shēn)體的突變迅速隱匿,祝覺終究不是那些邪教徒,他的意志足以讓他抵抗這個法陣帶來的某些負面作用。
心念轉動間。
有翼者。
終于在(身shēn)前出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