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底層社區清道夫計劃在底層社區的展開。
做為計劃的制定及推動者,防疫所通過天堂智腦接收著來自各方面的訊息匯總。
然而即便在行動前已經進行周密的布置,行動真正開始后依舊出現了防疫所未能預料到的情況。
紐卡斯坐在辦公桌后,看著身前光屏上的戰斗視頻,額頭上的抬頭紋皺成橫躺著的川,他正在看的視頻內容是昨天深夜38號社區巡邏隊的戰斗視頻,今天凌晨才發到防疫所。
破碎的巡邏隊空艇,接連不斷的哀嚎和驚恐的呼救聲占據了視頻的大部分進度條,而真正吸引他注意的還是不遠處隱藏在黑暗中的恐怖怪物。
往上推移屏幕,一連串數據逐字出現在中央。
行動編號:23120113
行動過程:38號社區第4主干道出現疑似疫病感染者,極具攻擊性,社區所屬巡邏隊第分出動維持現場秩序。
行動結果:0:05分,巡邏隊總部確認C7小隊全滅,兇手不知去向。
這段視頻以及數據紐卡斯來回看了數遍,下意識抬手解開領口位置的紐扣,左右扯動領帶,希望能夠緩解內心的煩躁。
“他媽的!”
拳頭砸在桌面,杯內咖啡蕩出數層波紋。
饒是紐卡斯身居高位這么多年培養出來的修養依舊沒能抵住到嘴邊的臟話,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這些本該奄奄一息的病人一夜之間突然開始發生突變?
沉默幾秒,伸手按動左側連接自己秘書的通訊器:“優子,警備部有沒有新情報傳過來?”
接連幾起類似的襲擊事件使得防疫所不得不求助于警備部,讓他們接替巡邏隊來執行一部分危險性較高的任務。
也正因為如此,紐卡斯急需警備部給他更多的信息反饋,生怕那些感染者的情況再出現什么意外狀況。
辦公室的門很快被敲響,穿著OL套裝的職業女性快步進來。
“紐卡斯副所長,35號社區的警備部隊伍傳來的新消息顯示,他們對目標感染者進行威脅評級的結果為d級,身體有部分異變,但能夠造成的威脅有限,戰斗結束的非常迅速。”
做為秘書,她要做的就是從復雜的信息中提取出關鍵性的內容,稍頓兩秒整理腦海中的訊息,緊接著說道,
“同樣的情況在3分鐘前也在另一支警備部的作戰小隊的行動中出現,他們認為防疫所給出的信息有誤,疫病感染者確實出現了突變,但并沒有像我們描述中的那么特殊。”
“d級?威脅評級僅僅只是d級?”
紐卡斯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視頻,很是詫異。
他知道d級的威脅評級意味著什么,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深潛者突變體的威脅評級的是d,而這感染者居然連深潛者突變體的水準都沒有達到。
這與視頻中的怪物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完全不相符!
“巡邏隊謊報?”
紐卡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巡邏隊刻意的夸大敵人威脅程度來避免懲罰,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他們不敢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欺騙政府,這個視頻的真實性毋庸置疑”
“特殊個體異變!”
蒼老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突兀的響起。
“所長?”
下意識的起身,紐卡斯看著門外拄著拐杖的老人,對他突然出現在這里有些意外。
“昨晚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紐卡斯,立刻申請警備部支援!”
“所長,我今天早上就申請過”
“再申請一次,現在的這點人手根本就不夠,讓他們調動更多的人手,你難道還沒發現么,這一次的疫病根本就不是我們以前面對的病癥,它正在不斷的突變,38號社區全滅的巡邏隊就是最好的證明,感染者中的某些個體已然突變成了類似于精神污染源怪物的存在,而現在其他的感染者也相繼出現突變癥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立刻行動起來,在更多的特殊突變個體出現前結束這場與疫病的斗爭!”
葛郎雖然掛著防疫所所長的職位,但年邁的他沒那么多精力也不可能再執掌防疫所,因此在一年前防疫所的權力就轉交給了紐卡斯,之所以保留職務是因為在任期間做出了不少貢獻,千帆城政府特地給他的褒獎。
另外還有關鍵性的一點,那就是紐卡斯是他的得意門生,保留職務其實就是紐卡斯向政府提出來的。
“我這就聯系警備部,讓他們再增派人手。”
對于老師的看法,紐卡斯向來信服,二話不說便準備依照他的話去做。
不論情況是否有葛郎所長預測的那么嚴重,增加人手總是沒錯的不是嗎?
防疫所這邊忙著尋求支援,完成任務回到醫院的祝覺倒是因為任務的順利完成得到了一定的休息時間。
魯德尼表示下一次的行動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所以允許他們三人先將一些雜事處理掉。
譬如住處的問題。
因為行動要持續好些天,他們這些人臨時雇員在底層社區又沒有住所,到晚上總不能跟流浪漢似的睡馬路,醫院的病房也沒有那么多的空位。
所幸生命醫療集團的支援也不是說說的,直接在醫院附近包下了三家旅館充作臨時住所。
“萊克特先生住在B122號房間,素子小姐還有戈朵小姐住在”
此時將他們帶到旅館的正翻看著入住記錄,尋找空余的房間。
“我和她要住一起!”
祝覺還想著跟素子討論《納克特抄本》的內容,要是讓她跟琳住到一起,翻譯的進度肯定要被延后。
這是眼下正急于弄清楚古老者聯絡術的祝覺不想看到的。
“這兩位是情侶?”
負責人和琳都是一怔,前者的目光帶著些嫉妒,后者則是單純的驚訝。
“沒錯,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
伸手將素子攬進懷里,還特地將她的頭摁到自己的肩膀上。
反正也是個機器人,祝覺可不認為會有什么不方便的,素子又不需要洗澡,至于換衣服或是脫衣服睡覺 人偶有什么好看的?
素子對于祝覺的主張也沒有出聲否認,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滯的倚著肩膀,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盡管心里很想義正言辭的斥責這種在行動過程中談情說愛的行為,但負責人最終還是沒有干出棒打鴛鴦的事情,畢竟說到底他也只是底層社區醫院的醫生而已,眼前的幾位在他看來都是需要搞好關系的“上等人”。
順利的住到同一個房間,祝覺有空間戒指,沒什么好整理的,看著正在房間各處檢查是否存在竊聽器和攝像頭,直接從口袋里掏出 一個“沙包”。
“這是什么?”
素子看著祝覺手里流動的沙團,停下腳步問道。
“我在剛才的房間里弄到的家伙。”
解開清道夫的封印,將其中的怪魚用沙礫拖在半空中,素子的目光立刻就被它吸引了過去。
“這條魚是從感染者的家中找到的?”
視線停留在金魚腹部的惡心觸手上,素子很快就意識到某些問題,表情頗為凝重,
“這種疫病居然能夠影響到普通生物!”
要知道精神污染源怪物雖然能夠影響人類,但像是金魚這種智慧程度極為低下的魚類或者說生物,壓根就感受不到難以名狀的恐怖,自然也就不存在精神污染的說法。
類似的情況祝覺到目前為止也只在廣原市看到過。
但那是因為星之彩的性質特殊,不僅是動物,連當地的植物都出現了特殊變化,在其他時候祝覺根本就沒看到過小型動物出現異變的情況。
眼下的底層社區顯然不存在星之彩,否則這上百萬人能活下來多少都是個未知數。
“或許這條魚無意間吞吃過感染者的血肉,后者在精神錯亂的前提下做出一些自殘行為并不是難理解。”
素子想了想,給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進化之心區別于精神污染源怪物,它的感染途徑和感染對象確實有可能出現改變。”
“不,事情沒那么簡單,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近似于精神污染源怪物的氣息事實上比起它的變化,我現在更加在意的是一條金魚都會被感染以至于出現異變,為什么跟感染者生活在一起的人沒有出現變化?”
祝覺發現這條魚后專門去確認過現場的另外兩名死者,借助儀器確認他們的身體并沒有出現突變,也就是說生前都是正常人,往后倒進床鋪,看著在沙礫的控制下在空中來回翻轉的金魚,又說道,
“剛才你也看到了,感染者表現出來的狀態明顯在向我們獲得的U盤資料內所描述的形態靠攏,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種突變是怎么發生的,為什么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就在防疫所決心清理感染者的第二天開始成批量的發生,總不能說這些人都是在同一時間感染的疫病,今天又恰好是他們發病的時候吧?”
“有人在背后操控著這些感染者的突變進程!”
以素子的分析能力,幾乎是在祝覺提出疑問的下一秒,她便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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