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斬斷藤蔓,前一秒還在張牙舞爪的南瓜人身驅迅速萎靡,只剩下“頭顱”憑空墜落。
祝覺看準位置提前打開手包,南瓜還未落地便被全然收進去。
轉身望向另外幾處,AK和犀牛合力解決掉一個南瓜人,正在用刀將其切分成三塊,二分之一要交給紳士,剩下的還要分成兩塊。
黑天鵝則是跟祝覺一樣,輕而易舉的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干掉一只南瓜人,視線在她手中的兩柄亮銀色的帶著明顯弧度的彎刀上稍作停留。
不同于犀牛使用的能力針劑還有AK所使用的特殊槍械,這兩人換了身馬甲還算有點扮相,一旦進入戰斗依舊是濃濃的“現代風”。
反觀黑天鵝的戰斗風格是純粹的冷兵器格斗,毫無疑問更貼近這個世界,要不是知道她的真實來歷,就算跟祝覺說她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仔細想想,到底是在這個世界待了三年多的時間,果然與眾不同。
至于紳士則是在旁邊等待著,全程沒有參與戰斗,最終卻收獲了接近一整個南瓜,而這廢棄的莊園里攏共也就三個南瓜人而已。
他就像是封建時代的地主,祝覺等人就是他的佃戶......
收回自己的目光,祝覺轉手將長劍歸鞘,這一次的戰斗他并沒有使用三日月太刀,一來這個世界太刀武器很少見,更別說是三日月這種賣相本就特殊的寶刀,自然能不用就不用。
二來祝覺也有意想要試試從食夢者手里奪來的武器,要是用著順手,以后將它做為在幻夢境中使用的武器也未嘗不可。
事實證明能被食夢者隨身攜帶用做戰斗武器的長劍確實不是尋常貨色,單從樣式就顯得十分精致。
質地堅韌,不僅足夠鋒利,祝覺還在它劍身上發現了幾個隱晦的特殊符號,或許還有些其它的特殊作用,只不過祝覺對這一類東西實在沒有研究,拿去詢問紳士,后者卻表示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不愿意說。
祝覺對此倒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長劍重新放回腰間,面無表情的退回原位,對他而言這把長劍有沒有其他的作用并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無非是錦上添花罷了,他的力量足夠應付大部分的情況。
“接下去自由行動,后天黃昏還是在石橋的位置匯合,返回現實世界。”
南瓜人消滅完畢,該拿的都已經拿到手,隊伍也就沒有必要再湊到一起,紳士顯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示意其他人先將南瓜收著,交代完最后一句話便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他的馬匹就拴在附近,祝覺在石橋那兒沒看到,后來才發現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在尼爾城外的一處馬場內或租或買了馬匹。
祝覺自然也沒有錯過,給自己找了個代步以及分擔貨物的工具。
現著這個情況是祝覺期望看到的,紳士離開后,他拿起背包便牽著馬往西邊走去,之前在尼爾城里打探到的消息顯示烏撒鎮就在尼爾城的西邊,沿著主路一直走就能到。
只不過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風鈴,接下去你要去哪,要不我們一起行動,你是第一次來幻夢境,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明白,我跟犀牛可以幫你。”
AK小跑著到祝覺身前,之前紳士和祝覺間的交易他們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剛才在莊園內一對一干掉南瓜人的戰斗,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新人”沒他們想的那么簡單,于是就想著上來互幫互助。
說的直白些就是想要沾沾祝覺的運氣,借著他的能力給自己尋些好處。
“不了,你們忙吧,第一次來這里,我想一個人四處走走,再見。”
祝覺有自己的目標,自然不可能跟他們兩人合作,隨口搪塞一句,也不管AK的反應直接繞開他繼續自己的旅程。
陽光的熱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的降低,等到越過某條界線,連顏色都開始向著橙紅轉變。
希律律 黃昏時分,因為長時間的趕路,有些吃力的馬匹打起響鼻,馬背上的祝覺同樣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個新騎手,身體素質雖強,雙腿內側還是因為不斷的顛簸有些不適感,想了想干脆就下馬步行,風鈴取代他的位置繼續趴在馬鞍當間。
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祝覺本因為長時間趕路而有些煩悶的心情倏然好轉,因為他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一座古老小鎮的輪廓。、
烏撒鎮的近郊無疑是一片能讓祝覺這種在城市中生活許久的人感到愜意與愉快的地方,草木搭建而成的棕色農舍,原始而又整潔的籬笆圈出來的田野。
遠處有幾頭奶牛在茂密的草場間徘徊,不時發出悠長的哞哞聲,頸項間的牛嶺亦是叮當作響,近處則有好些肥壯的母雞在一只或兩只土狗的包抄下四處飛奔。
沉浸在周圍環境中的祝覺被風鈴的聲音吸引過去,發現它的姿勢已經從趴著變成了蹲著,頭瞥向另一邊的田野。
祝覺的身材夠高,只是踮起腳就看到了馬匹左側的田野草叢中正有些身影在來回的穿梭著。
不一會兒祝覺就看到兩只三角形的白色耳朵在草叢中豎起,隨之出現的便是一張毛茸茸的圓潤小臉。
“貓?”
祝覺自然認得這種常見的生物,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只不過看到這只貓的第一時間,祝覺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帕斯菲卡得到的貓雕像,趕忙打開背包的拉鏈,將那個黑不溜秋的雕像取出來。
在這雕像出現的第一時間,周圍的草叢中便陸陸續續的出現了為數不少的貓,毛色各異,大小也是不盡相同。
它們的目光集中在祝覺手中的雕像上,身體卻不靠近,只是遠遠的觀望著,祝覺故意牽著馬往前走了一段路,它們便也跟著在草叢里往前跑一段路,依舊沒有靠過來的跡象,仿佛是在觀望,又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要不用小魚干勾引一下?
祝覺想認為或許是這些貓畏懼自己所以不敢靠近,所以想要拿些小魚干出來喂給它們。
然而從旁邊伸過來摁住木罐頭的爪子卻明明白的告訴祝覺:不,你不想。
“好吧,都是你的,咱們繼續走。”
將罐頭重新塞回背包,看到風鈴滿意的收起爪子,祝覺決定先去烏撒鎮看看當地有沒有貓喜歡的食物。
就在這時,周圍的貓突然開始向著這邊圍攏過來,軟綿綿的叫喚聲響成一片。
一只皮毛烏黑發亮,體型相較于周圍其它同類都要大上一圈的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道路的中央,它的雙眸是罕見的異色瞳,一顆是青金色,另一顆則是玫紅色。
祝覺看著蹲坐在前方的黑貓,緊接著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雕像。
除開沒能刻畫出來的異色瞳孔外,與手中雕像的姿勢的一模一樣.....這就是以它為原型制作出來的雕像!
綿長的聲音令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祝覺也不例外,視線鎖定這只突然出現的黑貓,思考著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還沒等祝覺表態,旁邊的風鈴不樂意了,從馬鞍直接跳上祝覺的肩膀,隨后又爬到他的頭頂蹲著,大致上是在向對面的“妖艷賤貨”宣告自己的主權。
令祝覺有些意外的是風鈴的動作并沒有引起對方的敵意反應,那只黑貓盯著風鈴連續叫喚幾聲,又看了眼下邊的祝覺,竟是頗為人性化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向著遠處飛奔而去,連同周圍的貓群也開始逐漸的消失在草叢中,不一會兒又只剩下空蕩的田野以及那幾只依舊在土狗的“追殺”中倉皇奔逃的母雞。
“這是什么情況......”
還沒弄清楚是發生了什么的祝覺下意識的摩挲著手中的雕像,然而這一次當他的大拇指放上去,之前能夠摸到的凹凸質地卻變的尤為光滑。
低頭一看,哪還有什么雕像,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手中握著的東西已經變成了一顆琥珀色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