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腕表當中的商品來自于三家機械集團,最初在秩序腕表剛宣布對外出售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任何限制的,只要有錢,無論是什么級別的裝備道具都可以直接購買。
現在的這些權限等級其實是公安廳后續添加,為的是防止一些線人在無限制的情況下跟一些地下勢力合作,通過這種渠道以內部價格大量購買各種新式武器。
“如果僅僅只是權限的提高我應該可以幫你,但你還是得拿出一定的功績,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為你申請,就像是之前方斗山的上的事件就可以。”
并沒有思考太久,秦成仁很快給出了回復。
作為執行官,哪怕是三級執行官,想要幫一個一級線人提升一下權限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是得有一個由頭。
“我知道一個活著的原生體確切位置。”
祝覺一邊說著,一邊輕微的挪動著身體,他隱約覺得身體不大對勁。
“啊?”
走到半途的秦成仁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祝覺。
旁邊剛喝下一口酒的王棟又重新噴出來,勉強轉過身才沒吐到祝覺身前的菜肴上。
“你沒聽錯,就是一個精神污染源的原生體,那是我意外發現的,我想問問如果我幫你們把它抓過來,你們能給我多少報酬?”
魚怪原生體的存在終于還是派上用場了,這是祝覺早就想好的交易籌碼,之前不過是在試探公安廳的底線。
綠樹公園里的那個湖,在祝覺看來就是他的魚塘,里邊的魚怪原生體自然就是他養的魚。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反正祝覺肯定是要把它賣出去的。
還得賣個好價錢。
“把地點告訴我,你的權限今晚就可以開通。”
秦成仁并不認為祝覺會拿這種事情來欺騙他,因此立刻表態。
任何一只原生體對于聯邦政府都是極為珍貴的存在。
“不,不,不,你誤會了,這可是我發現的原生體,之前我沒辦法解決掉它,只能先藏著,現在我的實力雖然仍舊差一些,但那家伙說到底只是一頭怪物,而且平常基本不會到處亂逛,之前是沒機會,現在我有足夠的資金,只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想要干掉它,并不是沒有機會......我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為什么要把它的位置告訴你們,我問的是你們能給這頭原生體出什么價,包括權限開放在內。”
摸了摸鼓脹的肚子,將肌肉撕成條喂給風鈴,祝覺翹著二郎腿。
現在他才是大爺。
“你不知道一頭原生體的重要性,如果我們知道它的固定位置,那么就地擊殺就是第二選擇,我們可以做好充分的準備將其活捉,一頭活著的原生體與死亡的原生體擁有的研究價值天差地別!”
“嗯......之前我是不知道,現在我不就知道了嘛,原來活著的怪物更值錢.......不瞞你說,我心里的價位又抬高了一些,你可得好好想想要拿什么東西來跟我換,否則我有可能把這消息一直藏在心里,或者說給一些對它更加渴求的人。”
祝覺可不知道原來這些怪物還有死活兩個價位的說法,他之前都是一律擊殺然后挖出頭顱當中的肉體,魚怪原生體他也準備這么解決。
現在既然知道了,少吃一段原生體肉條對他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自然得要更高的酬勞。
“沒問題,只要你將消息告訴我們,盡管開價,聯邦政府為了一頭原生體能夠付出的代價絕對遠超你的想象。”
秦成仁對于祝覺坐地起價的事情并不在意,他只是一個執行官而已,付酬勞的又不是他。
“那我就說說我的條件。”
“第一,風鈴的問題幫我解決掉,一張保護動物飼養證件應該不難辦,另外,我現在的這個秩序腕表其實是找人幫忙做了些小改動的,因為我不能去做手術裝電子腦,你幫我去弄一個新的腕表,要正規身份注冊的,密碼或是指紋啟動都可以,我想要的只是上面的商城功能。”
有一頭活著的原生體作為前置條件,一些比較特殊的事情自然可以擺到桌面上來說。
“證件不難,但你的秩序腕表......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成為調查官,作為線人,單單只是使用商城功能,沒有問題。”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有趣,放到其它時候,祝覺的這種行為怎么看都是違法的,即便沒有用來做壞事,估計也得監獄里蹲上一段時間,但是現在這反而成了無足輕重的事情。
就像發現公交車的座椅上有張百元大鈔,而得到它的代價不過是需要支付2塊錢的車票費用。
“第二,我要錢,之前那頭死掉的人面鼠原生體,賞額50萬,這頭活著的魚怪原生體,怎么也得翻個3......4倍吧?”
沒錯,這就是獅子大開口。
祝覺當然不會以為一個消息能賣200萬。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
“這個我不能給你答復,我需要請示公安廳,我們到時候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報價,200萬肯定是不可能的,但100萬左右說不定可以,畢竟你提供的只是一個情報。”
事實上如果是普通人,公安廳能拿出20萬做獎金已經是頂天了的,奈何祝覺自己就可以解決那只原生體,真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價格,到時候他自己偷摸著把原生體解決掉,拿到黑市上去賣,即便是死的,200萬說不定還真有人買!
“第三,我只和你聯系,你們不能派人來調查或是跟蹤我,一旦被我發現,到時候我會立刻將這個消息賣給其它人,我跟遠帆機械集團有過節,跟其它集團可沒有,鄴城還有個洛華制藥,不是嗎?”
這第三個條件其實是祝覺臨時加上去的,秦成仁這個人給他的第一印象還算可以,單憑之前敢呵斥遠帆機械集團的人一點就證明這家伙應該是有原則的人。
跟這樣的人做交易,總比公安廳派出來的一些專門談判的人要好,至少可以保證他不會耍陰招來坑自己。
只有三個條件,而且第三個其實也不算是條件,前兩個提的還都是公安廳可以做到的事情。
祝覺深知點到為止的道理,
前兩個條件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搞定自己和風鈴的身份問題,再拿一大筆錢,還能開啟權限等級,對他來說這就足夠了。
畢竟就像秦成仁所說的那樣,他提供的其實也就只是個情報而已。
得寸進尺,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
雙方交易的基調就這么定下,秦成仁離開前結了帳,剩下祝覺和王棟,后者也沒有久留,這一次是他把祝覺叫來的,最后卻是什么都沒有參與進去,成了一個看客。
準備來說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欠祝覺的那些錢不用還了。
到最后就只有祝覺一個人還在吃著盤子里的食物,看著包間的門被關上,手中的動作才停下來。
靠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祝覺不想離開,只是身體內沙礫的異動令他十分在意。
這些沙礫通過馬瓦拉的沙蛇進入祝覺的體內,原本是在吞噬他的血肉,但是隨著馬瓦拉的逃離,沙礫失去掌控后直接在他的身體停駐下來,但他身體終究不是一個玻璃瓶,想裝什么就裝什么。
血肉中嵌著大量沙礫?
怎么聽都是要命的事情!
祝覺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王棟或是秦成仁,原本是想要結束交談后立刻去醫院,花多少錢都好,一定要把這些沙礫重新取出來,然而隨著他不斷地將食物吃入體內,他本身的消化功能完全的打開,情況卻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祝覺的胃在消化食物的同時,似乎也刺激到了他的身體,開始吸收一些能量。
這種狀態就像是他吃下怪物肉之后的變化一樣,身體的吸收能力異于常人。
于是祝覺突然發現,身體內的那些沙礫似乎同樣在被他的血肉所消化!
別誤會,這里的消化可不是他的血肉吞了這些沙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身體的吸收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厲害到把這些死物消化掉,真正吸收的應該是原本附著在沙礫上的某種力量!
它們能夠以獨立的方式進行活動,內部自然存在著某些能量或是意識。
遇上祝覺算它倒霉。
起先是被祝覺變身后的熊怪意志和強大的身軀強行壓制,好不容易完全突變解除,能夠控制它們的人卻先跑路,沒了指揮者,自然就動不了。
在別人的地盤上動不了......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祝覺的身體能夠吞噬怪物們的力量并且據為己有,這一次同樣不例外!
在椅子上又坐了將近有半個小時,間歇性的吃些東西,讓自己身體的消化能力一刻不停的全面開啟。
某一刻,還在往嘴里塞雞腿的祝覺上半身開始不斷地顫抖,他只是將自己的左手掌按在桌面上,右手仍舊保持著拿取食物的動作。
起先只是手背中心指甲蓋大小的地方泛黃。
旋即以它為核心,面積開始不斷地擴大,直到整只手都呈現出一種土黃色的質感!
“哼.....哈哈哈~”
低聲輕哼,要克制自己的笑容,終于還是沒忍住,祝覺抬手放到眼前,身子往后一倒,目光在餐桌上的食物間逡巡,最終鎖定在牛肉盤。
左手張開,對著熟牛肉,短暫的停頓之后,沙礫開始從祝覺的左手掌上浮現,形成兩道相較于馬瓦拉制造出來的沙蛇要小上許多的沙線,伸向前纏繞住盤子里的熟牛肉,晃晃悠悠的返回,送到祝覺的嘴里。
原本的意識已經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祝覺的意志。
這些沙礫,現在聽他的!
放下手中的筷子,離開餐館,剛走到門口,祝覺站在門口,通過藍牙耳機呼叫沙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外露的土黃顏色正在逐漸消失,隱入他手掌的血肉之中。
之前從其中出來,現在自然可以重新回去。
外邊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止,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鄴城的第一場雪,終于還是來了。
“馬瓦拉,你送的這件禮物我很滿意,你可得等著我來給你回禮啊......”
原本追殺馬瓦拉是為了賞金,現在出現了更加有價值的東西,對于這個目標,祝覺勢在必得。
沙蝎從街道的一側自動開到祝覺的面前,戴上頭盔,駛入雪中。
而在鄴城外城區的某處,正有人不斷地捶打著巷道內的墻壁來發泄心中的郁憤。
“他媽的......那個混蛋......那個雜種......”
“他為什么能奪走我的寶物!”
“憑什么......憑什么!”
“我吃了這么多苦才擁有的寶物,為什么他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奪走!”
馬瓦拉額頭抵著墻壁,雪花飄落在他的頭頂,不一會兒,臉上居然有淚水落下。
他哭的像個心愛的東西被搶走的孩子......
倒不是因為他的心有多脆弱,或是多愁善感,只不過是因為自身對于情緒的控制能力越發衰退。
看著似乎是挺可憐的,然而雙手上延伸出去的沙蛇此刻卻仍舊對著旁邊那具還在流血的新鮮尸體大快朵頤。
“寶貝們,慢點吃,不夠還有,等咱們吃飽了,再去找那個混蛋算賬,把你們的兄弟姐妹重新找回來,好不好啊?”
吞噬血肉的沙蛇在他眼中突然成了比任何存在都要親近的家人,這種情況在之前是不會出現的。
雙眼瞳孔已然扭曲渙散的馬瓦拉,他的理智正漸趨喪失。
正在進食的沙蛇突然抬頭,轉向巷道的左側。
“誰在那,滾出來!”
從墻邊起身,眼中填滿噬人的瘋狂。
“我只是一個跟你一樣出來給自己的孩子尋找食物的人而已,這位先生,你好像遇見了什么不順的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嗎?”
有穿著厚實長袍的人從另一邊行出,面目隱藏在寬大的兜帽遮掩下陰影當中。
在他的身后,有兩只雙足直立,身體前傾,身上的皮膚似膠皮,與其說是像人,更接近與狗的生物。
只是瞥上一眼就讓人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