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完全可趕在血虹谷戰船靠岸前擊殺他們,將鏢物劫走。
來到罪州后,宏伯只有一個想法,所見之人全都太強了,沒一個弱者,先天地罡境在罪州都過的很艱難,后天境的他偶爾也見了幾名,但都是外面人經過罪州,或是有不得不來的理由,那些人,沒走出太遠都死了。
罪州不愧是周圍數州府之地的混亂三角地帶,無秩序,只有強弱,只要你有寶物,殺你搶了就搶了,所有人都習以為常。
外界的道德,在罪州就是個笑話。
他天泉鏢局為明涼府有名有姓的鏢局,是大城新崖城第一鏢局,鏢主為通藏武修,城中大小勢力無不敬畏三分,如最近因屠族出名的靈藥家族邊家,若不是家中出了拜罪州強者為師的天才邊宏邈,以及家主娶了城主妹妹為妻,天泉鏢局都不會正眼看待邊家。
一階一天塹,邊家最強的才不過那名拜師罪州的天才,邊宏邈,被通緝前才極竅境巔峰。
他身為天泉鏢局頂級鏢師,天罡境大成實力,在新崖城為人上之人,享盡榮華富貴,可謂生死無憂。
誰知天泉鏢局突然接了去罪州的鏢,總鏢主知曉罪州的兇險,但對方承諾之物太珍貴,總鏢主急需,便將鏢局精銳盡數派出。
知曉要去罪州,鏢局眾人反了,最后被鏢主用實力和毒藥手段強控,為防止麾下人馬狗急跳墻、兩敗俱傷,特許下重利,并將麾下一子塞入隊伍,算是半監督半質子,如此人心才穩定,愿前往罪州。
一路行來,短短三林五嶺的路程,本同行有五名天罡境,現死的只剩他一人。
想到這里,宏伯嘆息,沒有辦法,被喂了毒,要不回去享受榮華富貴,要不身死罪州,別無其它選擇。
要怪,只能怪他們輕信總鏢主,實力不夠強,任人擺布。
戰船停靠岸,激起漫天水花,將岸邊天泉鏢局眾人衣衫打濕,同時也將血跡清洗掉。
“上船吧。”船上,出現一道魅惑輕音。
眾人抬頭仰視,看見戰船尖拖地長號處,站有一名女子,女子三十出頭,一頭青絲盤成朝天髻,輕紗遮面,只露一雙時刻都在散發魅意的美眸,眼角有一血痣。
丘子耀等人心火旺盛,身心迷醉,幾乎淪陷在那一雙美眸下。
只有宏伯低下了頭,一身冷汗,心念道“血虹谷的開影魅眸。”
這絕對不是用來勾引男人的,而是一種靈魂秘術,傳說修行成功,可消除別人記憶,使別人入魅幻。
除先天靈魂強大者,幾乎無解,入了魅幻,就任人宰割了。
這血痣女子很有可能修行成功了。
戰船上落下繩梯,天泉鏢局的人才回神,一個個爬上,岳子耀與宏伯最后。
“等。”血痣女子目光掠過天泉鏢局眾人,在經過某一人時,眉頭不自覺一跳,接著看向遠處,不知在等什么。
“我叫岳子耀,天泉鏢局少鏢主,敢問姑娘芳名。”岳子耀站至血痣女子三米外,謙謙有禮問好。
話畢,岳子耀舔著笑容等待血痣女人答復。
空氣變得寂靜,血痣女子沒有回頭,更沒有答復岳子耀,置若未聞。
岳子耀訕訕一笑,就待再厚著臉皮湊上去,卻被宏伯拉到了遠處。
“公子,千萬不要招惹她,對方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宏伯意有所指,也不知岳子耀聽懂否。
岳子耀遠遠注視著血痣女子,一臉癡迷。
宏伯心中嘆息,在場應只有他知曉血痣女子身份,整個血虹谷,究其數代都沒有修成開影魅眸的。
一個時辰后,陸陸續續趕來了很多人,都是明涼府各大鏢局的。
都是混一行的,都互有耳聞,其中有一半上了血痣女子的戰船,其他人都各搞船筏離開。
“我只說一遍,我血虹谷非雇傭各位之人,只是當一回船家,帶各位至安欽山,其余一切與我們血虹谷無關。”血痣女人掃視眾人,軟綿綿開口,即便神情冷淡,話語間也夾帶著一抹魅惑。
若不看,只閉上眼睛聽,與撒嬌聲無二。
此話一出,各大鏢行的人議論紛紛,按他們原本接到的消息,血虹谷的人每日會在藍沽河岸接人,可在河上庇護他們安全,原以為是雇主,現在看來不是。
船上,各大鏢局帶的鏢物都是一模一樣的箱子,箱子上畫滿符文,符文蜿蜒扭曲,首尾相連。
箱子有多有少,有的鏢局帶了十多個,有的才一個。
互相驚奇,但沒人敢多嘴提問。
“開船。”血痣女子就待下令,目光一凝,望向河中一處,有敵人?
眾鏢局人也變得緊張、警惕,順著血痣女子視線望去,非他們草木皆兵,而是一路走來遇到的襲擊太多、太多了,死了很多人。
藍沽河的水很平、很靜,靜的讓人察覺不到它在流動,同時清澈可看到下方野魚,基本都是一米多長的野魚,在藍沽河中這已算小魚。
兩側為蒼翠山巒,藍沽河盡頭初時窄,如一線天。
就是那一線天中,有一頁竹筏出現,速度奇快,在清澈的水面劃出一道長長白痕,飛快接近戰船。
竹筏上,躺著一人,此人仰面迎天,雙臂枕在腦后,斗笠搭靠在額頭,嘴里叼著一根貓兒草,好不愜意。
等離得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名少年,一筏,一黑劍。
“這等控力,天罡境都做不到吧?”一名鏢師不自覺喃喃出口,看著少年年輕的面龐,只覺得自己半輩子活到了狗身上,實力都比不上一名少年。
“宏伯,這是什么秘術?武技?”岳子耀沒有多想,好奇問詢,他身邊的宏伯為天罡境武修,這點小術不可能看不懂。
“武技?”聽到岳子耀無知發問,四周有人將目光投來,宏伯只覺得臉皮發燙,苦笑解釋道“這非武技,而是實力,天罡境巔峰可隔空凝罡,下方這位,用罡氣推動竹筏前進,控力之精妙,已非天罡境巔峰境界能解釋。”
“也就是說,那少年最差都是極竅境武修!”宏伯見岳子耀嘴巴越長越大,下了最后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