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們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張偉站起來說了一句,雖然他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但目前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沒辦法,事情到此,你也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了,雖然感覺不滿,但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讓你滿意。
“你好。”
張偉剛剛站起來,門口就有人敲門進來了。
眾人轉頭看去,開門的正是主治醫生孟陽,對于這個醫生,張偉還是很有好感的。
畢竟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仁醫,俗話說得好,第一印象很重要。
一個長的漂亮的小姑娘,和一個長的不怎么樣的,你第一次見到對誰的好感比較多?
簡單來說,其實大家都喜歡賞心悅目的東西,都是顏狗,因為外在是第一眼可以看見的。
跟別人說孟陽長的又和廣大80,90后的偶像酒劍仙長的很像,更容易添加好感。
更別說據吳強所說,他還給自己的患者墊上了一部分醫藥費。
而孟陽的身后這個時候又鉆出了兩個小姑娘。
“嘿,老哥。”
其中一個小姑娘向張偉揮了揮手,自然是張偉的表妹吃貨翟一桃了。
“你是?”鄒雨看著給張偉打招呼的翟一桃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根據她的了解,張偉應該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怎么會有親戚?
“我妹,還有都說了,不要喊老哥。”張偉回了一句道,本來就想打電話跟她說不用來了,不過來不來也無所謂。
至于老哥這個稱呼,總讓自己想到那個很慘很慘,交友不慎的高要。
翟一桃打了一個招呼,自我介紹道“對,我是他妹,這話怎么感覺有點奇怪?
就是表妹,我叫翟一桃,新聞記者。”
“鄒雨,你好。”
鄒雨看著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好像未成年的小姑娘也點了點頭,打了一個招呼。
但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從產生了一種這家報社雇傭童工的感覺。
張偉看著身后跟著的另一個明顯是和翟一桃一起來的小姑娘,對翟一桃問了一句“這位是。”
“我大學同學楊迪,也是個記者,你不是說有什么大新聞嗎?我就給你把他拉過來了。”
翟一桃把她身后的楊迪拉到前面來說了一句,然后拍了拍自己一貧如洗的胸口,表示自己辦事能力很強的。
“你好,楊迪,魔都晚報社會新聞記者。”楊迪點了點頭和張偉握了握手說道。
“你好。”
“楊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自我介紹的時候都要著重說一下社會新聞記者。”
翟一桃聽完閨蜜的自我介紹后,湊在她耳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簡直就是在自己這種娛樂記者面前找存在感啊!
楊迪聽到這話悄悄回了一句“習慣了,不過這就是你說的男神表哥,你的審美什么時候墮落成這個樣子了?
改天我帶你去看幾場我男神的電影,提高提高你的審美。”
翟一桃聽到的話頓時就急了“內涵,內涵,你懂嗎?不要什么都光看外表了,再說外表也不丑啊!”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先等一下,我給病人檢查一下。”孟陽看著打完招呼的眾人笑著說了一句。
吳強聽到這話,趕緊站起來說道“好,麻煩您了。”
“好。”孟陽點了點頭,看了一下病房里面那幾個女生,默默的把床簾拉上。
鄒雨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兩個小姑娘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找這些記者來干什么?打算曝光這件事情?”
張偉聽到這話回道“這是我之前的想法,如果達不成和解的話,總不能讓對方就這么快活的活著吧。
而把這件事曝光出去,不說會給他們多大的壓力,說不定還能搞到一點捐款,總是會有一點幫助的。”
但張偉有些奇怪的把翟一桃把拖了過來問“我不是讓你過來嗎?你能又帶了一個人?我看你之前追求獨家新聞都已經追求的走火入魔了!”
“你不是說是這種車禍的新聞嗎?我是娛樂記者,當然是給你找一個相對應的記者。
雖然我們那個小網站確實也不會像微博一樣,熱搜只會是娛樂明星新聞的,但是流量實在是太小了。
而且就我那個老板的德行。你知道他的口頭禪是什么嗎?沒有爆點的新聞還不如100個人嘬過的老冰棒,天天爆點爆點的。
你稍微想一想,這個新聞到他手上,會被改成什么樣的?恐怕已經不是面目全非可以形容了。”
翟一桃聽到這話吐槽道,聽得出來,她對自己的老板也是怨念深重了,尤其是前段時間還被全體扣了工資。
老板還說什么自己帶頭扣,公司都是你的,你怎么扣你工資?自己這些人扣的工資不都到了你的口袋里面。
鄒雨對張偉說了一句“不過現在是沒有辦法讓他們再報道這件事情了,張俊生說他付了的十萬塊錢之后要求不再找他們家麻煩。
但是如果這個新聞報道報告出去,恐怕這十萬塊錢就都要泡湯了。”
“你是說新聞報道嗎?假設這件事報道出去,可以給他們有多大的影響嗎?”吳強聽到幾個人的話,突然問了一句。
跟著翟一桃過來的楊迪說了一句“說不好,除非愿意花大價錢來增加這件事情的曝光度,否則很難說,會給對方什么影響。
不過應該可以給你們找來一些社會各界的捐款。”
吳強聽到這話低頭說了一句“這樣嗎?”
他本來想假設如果這件事情能給他們造成惡劣的影響,自己寧愿不要十萬塊錢,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不說讓他們在輿論的譴責下面把欠款補上,至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在吳強看來自己被他們害成這個樣子,自己不好過,憑什么他們絲毫不用付出代價。
但很明顯,現在聽這話事與愿違。
楊迪看著低頭有些沮喪的吳強問了一句“請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的閨密就跟自己說,有什么大新聞,把自己拉過來了,可是自己來了之后也沒人告訴自己發生了什么。
張偉聽到這話正想說話,吳強直接開始說了起來,直接把整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講完了。
人家當事人都直接把事情說出來了,張偉自己也只能閉口不言了。
楊迪聽完之后直接當著吳強的面說“這樣嗎?但根據事情的起因來說,你們確實有錯。
也正是有的時候橫穿馬路這種擾亂交通的行為懲罰度太低,風險度太小,犯罪成本太低,才屢禁不止。”
“呵,你說我們犯罪成本太低?那他們呢?
他們這個行為難道不是他們這種行為的犯罪成本太低了嗎?
把我父親撞成重傷之后,可以肆意的拖欠賠款,導致父親的病情惡化。
都在后面依舊是一副惡劣的態度,難道不是因為他們的犯罪成本更為低廉!才造成他們這種肆無忌憚的現象嗎?!”
吳強聽到這話,有些憤怒地控訴道,在他看來,就是因為法律的懲罰不夠,才給了這些老賴這種肆無忌憚的生存空間。
從張家他們看來,自己是正常的行駛,就是因為法律不公正的判斷,居然讓自己賠這么多錢!
而從吳強這邊看,明明判決已經下來了,就是因為法律懲罰力度不夠,才讓自己的父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從始至終,在他們看來有問題的地方都是為了維護人權。
在很多人看來法律就是為了打擊犯罪的。
說個難聽一點的,如果沒有法律,打擊犯罪也說不定更容易,什么都不用查,直接拖出去殺了,多簡單。
想一想上個世紀,多簡單,但你想活在那個時候嗎?你們在那個時代通通流氓罪,第四條款其他流氓行為,最高死刑。
但法律不僅僅是為了入罪,還有出罪,還有保障人權,制約權力等等等等等等不知道多少的功能。
楊迪聽到的話說了一句“唉,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永遠不會是非黑即白的,但讀者永遠希望一件事是黑白分明,所以我們寫的時候也要黑白分明。”
新聞報道的時候,有哪家新聞媒體會客觀的把事情從頭到尾不帶感情的敘述一遍?
大多都是主觀站在某一方角度去批判另一方,這樣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因為讀者愛看呀。
總要有正義的一方,邪惡的一方,這樣看起來才精彩。
楊迪聽到這話說了一句“如果報道的話,按你們的要求,其實可以把另一方隱去。
說不定可以給你們找來一些像x十字會的捐款,這樣對你們以后的生活也有幫助。”
翟一桃聽到這話吐槽了一句“十字會?他們也會捐款?我還以為都買包買了。”
美美的干爹炫富門就是這些娛樂記者給找出來的,然后,基本上這件事情之后社會上對這些公益組織的信心大多都崩塌了。
畢竟這些工作人員的福利太好了,開豪車買名包的。
“不然呢?社會各界人士的捐款總得有一個匯總的地方吧!”楊迪聽到自己閨密這話回了一句。
總不能說聽到什么人有問題了,然后去郵局捐個五塊錢捐去醫院吧。
“要我說,可以做一個網頁,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比如說出了大型車禍的,把各種身份證明,病歷放在上面驗證,然后大家在網絡上捐款。
然后捐款也是完全透明的,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捐的每一筆錢,看到總額。
就是因為現在這些組織捐款收入都不透明,所以才沒有人相信他們。”
翟一桃說完之后,頓時感覺自己變得高大上起來了,居然可以想到這么完美的計劃,感覺跨時代有沒有?
但她的閨密直接一盆冷水澆了上去“你這個計劃就有很大的問題。
第一點,容易造成身份信息的泄露,而且你怎么保證上傳的身份信息和病歷是真實的?
第二點,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是沒有網銀的,網絡捐款更不現實。
第三點,網站該怎么收入?一個沒有收入的網站該怎么自行自我維護,升級。”
翟一桃聽到這話,有些不服氣的說“不是新出了一個移動支付的軟件嗎?說不定以后用手機就可以支付了,說不定以后都不用帶現金。”
張偉聽到這話都有點震驚了,無現金的移動支付時代還有幾年之后才能普及,翟一桃居然都能預言出來?
運氣好,純粹是運氣好。
楊迪聽到這話,有些感嘆自己閨密的不切實際“怎么可能?我們當記者這么長時間的社會調查,紙幣這種東西在未來幾十年都是不可能被取代的。
移動支付,就一個手機怎么讓人家有安全感?更何況說把自己手上的錢就變成手機上的一串數字?”
翟一桃聽到這話,有些不服輸的說“我總感覺我說的那種網站以后肯定會有人做的。”
張偉點了點頭,確實就像她說的,后面移動支付普及開始之后,就出現了一些眾籌平臺。
尤其是剛出現的時候,很火,各種連接在各種群里面。
不過他們具體怎么盈利的,張偉倒是不清楚,不過肯定是有盈利方法的。
否則一個平臺完全根本沒有辦法沒有任何盈利的情況下,用愛發電支撐下去。
而且后面出現了一些事情,也給一些平臺造成了沖擊,像是有了家庭有人生病了,家庭負擔得起,卻還是眾籌。
又漸漸開始導致了人和人之間的不信任,很多人想的是你比我有錢,竟然還讓我給你捐款。
就在眾人說著的時候,孟陽拉開了床簾,然后對吳強說道“好了,吳老先生現在的情況還算比較穩定,不過也不排除在手術之前有任何突發情況的出現。
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立刻通知我們,我們立刻就可以過來。”
吳強聽到的話,立刻感激的說道“好的,麻煩你了,孟醫生。”
“沒事,你們聊,我先走了,還有下一個病人。”孟陽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