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尸檢報告是由檢察廳提交的證據之一,上面明確記載了受害人的死亡時間,包括他的傷口等各個情況,我想問一下檢方,您是否可以保證這份報告的準確性。”
張偉看著對面的張巖松擺出一份欠揍的笑容,略微搖晃著身體,好像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的樣子。
張巖松站了起來,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給出了張偉肯定的答復。
“我們可以保證這個報告的準確性,這是經由法醫解剖之后得出的結論,我方擁有國內最先進的儀器以及高超的醫務人員,完全可以保證尸檢報告的科學性。”
“好的,這我就放心了。”張偉看著永遠面無表情的張巖松感覺有點索然無趣,然后看了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喬蘭。
張巖松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提出這樣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問題。
而張偉緊接著說:“但是我方質疑檢方對這份報告的解釋并不科學,我方請求醫大院長作為證人出席。”
“允許。”法官點了點頭,表示允許。
“院長,我想請問,受害人死亡時間是飯后1.5小時以上,這個時間結論在正統科學的醫學觀念上該怎么解釋。”
張偉看著站在法庭中間,看起來大概50多歲的醫學院院長笑著問道。
“受害人死亡時間是飯后1.5小時以上, 就只能嚴格的解釋為受害人的死亡時間為飯后1.5小時以上兩小時以內。”
醫學院院長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有思索十分準確的給出了答復。
“您確定嗎?”
“確定,我可以一名醫生的信譽來擔保,這是絕對科學的回答。”
院長再一次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有時自己所說的是絕對經得起考驗的。
“好的,謝謝。”
“一審時公訴方認為,尸檢報告受害人的死亡時間為1.5小時以上,也包括兩小時。因為被告人在當晚9點以后就沒有了時間證人,被告人就有了作案時間。”
張偉走到了大廳中央,看著開始皺著眉頭的張巖松,笑著說。
“但事實并非如此,一審時對尸檢報告作了無限擴大化的解釋。鑒定結論是科學的,同時也是十分嚴謹的。”
“我反對!”
“反對無效!”法官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想要反駁的公檢方。
“既然尸檢報告寫的受害人死亡時間是飯后1.5小時以上, 就只能嚴格的解釋為受害人的死亡時間為飯后1.5小時以上兩小時以內,即晚上的8:30以后9點鐘之前的這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被告人有時間證人證明其和朋友一起打牌,他就沒有作案時間,就應該無罪。”
“我反對,我們還有其他證據證明。”張巖松站起來否認張偉的說法。
“不要在糾結于其他證據了,剛才你已經說了,完全可以保證這個尸檢報告的準確性。”
“而根據尸檢報告最科學解釋,受害人死亡時間是在八點半到九點鐘之間。”
“而你們不是已經肯定了嗎?被告在這一段時間是有不在場證明的,你們是在否定你們自己調查出來的證據嗎?”
“我反對!”張巖松舉手表示張偉的話具有攻擊之意。
“反對有效。”法官點了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那換個說法吧,被告人在死者死亡的時間真的是不具有作案時間的,那本案極有可能是栽贓,而且還是布局,作案手段都非常高明的栽贓。”
“那就請你們繼續調查,而根據疑罪從無原則,請法官大人判處被告無罪釋放。”張偉轉頭看向法官,鞠了一個躬說道。
“以上。”
庭審到這里就結束了,法官認為,本案還存在很多疑點,根據疑罪從無原則,審判被告無罪,當庭釋放。
張偉站在外面的大廳看著走出來的張巖松,擺出了一副愧(欠)疚(揍)的表情。
“唉,好像這次案子,會影響你的升遷,嘖,作為你的同學,我真是抱歉,沒有手下留情,讓你們檢方吃癟了。”
張巖松聽到的話,依舊一副死人臉的樣子:“我們作于檢察官的原則,每時每刻都要記得自己背負的沉重責任,公平公正,只要保證這個原則,其他的都無所謂。”
說完,張巖松就直接離開了。
張偉看著離開了的張巖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能不能有點輸家的自覺!跟這種人玩還是一點意思沒有。”
“不錯,這次,我本來以為你肯定贏不了這個冰坨子的。”喬蘭拿著一個包走了上來看著有些不忿的張偉笑著說。
“早就說了,我一定會贏的,并且永遠會贏下去。”
張偉轉頭看向永遠掛著微笑的喬蘭說了句,然后就向法院外面走去。
“對了,下次如果知道什么直接告訴我,別拐彎抹角了,為了贏我不要面子的。”張偉向后面擺了擺手,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還真是,不管變成什么樣子,還是很可愛。”
“那當初為什么還要選擇他分手。”
那個作為證人出席的醫大院長走到了喬蘭的旁邊,喬蘭聽到她的話,嘴上的笑容有些變化。
“可能是因為不滿吧,不滿他的人生一直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行…”
哈里斯事務所。
“這場官司贏了。”付主管在一間辦公室內,看著一個背對著他的商務椅匯報著情況。
“還真是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啊。”聽著付主管的匯報情況,椅子轉了過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念叨了一句。
“這不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嗎?”
“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