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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急性甲基苯丙胺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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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毒,是苯丙胺或者甲基苯丙胺的俗稱。這種來源于鹽酸麻黃素的物質,同時也和利他林,右旋安非他命一起被稱為“安非他命”。

  和普通的阿片類鎮定劑不同,安非他命是一種效力強烈的中樞神經興奮劑。它能夠刺激人腦藍斑、紋狀體等部位的神經元。從而導致人體出現不自覺的運動增多、亢奮、刻板運動、易激惹等行為、精神改變,甚至可能出現自殘現象。

  這種中樞興奮劑在二戰時期,曾經廣泛應用于軍事領域。大批的士兵服用安非他命之后變得亢奮而不懼死,不需要休息,也就連后勤都不怎么需要——服用了安非他命之后,藥物效果會抑制食欲。

  而二戰時,廣泛使用安非他命作為軍用興奮劑的,除了美國以外,就剩下德國以及安非他命的發明國日本。自1920年日本化學家阿雄賀多首次使用麻黃堿合成出了甲基苯丙胺后,日本利用麻黃堿提取安非他命的技術突飛猛進。提煉出的成品濃度幾乎可以達到100。而掌握了這一技術移民到夏威夷的日本僑民,發現了美國本土對甲基苯丙胺的大量需求。尤其是在美國1980年代中期進一步加強了甲基苯丙胺的控制后,開始出現了大量的地下自制甲基苯丙胺。

  這些產品在本地黑幫的控制下,向美國國內流入。同時制造甲基苯丙胺的方法也被代入到了美國中部地區和墨西哥等地。而由于西方世界對于毒品的相對寬松態度,引發了更為嚴重的毒品濫用問題。

  這也就是為什么夏威夷周曾經有過與高嚴類似的報道病例。甲基苯丙胺(縮寫為MA)引發的急性中毒中,會有極少數的案例表現為高燒,肌酸激酶極高,腦脊液壓力高,草綠色尿液。同時,濫用興奮劑或者鎮定劑的人一般都會對麻醉產生抗性——劑量較低時無法有效麻醉止痛,而劑量高時又比普通人更容易出現不良反應。

  只是第四中心醫院里,并沒有能夠檢驗出尿液中是否含有甲基苯丙胺代謝物的手段。省職業病防治醫院雖然有這樣的技術,但檢驗結果出來的時間太慢。孫立恩這才把注意打到了派出所上。

  和西方世界不同,中國可以說是對毒品態度最嚴苛的國家。基層派出所基本都配備了打擊吸毒的檢驗神器——快檢試紙。

  快檢試紙能測驗出被檢驗人過去兩周內是否使用過毒品,而超過兩周以上則可以通過毛發進行檢查。從高嚴的發病情況來看,他吸毒應該是在一周前左右。正好還在快檢試紙的檢測范圍內。

  “試紙?”老吳放下手里的抹布,一臉警惕道,“有是有,你要這個干啥?”

  “今天送來的那個刀傷,我懷疑可能是吸了冰毒的的。”向警方報告發現的吸毒人員情況也是醫生的工作內容之一。孫立恩倒是對怎么處罰高嚴的吸毒行為沒有別的想法,他只是想趕緊確診病情,挽救他的性命而已——剛剛歲,他的生命應該還有很多種可能。就這么死在醫院搶救室的病床上,實在是太可惜了。

  “冰毒?”老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等會啊,我找找。”

  第四中心醫院門口的警務室面積不大,大概也就是個二十平米的樣子。里面除了辦公用品以外,主要放了幾套用于控制人的鋼叉和透明盾牌以及頭盔。原本就不怎么大的警務室頓時顯得有些局促了起來。老吳彎著腰在警務室里找了一圈,終于從抽屜里摸出了一個小紙盒。卻沒有把試劑交給孫立恩,而是揣到了自己口袋里。“走吧,我和你一起過去。”

  老吳的肩膀旁邊掛著執法記錄儀,跟在孫立恩身后,一路晃到了ICU附近。考慮到執法可能受到阻撓,老吳也沒和等在門外的高嚴父母打招呼,而是先走進了ICU里。問值班臺的小護士要來了一個沒用過的紙杯,老吳熟練的蹲下身子,從高嚴的尿袋放出了一點草綠色的尿液。然后用試紙做了實驗。

  五分鐘后,試紙上C道出現了一條明顯的橫杠。確認是陽性反應。老吳用執法記錄儀著重拍了一下反應后,對孫立恩道,“怎么辦,這病人的情況能穩定下來么?”

  孫立恩不顧ICU小護士的白眼,正在飛快用手機微信通知著徐有容。他一邊發著微信,一邊搖頭道,“不好說,他中毒的時間有點長。我們先上治療,治一治看看吧。”

  不出所料,高嚴的父母激烈否認了自己兒子使用過冰毒的事實。老兩口看向孫立恩的眼光里充滿了震驚和怨毒,估計要不是看著有穿著警察制服的老吳在,只怕當場就會上來把孫立恩揍上一頓以解心頭怨氣。

  但快檢的提示確實存在,而高嚴的癥狀確實也符合急性甲基苯丙胺中毒的各項特征。雖然快檢有假陽性的可能,但綜合考慮下來,現在按照急性中毒治療,是最妥善的方法。

  “調整治療方案。”孫立恩沒處理過急性甲基苯丙胺中毒,但徐有容在美國實習的時候見過的OD(overdose,過量用藥)患者,可能比孫立恩見過的急診病人還多。她熟練的調整了高嚴的治療內容,“兩克維生素C,配200毫升葡萄糖。12小時輸一次。把補液的總量提上來,按照每天8升的標準注射。”徐有容的方案粗暴直接,“每兩個小時靜脈注射200毫升甘露醇。把他的腎叫起來干活了。”

  不管是什么中毒,盡快將毒素排出體外都是救治的第一手段。人吃到變質食物時的嘔吐,就是自然進化出的排除毒素手段。而現在讓高嚴從床上爬起來嘔吐明顯沒有任何意義——甲基苯丙胺并非口服,而且時間過去的也太久了。現在醫生們能做的,也只是加快高嚴體內的代謝速度。讓腎臟拼命工作起來,以期望能夠盡可能多的排出他體內的有毒物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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