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呆雞都難以形容林凡此時的表情。
聽到此消息時,他感覺是誰跟他開了一個不是很有笑點的玩笑。
九蟲幫被干,那他的目標也就沒了,沒有目標的人生那是寂寞的,所以只能將目光鎖定在梧桐王身上。
不是他想惹梧桐王,而是梧桐王對他有些不太尊重,沒有了對手,那只能退而求其次,跟梧桐王硬碰一波。
“風波流,你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還是說上次我們遇到的那人,真的是你小師弟?”林凡問道。
他早就認為,那人肯定是風波流的小師弟,只是風波流自己不肯承認,當然,最為關鍵的就是他感覺風波流是將他當成傻子啊。
這點苗頭如果都看不出來,那還混什么混。
“說著,到底是不是?”
在林凡再三追問下,風波流無奈點頭。
“嗯,那的確是我小師弟。”
風波流沒想到九蟲幫會被滅,同時也不知小師弟到底怎么樣。
一劍分江,滔天巨浪淹沒撫州,總部巨輪被斬,這等手段顯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出來的,一定是遇到極其恐怖的強者。
如果小師弟真的在現場,以小師弟的修為,肯定逃不過去。
“你也別太緊張,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林凡安慰著,看看風波流的表情,好像便秘似的難受,恐怕真的是憂心忡忡,擔憂著自家小師弟的安危。
他就想跟風波流說,上次就問過你是不是,你非要隱瞞不說,現在好了吧,出事了,就算后悔也沒用啊。
如果當初牽連上關系,他就可以將對方忽悠過來,直接開口道,你就不想跟你大師兄雙宿雙飛嗎?現在機會來了,到武道山跟隨我,保證讓你爽歪歪。
可惜啊。
這風波流就白白的讓他小師弟錯過如此好的機會。
這還能怪誰。
“哎。”
風波流無奈嘆息一聲,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劍宮。
一名老者緩慢的攀登著山,蘇家老祖頭疼的很,好端端的,怎么都喜歡往山上住呢。
這山上的空氣是香呢,還是甜,真是沒能想的明白。
如今,莊旬感覺身上的擔子重了許多,師兄離開劍宮,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一時間竟然有些手忙腳亂。
好在劍宮弟子們如同往常一日修煉,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他只希望師兄能夠早點回來,繼續主持大局。
突然。
莊旬微微愣神,隨后離開原地,朝著劍宮山門襲去,那里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護國大師。”
來到劍宮入口處,一名老者烙印在莊旬的眼里,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表情有些變化,顯然是沒想到來人會是蘇家老祖宗,也是中央皇庭的護國大師。
蘇家老祖宗笑道:“原來是小莊啊,這護國大師的稱號可沒了,老夫現在就是隨處看看的老頭子而已。”
蘇家老祖宗的自嘲,他可沒有當真,在他看來,眼前這位蘇家老祖宗可是非常危險的存在,沒有誰可以無視對方的存在。
至于對方稱呼自己為小莊,自然沒什么問題。
就是此地是劍宮,要是讓弟子們聽到,這自然稍微會沒有一點面子。
“不管如何,蘇家老祖宗在我等心里,永遠都是護國大師。”莊旬說道,隨后上前:“有失遠迎,還請護國大師勿怪。”
劍宮屬于頂尖大派,底蘊很強,但是跟個人比起來,天下間,總有那么幾個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而蘇家老祖宗就是其中一位。
“小莊,老夫此次前來,倒也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就想問劍主何在。”蘇家老祖宗問道。
他前來的目的很簡單,想確定撫州之事,是否是劍宮劍主所為,還有他人在哪里?
莊旬心知肚明,猶豫不決:“這…”
“如果你是為了你們劍主好,就告訴我真實情況,老夫懷疑他已經被殺伐所控。”蘇家老祖宗說道。
“嗯?”莊旬聽聞此話,內心猛的一顫,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劍主修為通天,怎么可能會壓制不住,但這話是從護國大師口中說出,可能性極高,恐怕不像是開玩笑。
“你現在可以告訴了我吧。”蘇家老祖宗問道。
莊旬道:“護國大師,劍主的確不在劍宮,三位師兄在黑山被殺,劍主數日前出門,尋找仇人,至今未回。”
“果然。”蘇家老祖宗遺憾道:“他太沖動,哪怕報仇,也不該一劍分開怒濤江,牽引海嘯淹沒撫州,無數百姓因為他這一劍,失去家園,無數百姓因他而死。”
莊旬驚駭,立馬道:“不可能,劍主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蘇家老祖宗搖頭道:“沒有什么不可能,他走的乃是殺伐之道,哪怕這幾十年來修身養性,打磨心中的殺伐,但殺伐永遠是殺伐,沒有誰能降服誰。”
“護國大師,那此事皇庭如何說?”莊旬問道,他最怕的就是皇室要對劍主出手。
蘇家老祖宗看了莊旬一眼,隨后道:“皇庭托老夫前來,便已經是在給劍主機會,他犯下的罪孽太大,牽引一城,此罪之重,你心中應該知道,但劍主修煉殺伐之道,也情有可原,曾立馬汗馬功勞,對皇庭有功,所以老夫前來就是助劍主走出殺伐,回歸到曾經。”
莊旬松口氣,只是他也很無奈:“事情過去這么多天,劍主根本沒回來,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劍主身在何處,也不知該去哪尋找。”
劍主離去時,百萬蟄伏之劍,破空跟隨而去,如今毫無消息,這對劍宮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蘇家老祖宗沉默片刻,隨后輕拍莊旬肩膀道:“如果他回來,派人來涿城告知老夫,此事對劍宮或者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切勿深陷不可自拔,否則后患無窮。”
“多謝護國大師忠告,銘記在心。”莊旬應道。
他心中擔憂劍主的情況,不知身在何處,不管是否入魔,他只希望劍主能回來,到那時,傾盡全力,也得保住劍主。
某處山洞里。
有瘋癲的聲音傳遞出來。
劍主盤膝而坐,周身纏繞著一口神劍,原本這口神劍散發著青色光芒,蘊含無限生機,可此時,這青色光芒中竟然有紅色的殺意沸騰著。
此時在劍主的頭頂,有紅色的霧氣如同沸騰的江河在奔騰著,仿佛是要融入到體內似的。
但是劍主拼盡全力的抵擋著。
殺伐之道是劍道之中最為恐怖的存在,但也是最為危險的。
雖然能爆發出驚人的威勢,但稍有不慎,就能步入萬丈深淵,非擁有大意志者不可修煉。
三位師弟的死,給劍主造成極大的影響,無疑是至親慘遭殺害一樣的痛。
劍主的表情時而溫和,時而猙獰瘋狂。
內心的劍道已經徹底混亂。
降服已經根深蒂固的殺伐之道,實在是太難,
那一戰太驚駭,牽連的太多,太多,撫州亡魂數不勝數,劍主心中自責,劍心不穩,一直沉浸在愧疚之中。
九蟲幫幫主凄慘的很。
他并不是劍主的對手,尤其是牽引萬劍襲來的一招,竟讓幫主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此時,他比劍主還要慘,劍主不是被他斬傷,而是心中悲憤,出手無情,殺伐之道逐漸浮現,想要改變他的人格。
雖說幫主逃過一劫,但全身都被斬碎,拼盡全力遁入到怒濤江海底,才得以逃脫,否則他必定會死在劍主手里。
想要恢復過來,還需要一段時日。
只是九蟲幫真的要徹底消失了。
這讓他很是憤怒。
世間無數門派看到九蟲幫被覆滅,閉谷的蟲谷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很多人都感覺驚愕,都已經這樣,還在閉谷,就真的不將九蟲幫放在眼里不成?
蟲谷迷霧太多,無法摸透真相到底是什么。
對撫州附近城池的百姓們來說,他們倒是喜聞樂見,感覺老天開眼,竟然讓九蟲幫覆滅了,他們的心情用激動來形容都顯的輕巧了。
那些城池內的分部成員,得知總部被滅,幫主不知所蹤,一個個都嚇的連夜逃跑。
別看他們自身實力好像有的不錯。
但九蟲幫的名聲不是太好。
現在沒了總部當他們靠山,自然得溜啊,否則真的有可能被人家干死的。
數日后。
黃博仁得知林掌門回來時,立馬從出城來武道山。
他最近有點頭疼,感覺自己投資好像失敗了啊。
自從武道山收了一名弟子后,后面就沒任何風聲了,認知連一點壯大的苗頭都沒有,這讓黃博仁有些心塞。
“黃公子,別著急,門派是需要慢慢來的,不是一蹴而就,否則是沒有任何靈魂的。”林凡安撫著,不管怎么說,這一位也是投資武道山的投資人。
現在投資人找上門來,自然得好好安撫。
“林掌門,我是生意人,投資武道山就是希望看到回報,哪怕沒回報,至少也得有所行動吧,可現在這…”黃博仁就是死認錢,你要是有理沒錢也就算了,畢竟努力了。
只是現在這,連努力都沒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