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臉皮厚的顧長生和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周沐,吃的心滿意足,酒足飯飽。
而郭羅和賽西施兩口子,則是如坐針氈,埋頭在碗上,從頭到尾,都幾乎沒大抬起來過。
飯后,羞澀的小兩口當即就護著大肚皮急巴巴的逃走了,而郭老則是無比熱誠的邀請周沐和顧長生在府上住下,簡直有將他們二人供起來的趨勢。
本就有此打算的顧長生二人自然不會退卻,就這么半推半就的應了。
然后,郭老和他們寒暄了一陣兒,就讓下面的小子領了他們下去休息。
二人重新回了到客房,在飯桌上喝了些郭家上等花雕的兩人,臉上都掛著一絲酒后的紅暈。
這么鬧了一番,顧長生了無睡意,當即就一個腳尖點地,往郭家最高的屋檐飛了過去。
周沐看了她飛起的身形一眼,幾個凌空踏步,也跟了上去。
夜色如洗,暖風溫煦。
兩個人比肩坐在屋檐上,遙望著遠處。
天空繁星點點,明滅不定,顧長生深吸了口氣,嘴角微彎,“妖孽,你有沒有聞到這空氣中遠遠傳來的酒香?”
“恩。”周沐點了點頭,指向遠處,“看到那邊的湖了嗎?酒香是從那邊傳來的。”
顧長生聞言,引目望去,果然,郭家后院墻的不遠處,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湖泊,那湖泊上,一個個的冒著酒泡泡…
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也視力如常的顧長生,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泡泡從湖底升起,然后在湖面上破裂開來,甚至,她能夠清晰的聽到那泡沫破裂的聲音…
“原來如此,果然是在地下,原來郭家竟然把釀酒的地方和酒窖全都安置在了地下,那一定是釀酒發酵產生的酒泡,竟然被他們引到了湖里去…”
顧長生倚在周沐身邊,小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果然是好方法。”
“恩。”周沐點了點頭,“花雕酒名不虛傳,郭老邀請我們明日去地下看看呢。”
“恩。”顧長生輕輕的應了一聲,微微抬頭看向天上的星斗,“妖孽,我想我家老爹義父,我想小肉包他們幾個小豆丁了…”
他們這一逃婚,可算是任性至極,還不知道家里人著急成什么模樣了呢!
她的小肉包肯定會急哭了吧?
顧長生想到這里,眼底出現一抹思念之色,她家那個古怪精靈的小肉包…
“無礙,有岳丈大人在,小顧澤他們定然無恙。”周沐溫聲安慰道,一手攬過身邊的小女人的肩頭,兩人相依,坐在屋頂上。
“他啊,越長大越不消停,頑劣的很,我就擔心我老爹也管不住他…”顧長生嘆了口氣,不無擔憂的開口,“希望那熊孩子安生點兒,可別闖出什么禍事才好…”
“他本就機靈,又和巫常月和小韓墨形影不離,應該不會出問題,你別擔心了。”周沐安慰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等我們了幫了小師妹了卻北蒙的事兒,再去神隕之地探了究竟,我們就回去。”
說到這里,周沐歪頭,親了親倚在自己肩頭的小腦門,繼續道,“回去大婚。”
大婚!
他期待了很久的大婚!
“大婚之禮,不過是個過場而已,在我前世的時候,結婚不過是去領個證,然后,一切就搞定了,還有未婚同居,未婚先孕的,那是一抓一大把,賓館什么的滿大街都是…”顧長生聞言,不無懷念的開口。
那個高科技的時代,那個先進開化的時代,已經離她好遠了。
她這輩子,都注定回不去了。
這里,才是她的世界,這個男人,才是她要相守一生,與她一起組成一個家的人!
想到長久以來,自家妖孽的隱忍,顧長生心底不由得一陣兒心疼,忍不住的低喃,“其實,你不用這么忍著的…”
名節什么的,她這具身子已經嫁過人,生過孩子了,根本就沒有了,在乎個毛線球?
周沐聞言,幽深的黑眸愈發深邃,可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不過周禮,不行敦倫!否則會讓世人詬病,他們說我孟浪也就罷了,我怎么能讓人那般說你…”
“世人如何說如何看,我從來不在乎!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顧長生低聲回答。
“那也不行!岳父大人不會同意的。”周沐搖頭。
“我老爹這輩子也沒和我娘正式大婚,可我還不是生下來了?”顧長生眨了眨眼,愈發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丫的,這是她自己的男人,那啥那那啥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沒行大婚之禮又如何?被人看到又如何?
心意相通,不懼世人言說!
而且,男人長時間忍著,也不好,萬一丫的憋壞了,她找誰說理去?她后半輩子的幸福啊,誰尼瑪賠她一個好老公來?
這么想著,顧長生就不由得伸手環上了身邊男人的腰身,微微抬頭,趴在他的耳邊低語,“妖孽,要不咱們不守規矩了,好不好?”
周沐聞言,身子一僵,不過轉眼就堅定的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沙啞的吐出幾個字,“禮不可廢!”
“繁文縟節害人不淺,何須拘泥?再者說了,咱們連逃婚都結伴逃了,在世人眼里,我們這就是私奔!私奔你懂不懂?”顧長生一雙大眼晶晶亮,繼續道,“就算此時此刻,咱們昭告天下說咱倆是清白的,估計世上之人相信的也沒幾個,與其如此,背了這個黑鍋,咱們還不如…”
還不如怎么滴,顧長生自己也說不出來了,臉色有點兒微紅。
她這樣是不是太主動了?
不大好吧?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周沐艱難的往旁邊挪了挪,僵硬的開口。
顧長生見此,當即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跟上,再次貼近自家妖孽的懷里,“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你拘泥于禮,怕世人詬病,可是世人早已認定,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周沐低頭不語,只是身形愈發的僵硬。
“妖孽,咱們已經背上了私奔的黑鍋,這鍋總不能白背吧?好歹咱也得把這罪名坐實了啊,要不豈不是冤得慌?你說對不對?”顧長生不死心的繼續游說,埋在周沐肩頭的小臉已經燙紅一片,“再說了,私奔就要做些私奔該做的事兒,本就不清不白,咱們還相敬如賓個球哇…”
周沐的身形僵硬的更加厲害,月色之下,顧長生只能聽到他喉頭滾動的吞咽聲,還有低沉急促壓抑的呼吸聲…
四周一片靜寂,屋頂上相依的兩人更是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妖孽…”顧長生見他沒反應,抬起一手攀上他的胸膛,再次低喚。
丫的,羞憤欲死啦!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干過主動勾搭人這樣的壯舉哇!
這真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
“你!你離我遠點!”
周沐身形一顫,直覺的將胸口意欲不軌的小手一把給拍了下去,活像那小手是洪水猛獸一般,整個人也再次往一旁縮了縮。
“你!”顧長生見此,當即就怒了,看著自己被拍下的手,一臉的灰敗。
尼瑪,勾搭人,新手上路,明顯的不熟悉,這就被嫌棄了?
不過她顧長生是誰?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一人,越挫越勇的一人,怎么可能這樣就善罷甘休?
是以,顧長生當即就張開雙臂往身邊的男人撲了過去,一把將他按到在屋頂的磚瓦上…
尼瑪,不就是撲倒一個美男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么?她好歹也是個看過島國行為藝術片的人啊!
“你干什么?起來!”
被壓在身下,周沐嘶聲低吼。
“你說我干什么?妖孽,咱們今天不聊人生,咱們來聊聊生人吧…”
月色之下,臉色帶著酒熏的嫣紅,顧長生兩只小爪子在身下之人的胸膛上上下其手。
不就是強個人么?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自來熟,總比憋壞了自家男人,毀了自己的后半輩子強哇!
她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對自己的幸福生活負責!
雖然,這事兒她也不熟!
咳咳…
“住手!”男人再次低吼,一手攬著身上女人的纖纖細腰,以防她從屋頂跌落下去,一手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聲音越發嘶啞的低吼。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竟然生出這樣不該有的心思,還是在這種地上!
周沐臉上幾不可見的燒紅了起來,直燒到后耳根,整個人都僵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壓抑的很痛苦,卻不敢輕舉妄動。
“不住手!”顧長生嘟嘴,不依的繼續往身下的人撲去。
“女人!你!”周沐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不安分的蠕動,那一雙渾圓壓在他的胸口,如有千斤重,撩動他的心弦,壓得他喘不過來氣,一縷火熱更是從下身騰起,饒是他自愈自制力驚人,都有些壓制不住…
“妖孽,你怎么就長的這么妖孽呢…”靠近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酒色暈染了顧長生的雙眸,她失神的低喃了一句,然后低頭就啃了下去…
臉上的溫熱柔軟觸感,讓周沐整個身子都快要炸開了,沙啞的低咒,“從今往后,再不許碰酒!”
“妖孽,酒后亂情什么的,才是王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