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找藥神長生娘子的動靜鬧的可不算小,在柳州醫行一眾醫者的守口如瓶之下,新一輪的滿城大搜索開展的如火如荼。柳州城的民眾那更是歡飲雀躍,就差像過年似得放鞭炮慶祝了…他們柳州竟然贏了!他們柳州的長生娘子竟然贏了!他們柳州的長生娘子竟然成了備受推崇的藥神了!一時間,滿城皆談顧長生,甚至連街上嬉耍的小童都會唱藥神長生的歌謠…藥商們像沒了頭的蒼蠅般滿城尋覓,泰州醫行卻像霜打的茄子般沒了囂張的氣焰。百萬兩的賭約啊,愁的焦方毅頭發都快白了!當日的豪言壯語猶在眼前,能請來上品炮制師傅胡秉志,他是那般的自信,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誰料想柳州竟然出了個長生娘子?此一刻,焦方毅也無比的希望找到顧長生,好跪地求饒!躲是躲不過去了,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他也要賴掉這賭約,要不,未來的五年,泰州醫行哪里還有一文錢的銀子好掙?而胡秉志卻神情莫名,變化莫測的靜候在一邊,等待長生娘子的出現。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歷經三天的尋覓,藥商們還是將躲在百里山下的顧長生給逮了個正著。一時之間,那場面可就更壯觀了。送禮的送禮,送銀子的送銀子,實在不行,就送人!竟然還有藥商送了顧長生兩個俊俏的小面首。好巧不巧的,這倆小面首送到的時候,元寶也在。場面一發而不可收拾,在顧長生囧囧的臉色下,元寶公公憤怒了!丫的,這是他家爺的女人,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柳州境撬他家爺的墻角,這不是老壽星喝毒藥,找死呢嗎?是以,元寶公公的想法很簡單,長臂一揮,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架勢,招來一列侍衛,就將顧長生住的小院給團團包圍了,并且下令,從今而后,藥商們來人,那是只準女的進,不準的男的進,太監也不行!再是以,顧長生養傷的這段時日,除了她炮制藥材用的鍋碗瓢盆賣斷貨了,就連柳州城的客棧,那也是住滿了人。無他,郡王府是柳州境的地頭蛇啊,郡王府的大總管說了只準女的進,那就是只準女的進!所以啊,藥商們就充分發揮了大召喚術,老婆閨女老子娘,七大姑八大姨,只要口才好能說會道的,那是統統招來了柳州,就為了能請動長生娘子為他們效力。“靠之!兩個女人一臺戲,這幾窩女人簡直就是轟炸機,元寶那個二缺,果然就是來坑老娘的!”才打發走了一波前來拜訪的七大姑八大姨,顧長生揉著耳朵脫力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小翠倍兒有眼力界的連忙上前幫她添了茶。“丫的,就別讓我逮著元寶,要不我非得撕下來他那一層膘!”怨念啊,她招誰惹誰了!槍打出頭鳥,這話說的真是太尼瑪正確了。有些地兒倍兒邪性,有些人他就不經念,比如說元寶,他此刻就正奔著槍口撞來了…“你給老娘我站住,我這院子,太監不能進!這話你說的!”遠遠的瞧見元寶那一副圓潤的身子,顧長生雙手一叉腰,就喝停了他。“長生娘子您這不是說笑呢嗎,我可是家養的太監,胳膊肘絕對往里拐,不會叛主的!”舔著一張笑皺的包子臉,元寶的厚臉皮也練出來了,那是不退反進,絲毫沒被嚇唬住。“你是不會叛主,可你丫的會坑主啊!”顧長生想起這幾天磨出繭子的耳朵,臉色依舊不善。“長生娘子快別說笑了,我可是個十足的好奴才,怎么會干那么不厚道的事兒。”顧長生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丫的真不自覺,不厚道的事兒你可沒少干!無奈的揮了揮手,顧長生正想攆了這讓人煩心的元寶走,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叫囂聲。“顧長生,你給老夫出來!”“別躲在里面當縮頭烏龜!”顧長生一聽這,眉尾一挑,還真有不要命的,竟然無視她院子外面一干的侍衛,前來罵戰!不待顧長生有所反應,恢復的差不多的韓秋那是提著長劍就怒氣沖沖的往外奔去了。見此,顧長生只得一把抓住了韓秋,聲音淡漠略含一絲譏諷,“這個人,不能動,是胡秉志胡太醫。”辯聲識人,顧長生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聽錯。輸了江南辯藥大會,胡秉志這是怕回去交不了差了嗎?“走,出去看看。”揮了揮手,顧長生領著一眾家眷,浩浩蕩蕩的就往外走去。門外的人可不老少,有百里村的村民,有守在她家門口的藥商,還有無數聽聞藥神之名,前來瞻仰的醫者。“手下敗將,還敢來我門上叫囂,當真是不知所謂!”顧長生的嘴,那是向來不留情面。胡秉志頓時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技不如人,他還能如何反駁?“顧長生,你以為你贏了辯藥大會,就了不起了嗎?受百姓推崇膜拜的日子是不是過的很舒坦?我今日就要拆穿你這張虛偽的臉皮,讓大家都見識一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胡秉志抖著山羊須,毫不客氣的指上顧長生。“奧?我虛偽?拆穿我的臉皮?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拆穿什么,放馬過來吧!”怕事兒的那是孬種,而顧長生向來都不是怕事的孬種,此時更是一臉坦蕩。“大家都來看看,這個愚弄鄉鄰,愚弄柳州百姓的刁婦,大家以為她傳說中的相公是哪個?”顧長生聞言,眉尾一挑。“長生娘子的相公不是在郡王府當差的嗎?”“是啊,沒看她相公去打仗,郡王府都對她頗為照顧嗎?”“胡太醫,你真是太孤陋寡聞了,這些個事兒,滿柳州可都傳遍了,咱們沐郡王的第一道王令,就是為了長生娘子而頒,像長生娘子這般了不得的大人物,她相公受沐郡王看重,那是再理所應當不過。”“輸不起就別來參加辯藥大會啊,輸了就來污蔑我們的長生娘子,你還算不算個男人?”“…”四下一片議論聲,擁護顧長生的人,盡皆鄙視的對著胡秉志指指點點。竟然敢污蔑他們柳州的大功臣,這簡直是不能忍!在一片議論聲之中,顧長生緩緩靠近胡秉志,低聲的警告,“胡太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有些事兒,咱們聰明人心照不宣多好,真要掀開這層窗戶紙,怕是會弄巧成拙!”胡秉志冷哼一聲,頭顱高揚,“怎么?怕了?你顧長生這么大的能耐,還會怕?”他已經輸掉了比賽,回去上京,等待他的就是帝王之怒,與其那樣被處死,倒不如盡力將顧長生這個刁婦弄離沐郡王身邊,如此,倒還有一絲機會,能夠戴罪立功!“胡秉志,你可知道,若是你執意如此,面對的將是什么?”瞇著雙眼,顧長生臉上絲毫不見驚慌。周沐一日出征未歸,就一日不敢有上京的人動她,這是誰都明白的事兒,而她既然決定要變得強大,自然做好了直面狂風暴雨的勇氣!她不怕,這層窗戶紙,早晚都是要破的,早破和晚破基本上沒差別!她和周沐的孽緣,不論結局如何,顯然此刻是剪不斷理還亂,那她又有什么好怕的?果然,顧長生的沉默不語,在胡秉志眼里就成了膽小怕事,此時他更是氣勢大增,扯著嗓子就開始了,“這都是謊言!都是騙局!顧長生本是李府休棄歸家的棄婦而已,可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竟然用狐媚之術,勾引了咱們堂堂的沐郡王!”突來的靜寂,大家都被他這話打擊的失了神。“大家想想,那道王令,若非她魅惑郡王,郡王他豈會下那般的王令?”“大家再想想,堂堂郡王府的主管,竟然跟著顧長生鞍前馬后,為首是瞻,若不是她魅惑了沐郡王,怎會如此?”大家見他言之鑿鑿,再細細一想,倒還真有那么幾分道理。可,可那是沐郡王啊!顧長生抬手阻止了自家這邊怒不可揭的眾人,嘴唇微勾,不見喜怒,“讓他說!”事無不可對人言,胡秉志說的雖然不盡是事實,可好歹也離真相不遠了。顧長生心中開始了錘小人,丫的,她哪里有魅惑周沐那妖孽?分明是周沐那妖孽魅惑她好不好?不帶這么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若是周沐此刻在這里,她非得給他一頓老拳出氣不行。“沐郡王何許人也?那是我周朝的不敗戰神,那是我周朝的肱骨棟梁,可就是遇到了她!”胡秉志長手一指顧長生,“咱們的戰神沐郡王,竟然打了敗仗!敗仗啊!沐郡王戎馬十載,立下戰功無數,何曾敗過?這都是因她之過!”顧長生聞言囧了,不得不說,錯有錯招,胡秉志他真相了,周沐打敗仗這事兒吧,還尼瑪真是因為她!一個不巧,她就成禍水了!不過顯然,胡秉志并未打算如此善罷甘休,大鐵要趁熱,他要讓顧長生徹底的激起了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