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只斤念聽到孛兒只斤律赤這話,惱怒之余,頓時就有些慌神了!
“哈哈…”
就在孛兒只斤念擔心該如何開口,再次為作死的孛兒只斤律赤求情之時,她的背后,傳來了顧長生氣急而笑的笑聲…
那笑聲之中,帶著十足的鄙視和不屑,還帶著身在高的積壓!
孛兒只斤念在顧長生的笑聲之中,倉惶的回神,帶著異族風情輪廓深邃的眼中,滿是祈求之意!
而這一次,顧長生卻沒有看她!
不但沒有看她,而且,顧長生身上的怒氣,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頗為隨意的斜靠在了座椅之上…
孛兒只斤念看著顧長生慵懶的動作和散漫的表情,心當即就跟著一緊。
和顧長生相處日久,孛兒只斤念自問,自己對顧長生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一般情況下,這個女人,要么怒,要么忍,要么,就是隱忍之后的爆發!
這絕對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繼之而來的,絕對是顧長生的強勢出手!
“顧長生…”若是顧長生在氣頭上,孛兒只斤念還有一點兒把握,能夠勸住她,但是,她越是看起來云淡風輕,也就意味著事情越沒有了轉圜的余地…
孛兒只斤念的輕喚,顧長生置若罔聞。
一襲紅色的常服,裙琚拖地,金絲銀線勾勒的龍鳳暗紋,光華流轉,顧長生慵懶的斜倚在座椅的靠背之上,單手拖著下顎,嘴角微勾,鳳眸微挑,一臉淺笑的看著孛兒只斤律赤,緩緩開口道,“孛兒只斤律赤,你就那么確定,有孛兒只斤念為你當擋箭牌,你就可以高枕無虞?性命無憂?”
孛兒只斤律赤看著如此形狀的顧長生,粗狂的臉上,大眼之中,有一瞬間的迷離…
顧長生的容顏,無疑是致命的誘惑!
她在釋放威壓之時,還有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肅穆之感,但當她卸下了那一分凌厲,換上了一貫慵懶的姿態,就仿佛化身成了綻放在黃泉岸邊的曼陀羅花一樣,明媚而妖艷,讓人移不開眼…
孛兒只斤律赤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如此姿容的顧長生,心底忍不住的就是一陣兒搖擺!
這樣的女人,果然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絕色!
只要他能夠成為北蒙的王,能夠成為一方掌權者,依著他自己的驍勇,依著他背后之人的相助,他未必就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但是,這樣的想法,在孛兒只斤律赤的心底,也只是一閃而過,孛兒只斤律赤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粗狂的臉上,滿是挑釁的開口道,“誠然!有舍妹在前,律赤自然是安全無虞!且不說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只說世人眼中重情重義的南皇,你會為了昔日的一點兒舊怨,就置你的朋友與不顧嗎?”
說到這里,孛兒只斤律赤一臉志得意滿的笑了,“呵呵,如此的話,南皇長生可不就成了沽名釣譽之輩?傳了出去,世人怕是要失望的!”
孛兒只斤念聞言,險些急的跳腳,焦急的看著顧長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反倒是顧長生,明艷的小臉之上,渾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孛兒只斤律赤這話,淺笑著搖了搖頭,吹了一下自己修剪仔細的指甲,緩緩開口道,“世人失望與否,與我顧長生何干?我顧長生若是真的在乎世人的看法,又豈會以女子之身,高居南皇之位?”
說到這里,顧長生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媚了幾分,對著孛兒只斤律赤妖嬈的一笑,搖頭繼續道,“所以,孛兒只斤律赤,你想多了呢!”
說到這里,顧長生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涼意,勾唇緩緩繼續道,“所以,孛兒只斤律赤,且不說你是北門來使,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派來的,我顧長生想要收拾你,孛兒只斤念攔不住,世人的輿論看法,更攔不住!”
這話落地之時,孛兒只斤律赤粗狂的臉上,神情頓變。
“長生!”
“顧長生!”
周沐無奈的喚聲,孛兒只斤念焦急的喚聲,也緊跟著響起。
但是,他們開口的速度快,顧長生動手的速度,更快!
一切,不過是點石光火的瞬間,顧長生放在唇邊的指尖,微微就是一抖…
剎那之間,布置的分外奢華的花廳,瞬間殺氣無邊…
兩條血色的龍鳳,從顧長生的指尖,盤旋而出,仿佛是來自九幽的惡魔一般,龍飛鳳騰,翻卷著虛幻的神軀,就往孛兒只斤念身后站著的人席卷而去…
“不!”
孛兒只斤律赤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帶著帶著腥風血雨之氣,撲面而來的血色龍鳳,孛兒只斤律赤身形一個趔趄后退,砰地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倉惶的往后爬去…
跟隨孛兒只斤律赤一同進來的使者見此,也頓時面無血色,頓時就做鳥獸散狀,往花廳之外奔了出去…
死亡的恐懼,在那血色的龍鳳從顧長生身上騰空而起的瞬間,就席卷了眾人的心頭。
尤其是首當其沖的孛兒只斤律赤!
緊縮的瞳孔,隨著那血色龍鳳的靠近,逐漸變成了無邊的惶恐!
“不不不!不要過來!妖怪!妖怪啊!”
孛兒只斤律赤節節后退的步伐,怎么可能趕得上血色龍鳳席卷而來的凌厲勢頭?
只不過是一眨眼的瞬間,孛兒只斤律赤律赤,就被那血色的龍鳳,給纏繞了起來,身體緩緩離開地面,騰空起來…
龍鳳纏繞,本是吉兆。
可是,若是你此時是孛兒只斤律赤,一定會感覺到這龍鳳纏繞之下的恐懼!
緊縮的龍鳳虛影,仿佛要經孛兒只斤律赤全身的骨骼都碾碎一般,一點一點的將他胸膛內的氣息給抽離…
呼吸緊促的孛兒只斤律赤,粗狂的臉上,逐漸失去了血色,嘴唇也在身體被碾壓的疼痛之下,緩緩的變成了醬紫色…
“顧長生,顧長生你…”孛兒只斤念看著身邊被龍鳳席卷而起的孛兒只斤律赤,焦急的看向了顧長生。
而此時,顧長生在眾人的凝視之下,緩緩的站了起來,紅色的裙琚拖地,金絲銀線的暗紋,在她的身后妖艷的綻放,她就那么一步一步的,緩緩的走向被血色龍鳳席卷的離地的孛兒只斤律赤…
身陷囹圇的孛兒只斤律赤,看著顧長生走來的樣子,瞳孔之中,更加恐懼了起來,整個身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他終于知道,挑釁顧長生的后果是什么了!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恐怖至極的存在,及至到了此時,孛兒只斤律赤都沒有弄明白,這血色的龍鳳,到底是什么鬼,一出現,就讓自己打心底的發顫,連一絲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孛兒只斤律赤,你現在明白了嗎?你在我眼中,就連一只螞蟻都不如,我不取你的狗命,只是時機未到,我有心要為了孛兒只斤念讓你多蹦跶一會兒,可是你卻一心挑釁,執意求死,你這可就讓我為難了!”微微抬頭,看著懸空的孛兒只斤律赤,顧長生眉頭微皺,明艷的小臉之上,滿是為難之意的開口,抬起纖纖玉手,對著孛兒只斤律赤伸出兩根手指,做了一個碾碎的動作,顧長生的臉上,笑如夏花,“讓我為難的人,我一般都會讓他連為難的機會都不再有,孛兒只斤律赤,你說,我此時若是碾動一下手指,你這個北蒙來使,就死在了我的指尖,這可怎么是好?”
“你…我…”孛兒只斤律赤聞言,臉色頓時刷白,整個人都開始打起了擺子。
“顧長生!顧長生別這樣!求你!算我孛兒只斤念欠你的!”而孛兒只斤念此時,更是顧不得其他,直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顧長生抬起的那只收,握緊了她碾動的指尖。
“哼!”顧長生見此,甩袖,從孛兒只斤念手中,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長袖一揮,攬在身后,看著孛兒只斤律赤,一臉暗沉的開口道,“看在孛兒只斤念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此時不死!孛兒只斤律赤,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就算罔顧和孛兒只斤念的相交之情,我真會馬踏北蒙,直接將你那萬里草原收入囊中!什么不仁不義的惡名,你以為我顧長生就真的在乎?若非天下與我而言是負累,若非孛兒只斤念與我是至交,你北蒙,我早已納入囊中,哪里還能由著你們這群跳梁小丑蹦跶!”
說到這里,顧長生的衣袖一揮,赫然轉身,輕叱一聲,“龍鳳回來,莫要臟了自己!”
“嗖!”
顧長生的話音落地的下一個瞬間,纏繞在孛兒只斤律赤身上的血色龍鳳,赫然松了身軀,一個眨眼,兩道血色的虛影,就沒入的顧長生紅色的長袍之中…
“嘭!”
繼之而來的是孛兒只斤律赤律赤懸空的身子,仿佛脫了線的風箏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引得花廳玉石地面,都跟著輕顫了幾下…
而顧長生卻連頭都沒回,徑自往自己的座椅走去,冷冷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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