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出現在擂臺之上的澹臺瀾和賀蘭青雀,也在司儀宣布之后,坐直了身子,往擂臺上看去…
萬眾矚目之下,南宮云緩緩的從側看臺上走了出來,年輕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掩在衣袖之下的手,緊握在一起,目光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顯然,他被長老們寄予厚望,壓力有點兒大!
“顧長生,輪到你了!”
而主看臺上,顧長生這邊才忙活完,孛兒只斤念見此,忍不住的提醒道。
“啊?奧!”顧長生應了一聲,將小瓷瓶往袖子里一扔,提著一把扇子,就往擂臺上走去…
眾人的視線,頓時就被顧長生所吸引…
一身紅衣,臉上含笑,顧長生搖晃著一把色彩斑斕的扇子,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往擂臺上走去,那感覺,完全不像是要去比武,更像是去游園…
“南皇!南皇!”
“南宮云!南宮云!”
擂臺上下,呼喚著兩個即將對戰的人,聲音大的,震得顧長生耳膜疼!
側看臺上,一眾長老,目光緊隨著顧長生,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神情有些緊張!
而主看臺上,左丘老太太和諸葛乾,看著站在擂臺正中央的顧長生和南宮云,終于放棄了逗弄小肉包,神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同境界兩人的對決,誰勝誰負,只在伯仲之間,還真沒有人能打包票誰就必勝!
“適才她在盤弄些什么?這些個瓶瓶罐罐,又是做什么的?”老臉之上,滿是凝重之色,左丘老太太看著已經站在擂臺之上的顧長生,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瓷瓶,看著身邊坐著的一眾年輕人,沉聲問道。
“這個…”
被左丘老太太這么一問,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周沐和弒無絕對視一眼,保持高冷形象,只是抬手掩唇,輕咳了一聲。
“那個,左丘前輩,你自己看就知道了,這些,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孛兒只斤念僵硬著一張美臉,有些尷尬的望著左丘老太太手里的瓷瓶,低頭,吶吶的開口道,“不過,這場比試,顧長生怕是要贏…”
至于贏的方式…
她就不好說了…
畢竟,那瓷瓶里裝的東西…
孛兒只斤念的嘴角一抽!
“南皇,承讓!”
而此時,擂臺之上,一臉正色的南宮云對上顧長生,一抱拳,沉聲開口道。
“嘿嘿…不用承讓不用承讓!”顧長生聞言,搖晃著手里的扇子,渾不在意的笑瞇瞇的開口道。
南宮云的臉色一僵,這南皇,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他不過是按照筆試前的管理,示意這么一句,她竟然說出不用承讓這樣的話來!
真是…
“看!這就是南皇的氣勢!誰說南皇要輸的?”
“就是!同境界又怎么了?同境界南皇也穩贏不輸!南皇加油!”
擂臺之下,一眾圍觀之人見此,頓時就大叫了起來,活像打了雞血一樣,倍受鼓舞!
而主看臺上,一眾熟悉顧長生的人,則是一臉汗顏的樣子!
這…哪里就有氣勢了?他們是真的沒看出來,顧長生哪里就有氣勢了!
她一直就是那樣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好不好?
你們還真是太看得起你們心中的南皇了!
只希望,這場比武之后,你們還能這樣想…
擂臺之上,顧長生臉上掛著不是很得體的笑容,從月西樓那里搶來的五彩斑斕的扇子,呼扇的那叫一個歡活,絲毫沒有參加涅槃比武的緊張之感!
站在她的對面,肩負這一眾長老的囑托,眾目睽睽之下,南宮云站的很是拘謹。
“比武開始!”終于,就連主持比武的司儀,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再次開口提醒道。
“南皇…”南宮云聽到這一聲催促一般的開始,臉上當即閃過一抹厲色,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一遍承讓,可是想到顧長生適才的回答,這未出口的半句話,就這么愣生生的噎在了嘴里。
“嘿嘿,小伙子長的挺標致啊!”而顧長生,顯然沒有按照那司儀的意思,盡快開始的想法,折扇依舊搖的很有節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宮云一圈兒,眉眼含笑,一臉不懷好意的開口道。
南宮云聞言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口,被顧長生這般的一個大美人兒說長相標致,不出意外的,南宮云的臉上,蕩起了一抹紅暈。
一旁的司儀見此,心底早已經著急的不得了,這不是比武嗎?到底還比不比了?沒看到他身后的一眾長老臉都已經黑了嗎?
而顧長生,哪里在乎一個司儀的想法,笑的依舊風華霽月,對著南宮云眨了眨眼,再次開口道,“那什么,小伙子長的這么標志,不知可曾婚配啊?”
南宮云聞言:“…”
這可是在擂臺上,問自己的對手可曾婚配,這是幾個意思?一旁的司儀心底已經急的快要嘔血了,難不成南皇是看上這南宮家的公子了?亦或者是想要給南宮家的公子保媒?
可是不管是那種可能,明顯的,在眼下這種場合上,都有點兒不合適啊!
南皇,你到底有沒有參加比武的自覺?還能不能好好的比武了?
而擂臺上下的人,原本歡欣雀躍的呼喊之聲,也隨著臺上兩人詭異的站立不動,而漸漸的息聲了!
感覺,不大對啊!
這到底還打不打了?
顧長生依舊在盯著南宮云猛瞧,那架勢,頗有幾分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善罷甘休是勢頭,差點兒沒把南宮云給看羞了去!
終于,在顧長生的凝視之下,南宮云敗下陣來,臉上帶著一抹尷尬之色,沉聲開口,“已然婚配!”
“哎!怪可惜的!”顧長生聞言,當即就嘆了口氣,接了這樣一句。
擂臺上下的眾人見此,嘴角志同道合的都抽了!
南皇,你這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你的未婚夫,可還好生生的坐在你后面看著呢,咱能不在擂臺上這樣堂而皇之的調戲人家公子嗎?
不過,顧長生臉上的惋惜之意,也就那么一個瞬間,眨眼就消失不見了,再次對上南宮云,顧長生笑的依舊蕩漾,“那個,既然已經大婚,不知小伙子的嬌妻可曾隨行啊?”
南宮云:“…”
擂臺上下的眾人一聽這,心底頓時就凌亂了,哪里還顧得上助威啊!
這哪里就像是需要助威的場面啊?南皇分明連一點兒想要開打的意思都沒有啊!
還有,南皇,你先是問人家可曾婚配,又跟著問人家嬌妻可曾隨行,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難不成你還想趁人家嬌妻不在,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兒不成?
說好的比武呢?說好的你死我活呢?怎么就演變成了這幅樣子?
可是閃瞎了他們望眼欲穿的眼睛啊!
南宮云本來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大慶廣眾之下,說這些私密之事,總歸有些不妥當,但是,擱不住人顧長生覺得很妥當啊!
已經盯著南宮云猛瞧,就是一副你不回答就不辦正事的樣子!
天知道,他們要做的正是,是打架啊打架!
“賤內就在臨淵城!”終于,南宮云抵不過顧長生執拗的眼神兒,垂頭,黑著個臉回答道。
“呃…”顧長生聞言,先是愣了愣,轉眼,明艷的小臉上,就露出了一抹更加惋惜的神情,搖晃著手中的折扇,連連道,“可惜了,那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想好心的提醒你清風明月樓在哪里的,看來,你是沒有這樣的艷福了!”
艾瑪!
這隱世世家的青年才俊出來,不是來參加涅槃比武的嗎?竟然還尼瑪帶著媳婦兒隨行,真是的!平白的錯過了艷福啊有木有?
想到自己搶了花孔雀的扇子,他一臉肉疼的樣子,顧長生原本還想為自家花孔雀變相的創收一下呢,這下可好了,如意算盤落空了,人家帶著媳婦兒來的啊!
而此時,擂臺上下之人,一張張臉上,全都一頭霧水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不是比武嗎?關清風明月什么事兒?還說什么艷福?他們的腦子,怎么有點兒轉不過彎兒來了呢?
臨淵城是也有清風明月樓不假,而此時此刻,那清風明月樓的樓主,就在擂臺上的主看臺坐著,但是,這好像和眼前的比武,都沒有什么必然的關系吧?
南皇,你這話中到底隱藏了幾個意思啊?原諒他們腦容量有限,完全猜不透啊!
而耽擱了這么久,側看臺上,端坐著的幾個長老,早已經等不及了!
又是婚配又是嬌妻,現在又扯到了清風明月樓的艷福,他們無比確定,南皇這分明是在擦科打諢耽擱時間!
拖延之策!
這一定是南皇的拖延之策!
莫不是她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輸掉比武,所以才這樣漫不經心?
算你有點兒自覺!
想到各自家中還未曾出戰的底牌,一眾長老的底氣,頓時就足了,俞長老率先忍不住,對著擂臺上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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