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目光陰沉的看著眼前笑的很邪惡的女人,黑眸沉如深潭,閉口不言。
“妖孽?”見他不應聲,顧長生眨著無辜的大眼,復又換了聲。
“哼!”周沐哼了一聲把頭外向了一邊,黑著臉甕聲甕氣的開口,“你想玩兒,那就玩兒吧,不過天黑之前,本王要入這紅日城!”
“好嘞!”顧長生聞言頓時就眉開眼笑了,不再看鬧別扭的周沐,轉身對上花恒蒼月,挑了挑眉開口,“花恒蒼月,你這主意不錯,深得我心!想必你有此提議,絕非臨時起意,肯定是早有準備了吧?”
顧長生一邊說,一邊痞痞的眨了眨眼。
“那是自然!”花恒蒼月聞言,頓時就笑了。
“好!”顧長生拍手,“我顧長生呢,生平沒有什么愛好,唯獨喜歡收集美男美女,你看看我身邊之人就知道,花恒蒼月,既然你把你族中的男子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那是騾子是馬倒是拉出來溜溜,也讓我相看相看,有沒有合了我的眼緣的,若是有呢,我也真的不介意多多益善!”
“長生娘子…”元寶哀嚎一聲,仰倒在地,厥過去了。
“娘子…你怎么能這樣!”四喜抱著鐵鞭蹲地,捂臉。
嗚…太丟人了,他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這真是丟人丟到南疆去了!
馬車四周的人忍不住的面面相覷,打量著彼此的容貌。
好吧,顧長生是真的沒有說謊,她身邊的人,不論男女,都是長的很賞心悅目,拿出去相貌都算得上是上上佳的!
錦玉良緣四姐妹低頭,竊笑,她們四姐妹之所以能夠在大人身邊近身伺候,并不是說她們長的比娘子軍中的姐妹出眾,而是她們四胞胎長的一樣,自家娘子說,這樣帶出去,拉轟!
所以,她家大人,真的是個十足的顏控!
“好好好!長生親王果然是個風。流雅致的人兒,既然如此,那老身就如長生親王所愿!”花恒蒼月聞言一笑,對著身后的手下揮了揮手。
“祖母大人,你真的要把族里的那幾個好兒郎用來跟顧長生聯姻啊?你不是說,他們是用來派大用處的嗎?”花恒漫天上前一步,低聲開口。
“如今就是最大的用處!”花恒蒼月睨了一眼自己最。寵。愛的孫女,眸底閃過一絲不贊同,“都說讓你別只顧著玩兒,應該學學如何運用權術,你啊!真是目光短淺!”
“祖母大人…”花恒漫天不依的撒嬌!
城樓上有人退下,城樓下的人自然明白意思。
這肯定是去招他們族中的兒郎過來了。
“哈哈,等著等著,等下有好戲瞧了,念,你可得幫我長長眼,看看哪個美男好看!”顧長生歡欣雀躍,摩拳擦掌。
從兒子被擄到南疆來,她已經很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古代現實版的美男選拔大賽啊,這花恒一族真是太有創意了,竟然真的這么明晃晃的要把美男招過來。
想到美男排排站的壯觀景象,顧長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眼饞啊!若是真有長的不錯的,她可不可以收回家圈了?
“顧長生,這南疆還真是奇怪,不論是在中原還是在我北蒙,女子都是用來為家族聯姻的籌碼,沒想到到了這南疆,竟然掉了個個!男子反而身份如此低下,成了聯姻的籌碼!”孛兒只斤念一臉嘖嘖稱奇的感嘆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念啊,你還是閱歷太低!”拍了拍她的肩膀,顧長生語重心長的道。
這里的南疆苗族雖然和她曾經的現代不同,可是,即便是在現代的苗族,有些部落,還保留著古代留下的舊習俗,男主內女主外,女子可以有多個丈夫,全然的母系氏族的殘留文化!
“咳咳!”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假咳了兩聲,對著身后的月西樓道,“月西樓你放心,我可跟顧長生不是一類人,我就是看看,過過眼癮,我跟她不一樣的!”
月西樓皺眉不語。
顧長生越聽這話越不對味,當即就不樂意了,“啊喂,孛兒只斤念,你幾個意思?什么叫跟我不是一類人,跟我一類人怎么了?我有那么掉價嗎?我也是有人格的好不好!”
“啊呸!顧長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都是有夫之婦了,還好意思在這看美男!我要是我師兄,早就把你抓起來脫光了浸豬籠了!”孛兒只斤念也不示弱,當即回嘴,“再說了,人格那樣高大上的東西,你早八百年就摔地上,碎成一片片了,現在想撿回來,是不是有點兒晚?”
“你!你!”顧長生指著孛兒只斤念,張口無言,被噎的不輕,欲哭無淚的轉向軟榻上的男人求安慰,“妖孽,念她說要你把我浸豬籠…”
至于么?至于這樣么?
說好的志同道合做朋友呢?
怎么在月西樓面前,孛兒只斤念叛變的如此理直氣壯?
不陪她一起欣賞美男就罷了,竟然還要把她浸豬籠!
這簡直是不能忍!
單手支額,周沐回頭,目光深邃隱含深意的睨了眼前的小女人一眼,在眾人的注目之下,朱唇輕啟,奕奕然開口,“脫…光…了…本王喜歡,浸豬籠就算了,扔床上就行!”
“噗通!”
腳下一個不穩,顧長生一個趔趄,直接往車廂里栽了過去。
“長生吾愛,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長臂一撈,接住撲來的女人,以防她碰到矮幾,周沐勾唇,含笑開口,“還是說,這是你今日意圖出。軌的賠禮?恩?”
馬車上交疊的兩個人,讓城樓上的花恒一族還有守兵們都看呆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瀕臨城下的緊張感。
“不是說中原之地,男女大防甚嚴嗎?怎么他們二人,如此開化?”花恒漫天一臉訕訕,看向那個被顧長生壓。在身下的男人,眼中露出赤。裸裸。的驚。艷之色,真是一個宛如神邸般的男人啊…
“咳咳!”
“咳咳!”
八百暗夜軍齊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往最中間的馬車看一眼,他家大人和爺打情罵俏,那是屢見不鮮,可是,這好歹是在人家城門前,咋就不能忍耐一時呢?
這簡直是不忍直視啊!
被抱了個滿懷,直到聽到周圍的咳嗽聲,顧長生才回神,掄起手肘就是一個胳膊拐子夯在周沐胸。前,咬牙啟齒的開口,“恩?恩你個大頭鬼啊!周沐你個流。氓!老娘我跟你不共戴天!”
媽蛋的,什么叫脫光了他喜歡?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還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
這么多人在,她往后可怎么做人了!
她顧長生可是個很要臉的人好不好!
月西樓的反應很直接,長手一揮,他身邊洗月紗簾頓時落下!
轉頭,不再看那交疊的兩人一眼。
“咳咳!那個,我是不是應該幫你們把車簾放下來?”孛兒只斤念捂著嘴。巴假咳了兩聲,臉上有著一絲羞紅,眨了眨大眼復又改口,“或者說,我應該把這洗月紗給換掉,這洗月紗太不遮光了,脫光了外面全部能看到…”
“孛兒只斤念!”顧長生咬牙啟齒的喚,又夯了身下的男人一拐子,才爬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看向馬車邊的孛兒只斤念,“丫的老娘跟你勢不兩立!友盡!友盡!完全沒朋友可以做了!”
“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奶奶我明明是在幫你們遮羞!”孛兒只斤念叉腰抗議。
天地可鑒,她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
“見鬼的好心人!遮你個大頭鬼啊!妖孽抽風被附身了,你跟著一起抽哪門子風!本來沒羞的都讓你給說羞了!”拍打這衣衫,顧長生一臉不善。
丫的,她竟然投懷送抱了!
這尼瑪,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珍愛生命,珍愛臉面,果然要遠離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妖孽!
“呵呵…”
身后,軟榻上的男人,笑的風華霽月,滿足無比。
站在馬車上,顧長生掃視了一圈自己的暗夜軍手下,長手跟著指了一圈,一臉警告,“我警告你們奧,你們什么都沒看到,也什么都沒聽到,要不,你們懂得?恩?”
說著,顧長生還緊了緊衣衫,尼瑪,讓妖孽說的她,好像脫光了一樣,這…
太尼瑪丟人了!
“長生娘子放心,我們都眼瞎耳盲,什么都看不到聽不到!”元寶煞有介事的開口,轉頭看向身邊的四喜,夸張的開口,“呀,小四喜,你怎么長了一根白頭發,我給你拔了!”
顧長生:“…”
他們這邊嘻嘻鬧鬧的空檔,城樓之上,花恒蒼月的手下領了十來個盛裝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這動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顧長生當即拋下了適才的尷尬,炯炯有神的抬頭。
軟榻之上的周沐,也瞇著眼緩緩坐正了身子抬頭看了過去。
“哈哈…長生親王,這就是我花恒一族精挑細選的兒郎!”花恒蒼月抬手一指身后,朗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