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娘子!”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齊齊往顧長生落下的地方撲去!
“嚇!要砸到了!”顧長生一手撈住下墜的藥瓶,再一看,她的身下不遠處,四喜寧二和昆奴已經伸著雙手做好了接住她的準備。
可是,尼瑪重力加速度啊!
她這么貨真價實的百十來斤肉就這么砸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這得有多少牛的力道啊!估計小計力器是肯定稱不定的!
靈光不過一瞬,為了不砸傷家人,顧長生一只腳尖在自己的另一只腳尖上一點,頓時在半空中來了個后空翻!往和他們旁邊的方向墜去!
“尼瑪!坑姐!”看著近在咫尺的鋪地石,顧長生臉一黑,知覺的揮手往地上按去。
下一個瞬間,顧長生的手掌還未挨著地,整個人失重的又往上彈去,只不過這次的地道卻比從二樓墜落的地道要小很多。
一個單膝跪地穩住身形,顧長生瞪大了雙眼,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手,“擦!這也行?”
她只不過將身體里的地道凝聚在手上,原指望能止住下落的勢頭就是不錯,沒成想,不但緩解了下落的趨勢,還讓他毫發無傷的著地了!
落地的安全感和欣喜的感覺,充斥著顧長生的胸腔,她仿佛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力道像一汪清流一般緩緩流淌,流過她的四肢經脈,溫柔而妥帖,讓她無比的舒暢!
“娘子你沒事吧?膝蓋有沒有傷到?身上呢?”四喜撲過來,一陣兒手忙腳亂的檢查。
“娘親,娘親你怎么跳樓了!樓那么高!你有沒有摔疼?”小肉包也撲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逮著自家娘親的膝蓋猛瞧。
“娘子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四喜!”四喜急的都快哭了,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顧長生保持著單膝跪地穩住平衡的姿勢,像個被牽動的木偶一般僵硬的轉動脖子,看著眼前的四喜,茫然的開口,“小四喜…我好像悟了…”
這一汪在她身體里流動的東西,絕壁不是血液!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就是她吞了月西樓的那一甲子多的內力!
“你說什么?”
回答顧長生的不是四喜的聲音,而是月西樓的驚呼!
月西樓和孛兒只斤念聽到前院的動靜,相攜而來,還沒靠近醫樓就聽到四喜幾人的驚呼聲,飛奔而至,就聽到了顧長生這么一句!
聽到這句話,月西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定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顧長生所說的悟,不可能是他以為的那個悟!
否則!他真是要撞墻死上一死了!
門外的拍門聲已經演變成了撞門聲,可一屋子人全都置若罔聞的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顧長生,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不敢置信!
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顧長生到底悟了什么!
顧長生復又僵硬的轉頭看向月西樓,喃喃自語的開口,“我好像能感覺到我身體的內力了,像一汪清泉一樣,緩緩流淌,而我能讓這汪清泉停住不動,也能讓他們快速流轉…”
“不!”月西樓聞言,美絕人寰的臉頓時扭曲,不相信的瞪大的眼眸,沉聲道,“不可能!這一甲子的內力在我體內二十多年,我連感知都感知不到,你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內,就融會貫通收放自如?這不可能!”
“顧長生!你在騙本樓主!”
月西樓當即一臉譴責的瞪向顧長生!
顧長生聞言,當即不樂意了,丫的,她那么實誠的一人,怎么可能會干騙人那么掉價的事兒呢?
“丫的花孔雀,你自己搞不定,難道老娘就非得跟你一樣遜,也搞不定不成?”顧長生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拿著藥瓶,空著的一手當即向月西樓的脖頸上抓去。
“嚇!顧長生你干什么!”孛兒只斤念沒想到顧長生突然出手,當即驚呼一聲。
“我讓他看看,到底是不是這么控制的啊!”顧長生一句話說完,去勢不停。
而月西樓見她攻來,只是沒頭微皺,卻一點兒反抗都沒有的站著紋絲不動。
顧長生控制著體內的那一汪清泉匯聚手心,直直的往月西樓脖頸抓去。
讓眾人膛目結舌的是,隨著長生娘子的靠近,月西樓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后移,整個人一直和長生娘子伸去的手保持著一尺的距離…
被推著向后飄移的月西樓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直到最后已經快要滴下墨汁來了。
“夠了!”
突的,月西樓冷叱一聲,五彩衣袖一揮,一個扭身往一旁閃去。
顧長生聞言,這才收回了手,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氣的直喘粗氣的月西樓。
“丫頭!你就是個天才!奇葩!”好不容易平復下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月西樓一臉郁卒的承認事實。
“嘎嘎!我只是不幸的從樓上跳了下來,哎呀,花孔雀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都快嚇死了!要不是靈機一動借自身的力氣往一旁彈開,我不摔成肉餅,四喜他們也會被我砸成肉餅!”顧長生一臉笑瞇瞇的開口,轉身往自家坐地上的小肉包走去,一把撈起來放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幫自家兒子推拿著額頭上的包。
“天道不公,竟然真的不公至斯!丫頭,本樓主真恨不得撕了你!”月西樓看著眼前的母子倆,一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我只是比較幸運一點兒而已啦!”顧長生沒心沒肺的小,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哼!白擔心了!量門外的那群小嘍啰也傷不了你們母子,本樓主回去了!”月西樓氣呼呼的冷哼一聲,轉身往后院走去。
孛兒只斤念茫然的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終驚疑不定的望向顧長生,小心翼翼的開口,“那…那個,顧長生,你該不會真的能控制那一甲子多的內力了吧?適才是花孔雀配合你演戲的對吧?”
一定是這樣的!怎么可能有人無師自通頓悟呢?
那可是一甲子多的內力啊!你當是大米白飯呢,想吃就吃!
剛才肯定是花孔雀配合顧長生的動作,自己往后退的!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你以為呢?”顧長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若是顧長生狡辯還好,孛兒只斤念還會覺得有希望!
可她這么云淡風輕的,孛兒只斤念當即就幻滅了!
幻滅之后,孛兒只斤念也怨憤了,一臉欲哭無淚的指著顧長生,聲色俱厲的控訴,“顧長生!那可是一甲子多的內力啊!你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高手了?”
“這太公平了!顧長生,你這個逆天的怪咖!你不是人!咱倆沒法愉快的玩耍了,你自己打架吧!我要去找花孔雀,我要去安撫我這顆受傷的小心靈!”孛兒只斤念控訴完畢,當即纖腰一扭往后院追去,“哎!花孔雀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哭!”
“切!”顧長生看著孛兒只斤念淚奔而去的背影,鄙視的撇了撇嘴,“丫明明就是有異性沒朋友,還非得找一個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嚴重鄙視之!”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附議!
顧長生手指輕柔的在小肉包腦門的包周圍推拿,還聞聲問,“疼不疼?都是娘親的錯,往后不會了,娘親會很小心的!”
“娘親別擔心!不疼的!”小肉包仰頭給了自家娘親一個大大的笑容。
顧長生心頭一暖,手指的動作愈發輕緩!
“嘭!”
“嘭!”
“里面的看門狗給我出來!將李府的小公子交出來!”
“大膽賤民,竟然敢私扣威遠侯李府子孫,還不開門跟我們去官府受刑!”
“撞!就算是撞!也得給我撞開!”
門外囂張的叫罵聲,聽得顧長生不由得皺眉,這么分貝的噪聲,弄得她都沒法安心的給自己的兒子推血活淤了!
“好吵!”顧長生眉頭緊皺,抬手就往大門揮去!
“轟!”
顧府的八扇大門轟的一聲紛紛夾帶著雷霆之力,往外倒去!
“天爺!”
“小心!”
“我的腿!”
“媽呀!”
適才還囂張至極的聲音頓時消弭,轉瞬變成了鬼哭狼嚎。
“切!就這點兒膽量,也敢擅闖我的府邸,簡直是自不量力!”顧長生冷叱一聲,低頭繼續給自家兒子上藥,“小子們,去把咱家的門板扶起來上好,砸死門外那群不長眼的理所應當,沒道理毀了我的門板啊!”
她家門板好貴啊!上等的鐵杉木啊!也好沉啊!砸不死你丫的!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門外被自家丫頭護在一邊,沒被門板波及的嚴沁蕊,一臉見到鬼樣的看著醫館大堂中那個她恨之入骨的背影!
顧長生!顧長生竟然還活著!
這不可能!
嚴沁蕊的右臂整個都顫抖了起來!一臉驚悚的搖頭不已!
“娘子!咱家門板真的沒事呢!嘿嘿!”宋木宋林兩兄弟合力將一塊門板扶起來檢查一邊,頓時欣喜的扭頭匯報。
“那還不重新上好!”顧長生頭沒回,繼續給自家小肉包上藥,云淡風輕的復又開口,“世子妃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