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傳來聲音:“看吧,還說沒變心,出來就給別的女人打電話,崔幼年,這就是你所說的沒變心。”
崔幼年倏然回頭,眼睛一瞪:“馮靜,我不是說我變心了嗎?從今天開始,你我再無瓜葛,你不用再陰陽怪氣的諷刺我了。”
說完頭也沒回頭的走了。
馮靜:“…”
“崔幼年,崔幼年!”
“這次走了,你就再也別來找我,啊…”
夕陽將天邊染成金色,天是難得一見的蔚藍。
光影從門前的兩棵桃樹中投射下來,金光像是一把傘,把院子前的空地籠罩。
遠處年輕有活力的笑容讓人向往。
夕陽,藍天,學子的笑。
構成人生最美好的風景。
崔幼年站在門口看著前方,不一會的功夫,兩個年近花甲的老人相互攙扶著回來了。
歲月靜好,他們讓愛,讓時光暗淡。
看見他,兩個老人臉上都露出慈祥疼愛的笑:“大冷天站在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屋啊?”
崔幼年道:“您二老干什么去了?”
對方當然就是崔懷仁和馬小玲了。
馬小玲道:“這兩天學生開學啊。”
馬小玲和崔懷仁一個是教化工院里的,一個是研究核物理的。
馬小玲早就退休了,崔懷仁也退休了,不過崔懷仁還有國家課題要做研究,被反聘了,現在不教書,也不帶學生,只自己做實驗。
所以開學不開學,基本跟他們兩個沒什么關系。
崔幼年道:“又是奶奶想去看熱鬧。”
雖然沒關系,但是因為曾經是老師,學生一開學,兩個人都有點呆不住。
馬小玲笑著點頭:“嗯,去操場上轉了一圈,都開學了,軍校那邊都開始出晚間操了,號子喊得可整齊。”
他們是理綜大學,跟軍校同在一個大學區,兩邊的家屬區,只隔著一條公路。
過了公路,能看見軍醫學院的操場。
崔幼年突然想起,李少瑾好像就是軍醫學院的學生,也已經開學了。
馬小玲已經走到家門口了,開著門道:“今天這么早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還沒吃飯吧?”
崔幼年想了想道:“屋里說吧。”
因為過年的時候,鄭芳芳不讓崔幼年提崔安寧,所以崔幼年一直沒說崔安寧的真正死因。
等三口人都到了客廳里。
馬小玲看崔幼年有話說,沒有去做飯。
三個人都到了沙發上坐好。
崔幼年直接道:“爺,奶,我跟你們說一件事,我認識的那個李少瑾,是李佳明的女兒。”
馬小玲和崔懷仁都瞪大了眼睛。
接著二人相視一眼。
馬小玲的手抖起來,神色激動:“幼年,跟你姑姑長得像,但是是李佳明的女兒,那不是你姑姑的女兒啊?”
崔懷仁也道:“可是你姑姑孩子不是已經死了?”
崔幼年道:“你們先聽我說,但是誰都不許激動,要慢慢的聽,因為結果我也不知道,是來找你們商量的,說好了,誰都不準激動。”
馬小玲和崔懷仁排排坐,忙不迭的答應著:“嗯嗯,不激動,絕對不激動。”
得到了保證,崔幼年讓他們先深呼吸三下,然后才把李少瑾和顧夢的關系給說了。
崔幼年道:“所以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李少瑾是顧夢的孩子,但是為什么會長得像姑姑?”
馬小玲和崔懷仁因為深呼吸了,所以的確沒有那么激動。
他們相識一眼,隨后馬小玲黑下臉道:“說不定就是那個李存善干的,他可是301醫院的老院長,誰不聽他的,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搞的鬼,但是可能就是他搞的鬼呢?”
“這孩子是咱們的,咱們的,幼年,給孩子打電話,叫回來,肯定是咱們家的。”
崔懷仁道:“這次我覺得你奶奶的直覺是對的,不然怎么會跟你姑姑長得像,為什么不跟顧夢長得像呢?”
崔幼年哭笑不得道:“奶,就算真的是咱們家的,也不是咱們說讓她回來,人家就能回來的,而且現在無憑無據,人家能信嗎?”
馬小玲想了想道:“我聽說,現在有什么dna技術,不是可以做檢測嗎?”
崔幼年道:“我已經打聽過了,dna技術,鑒定父母關系能做出來,其他的,最多說是血緣相近,是親屬。”
“不過就算可以跟咱們做出親屬關系,那東西也不能隨便做啊,不經過李少瑾同意,怎么去采血。”
馬小玲哦了聲。
然后道:“說來說去,就是要先跟那個孩子說。”
“那你不是認識她嗎?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我跟她說。”
崔幼年:“…”
可是讓馮靜給攪合了啊。
如果沒有馮靜在中間搗亂,崔幼年說邀請李少瑾到家里來玩,讓后由著老爺子兩口子試探,說不定就能問出什么。
現在李少瑾電話都不接。
崔幼年也想過發信息,直接跟李少瑾說實話。
但是萬一他們都想錯了了呢,李少瑾就是顧夢的女兒。
他還要找顧夢報仇,如果李少瑾是顧夢的女兒,肯定會有所防備,以后他們就是仇人了,她還打草驚蛇。
所以不能跟李少瑾直說。
如果旁敲側擊的發信息,因為馮靜的緣故,想來李少瑾也不會回復,或者還可能節外生枝。
所以就很難辦了。
崔幼年年紀輕輕就能創下一份家業,和謹慎小心是分不開的。
說都不能說,又怎么讓李少瑾同意去做親子鑒定。
崔幼年頓了下道:“您二老先知道有這件事就行了,不著急,她如果真的是姑姑孩子,就在市里,肯定也跑不了。”
“萬一是顧夢的女兒呢?”
萬一是顧夢的女兒,不能領回家,他們是仇人。
馬小玲想了想道:“嗯,我和你爺爺也去查查李存善那邊,看當時處理孩子的時候,是不是瞞著咱們什么了。”
崔幼年嗯了聲。
那就知道先所動目標,然后著手查了。
新的學期,又加了兩門專業課,比上學期還要忙碌。
李少瑾早就把崔幼年忘到腦后去了。
隨著天氣的變暖,同學們的衣服都從棉大衣,變成了厚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