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西蒙帶著她去找了丹尼爾教授。
丹尼爾是世界權威的腦神經學專家,對大腦記憶有著很深的研究。
安子琪的情況,之前西蒙和教授說過一些。
丹尼爾又對她做了詳細的詢問,和幾個檢測后,皺眉道。
“從你的情況來判斷,你并不只是被人簡單的催眠。而是有人將你催眠之后,重新在你腦海中植入了一段記憶,取代了你那一年原本的記憶。所以你的記憶才會和別人的不同。”
教授背著手在原地轉了兩圈,頓了下,繼續說道。
“這就相當于在你腦海內憑空制造一段記憶,不但要和你之前的記憶銜接起來,還要不讓你完全相信那就是你本人的記憶,無論從理論還是實際作來說,都很難。”
“每個人在社會上都是有聯系性的。要做到完全不被你本人發現,不但要有高超的催眠技術,還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永久性的隔絕你和所有跟你那段記憶有關聯的人之間的聯系,這樣才能保證不會被你本人察覺。”
“這樣的做法危險性很高,成功率也很低。稍不注意,被催眠者就很可能精神錯亂,無法恢復。”
安子琪手心早已經一片冰涼。
她努力的回想,在過去的六年中,確實沒有任何一個跟法國有關聯的人和她聯系。
如果不是西蒙的出現,或許她這輩子都被蒙在鼓中,永遠不會發現她的記憶有問題。
“教授,有辦法恢復那段記憶嗎?”
安子琪咬唇問道。
她想知道,她消失的那一年,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究竟是誰,為什么要替換抹去她的那段記憶?
“理論上來說可以恢復,只需要對你進行反催眠,解除之前對你的催眠就可以。只是,這種反催眠難度很大,如果不成功,很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
丹尼爾嚴謹的說。
“那你能幫我恢復記憶嗎?”
丹尼爾搖頭,“每個催眠師都有自己一套獨特的催眠方法,除了本人,其他人無法解除。如果你想恢復記憶,我建議最好能找到之前幫你催眠的那個人。”
安子琪皺眉,她連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找到當初給她催眠的那個人?
西蒙想了想問道,“按照教授的說法,這種催眠的難度很高,能做到的人絕對不會是無名小輩,教授在這個行業多年,應該大概知道都有誰可以做到吧?”
丹尼爾笑了笑,“我雖然不是催眠師,但我確實有幾個這方面的朋友,一會兒我把聯系方式留給你,你們可以問一下。”
“謝謝教授。”
和教授道謝之后,出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安子琪的眉頭始終緊鎖,西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別著急,總能想到辦法的。”
“嗯。”
安子琪點頭。
晚上睡覺,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夜。
因為要趕下午的電影節開幕式,第二天一早,西蒙便陪著安子琪一起匆匆趕去了戛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