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酒店 覃母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抱怨,“要不是上次老安放走了姚德緯父子,今天阿牧也不會受傷…”
“你快打住,這種話千萬別再說了。”
覃母的話沒說完,覃父便嚴肅地打斷她。
“我為什么不能說,事實就是如此,姚家父子犯的是什么罪,老安卻把他們放了。”
覃母之前就因為覃父受傷,對安爸爸放走姚德緯和他父親而不滿。
如今,她的寶貝兒子又因此中了槍,生死不明,她心中的怨氣自然越積越多。
原本她剛才是要去醫院的,但覃父阻止,不讓她去。
說什么,她去了幫不上忙,反而添亂。
覃父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走到沙發前坐下.
覃母也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又從包包里找出他的藥,“先把藥吃了。”
覃父把藥扔進嘴里,又喝了一口水,才放下杯子,身子也疲憊的靠進沙發里,“上次安琳會被姚德緯綁架,你也有責任,阿牧做為安琳的丈夫不親自去救她,難道人家老安做為父親的,也對自己女兒不管不顧嗎?”
“可阿牧現在還躺在手術臺上呢。”
覃母雖知道自己也有責任,但發生這樣的事情時,還是忍不住想把責任推卸給別人。
“你這就是婦人之見,阿牧今天受了傷躺在手術臺上,你就一定要把責任怪到安琳和老安頭上嗎?”
“你不心疼兒子,我心疼心疼兒子也不行嗎?”
覃母自知理虧,不禁悲傷地抬手抹淚。
覃父嘆口氣,“如果今天受傷的人是安琳,你是不是就不會怪老安了。你想想,安琳肚子里懷著我們覃家的骨肉,要是阿牧不擋下那一槍,真傷了安琳,你還怎么當奶奶啊。”
“那我們現在去醫院吧,我想第一時間知道阿牧的手術結果,想第一時間看見他。”
覃母沉默了半晌,才遲疑地開口。
“你先去睡會兒,阿牧和修塵他們親如兄弟,你沒看見,阿牧受傷時,修塵和阿鋒他們多么著急嗎。阿牧的手術是老顧親自主刀,他一定會沒事的。”
“你睡一會兒起來,我們再去醫院,你這樣子哭哭啼啼的,阿牧看見反而煩。”
覃父和覃母討論阿牧受傷一事之時,另一房間里,安爸爸和安媽媽也正談到安琳和覃牧。
只不過,和他們相反。
抱怨的人不是安琳的媽媽,而是愛女如命的安爸爸。
“我當初說不要急著讓安琳和覃牧那小子結婚,你偏不信,說什么安琳喜歡那小子,現在可好,那小子一受傷,人家就給咱們女兒臉色看。”
“老安,你小聲點不行嗎?”
安媽媽看了眼門口方向,伸手就去捂安爸爸的嘴。
安爸爸擋開她的手,繼續發牢騷,“我沒有再大聲點就不錯了,我們安琳不論人品,長相,還是學歷,教養,哪一點配不上覃家小子。他們仗著咱們安琳喜歡阿牧,就總是有優越感。”
“你哪里看見人家有優越感了,俗話說得好,傷在兒身,疼在娘心。要是今天受傷的人是咱們女兒,你敢說你不怪阿牧嗎?”
安媽媽拿眼瞪安爸爸,知道他疼愛女兒,也知道,他說的也不全是錯。
可他們的女兒安琳愛覃牧,他們總不能盼著女兒和覃牧離婚吧。
自然要勸著,別讓老安這些話被覃牧的父母聽見,若是他們當父母的生了矛盾,那為難的人還不是琳琳。
安爸爸不以為然的反駁,“阿牧是男子漢大丈夫,他保護妻兒天經地義,今天真要是咱們琳琳受了傷,他這輩子都別想見到琳琳。”
“你瞧瞧你,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或者將心比心一下,替老覃他們兩口子想想。”
“我怎么不替他們著想了,要不是他們給琳琳臉色看,我會不高興嗎?”
安爸爸不悅的哼哼。
他們家琳琳要是真和覃牧離了婚,保證不出十天,就會有人上門來提親。
安媽媽無奈地嘆著氣。
起身,走到沙發后,給安爸爸按摩著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安,阿牧和琳琳這場婚姻,本來就不是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不管阿牧對琳琳怎樣,咱們琳琳卻是愛著他的。”
“你一提這個,我就郁悶。”
安爸爸語氣很不好。
他真不知道,女兒是中了什么邪。
覃牧是優秀,可A市又不是只有覃牧一個優秀的青年才俊。
更何況,喜歡安琳的人,一抓一把,她怎么就非要在覃家那棵樹上吊死呢。
安媽媽卻笑了,手上替安爸爸按摩的動作不停,“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
“怎么不假了?”
安爸爸抬頭看著愛妻,眼里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他之所以覺得覃牧對安琳不夠好,是因為安爸爸自己就是一個十分愛老婆,疼老婆的男人。
“你看到琳琳喜歡上阿牧那小子,就吃醋了啊,瞧你一天到晚都研究著,一定要從阿牧身上挑出幾樣缺點來的樣子,就像是掉進了醋缸里。”
安媽媽越說,眼里的笑意便越濃。
“我自己的女兒不自己疼,還望別的男人來疼啊。”
“你這話說對了,以后有阿牧疼,你就省點心,別去他們之間添亂,你沒看,今天阿牧是為了護住安琳,替她擋了子彈的嗎?這說明啊,阿牧心里是有咱們琳琳的。”
“真的?”
安爸爸對安媽媽的話表示懷疑。
覃家那小子,之前為了別的女孩子跳崖,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男人,明白男人在深愛過一個女人之后,要想重新愛上別的女人,并非三兩天的事。
若是他固執點,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你不要對人家阿牧有偏見,他要是不喜歡咱們琳琳,為什么把她緊護在懷里,用他自己的身子擋子彈。”
“那你現在給琳琳打個電話,問問她,阿牧的手術結束了沒有,讓她別太累。”
安爸爸三句話不離女兒。
安媽媽應了聲好,暫停替他按摩,撥出安琳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