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俊顏驀地變了色。
他深沉如潭的眸子里,涌過深深地自責。
他傷了她,不只一次?
“你不會知道,那天晚上,我被綁架后,心里多么希望你能來救我。”
同樣是被救,安琳希望那個救她的人,是她愛的男人。
當然,如果覃牧不知道她在何處,又是另一回事。
可他知道了,卻選擇留在醫院,沒有去找她。
“安琳,我那天晚上沒有去救你,是因為我知道,伍氏兄弟能把你救出來。”
伍氏兄弟跟蹤到姚德緯的別墅,經過偵察,得知里面就只有跟著姚德緯一起去的幾人。
姚德緯離開后,他們又給覃牧打電話。
覃牧便吩咐他們把安琳救出來。
當時,他沒有考慮到安琳的心情,后來,伍氏兄弟說,安琳差點被侮辱,他便后悔了。
“阿牧,我要的,你給不了,你給的再多,都不是我要的,這樣只會讓我們大家都累。”
第二天,安琳也去了公司。
自從昨晚,她和覃牧談過之后,她對覃牧的態度,似乎回到了以前。
只是把他當成朋友,并非老公。
有一點好處,便是他們的相處,變得自然和睦了。
可覃牧心里卻覺得不舒服,他不喜歡安琳這樣疏離,把他隔絕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周二上午,臨下班時,安琳接到楊俊澤的電話.
“安琳,我今天下午就要回A市了,中午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嗎?”
安琳一手翻著文件,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楊俊澤的話,她略微的思索了下,隨時答應,“好,哪家餐廳?”
楊俊澤說了一家餐廳名,安琳聽完后輕笑,“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就在那家餐廳啊?”
“還真是被你猜對了。”楊俊澤也在電話那頭愉悅地笑。
安琳輕快地說,“等我十分鐘。”
覃牧推門進來時,安琳正好掛電話。
看見她眉眼帶笑,心情似乎很愉悅,覃牧眸子閃了閃,輕勾嘴角,走進辦公室,“誰的電話這么開心?”
安琳看到他進來,臉上的笑容斂了一分。
她合上文件,云淡風輕地解釋,“有個朋友來C市出差,今天下午要回去,請我中午一起吃飯。”
“哦?”
覃牧俊眉挑了挑,“我認識的朋友嗎?”
他純粹是想和安琳拉近距離,并非不給她交朋友的私人空間。
安琳抬頭看著他,“是楊俊澤,我幾天前碰到過他一次。”
聞言,覃牧眉峰輕皺了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表情,“我跟你一起去,應該不會不方便吧?”
“隨便。”
安琳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雖然和他提出離婚,但并沒有想過腳踩兩只船。
她之前不喜歡楊俊澤的情況下,說和他結婚,那時,她是單身。
如今,她已婚。
即便是離了婚,她也不會和楊俊澤在一起,不會再去傷人一次。
覃牧狹長的眸子閃了閃,又補充道:“這里也算是在我們的地盤上,今天中午,就我們來請楊俊澤吃飯吧。”
“你跟去,不就是為了掏錢的嗎?”
安琳從辦公桌后出來,覃牧盯著她身上的職業套裙皺眉,“安琳,我陪你回家換了衣服再去赴約。”
“為什么?”
安琳不解地看著他。
她這衣服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嗎?
“你身材太好了,不應該這么性感的出現在對你心儀的男人面前。”
她好像是比之前豐滿了些,這段時間,她經常穿寬松,休閑的衣服,還不是特別明顯。
可職業套裙往她身上一裹,便成了S型,前突后翹,簡直太玲瓏有致了。
實際上,覃牧這兩天一直想說這個問題。
讓她不用穿職業裝,或者,重新買一套大一號的。
安琳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低頭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我是不是前段時間長胖了?”
“不是胖,是更豐滿了。”
覃牧嘴角勾起愉悅地弧度,伸手去拽她腰間的面料,安琳本能的避開,“干什么?”
“你怕什么,我只是告訴你,這套裝太緊了。”
他沒有碰到她的小西裝衣角,便又縮回了手,“走吧,回家換了再去。”
“我也沒覺得多緊,之前覺得這套裝不顯身材,現在終于顯了。”安琳悶悶地嘀咕,走到了門口的覃牧眉峰皺了皺,轉過身來看著她,“誰說之前不顯身材的?”
安琳干笑,覃牧繼續說:“你的每一套衣服都很顯身材。”
“那我所有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安琳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可以穿,但不要在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面前穿。”
安琳若有所思地點頭,“明白了,我會回去把那些你覺得顯身材的脫衣服都扔掉,全部買大一號的衣服來穿。”
“你可以在我面前穿。”
覃牧好心情的解釋。
安琳推開他,打開門,哼歌似的語調說,“我又不傻,在最心術不正的男人面前穿。”
覃牧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最后,安琳還是跟覃牧回家,換了套衣服,才去和楊俊澤約定的餐廳。
看見覃牧和安琳一起來赴約,楊俊澤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覃牧淡淡地勾了勾唇,伸手和楊俊澤相握,紳士的拉開椅子,讓安琳坐下。
“聽安琳說,楊科長在C市出差,今天下午就要回A市去了?”
覃牧在安琳旁邊的位置坐下,楊俊澤則是坐在他們夫妻對面。
楊俊澤看了眼安琳,似乎有些意外她會告訴覃牧,但一想,人家是夫妻,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我三天前碰到了安琳,想著今天下午就回A市了,請她出來一起吃頓飯,覃少不會介意的吧?”
覃牧轉眸,眼神溫和地看著安琳,嘴里回答著楊俊澤,“不介意,安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楊科長喜歡吃什么,今天中午我和安琳請客。”
“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楊俊澤接過服務員手里的菜單,看了一遍,熟練地點了幾個菜。
聽著他說出的菜名,覃牧眸子深處掠過一抹細微的異樣,轉瞬即逝,不等旁人捕捉到,便又恢復了清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