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覃忠南把電話內容告訴了他們。
覃牧覺得,背后的人,一定會著急。
并且,計劃著在他父親醒來前,封其口。
若真是這樣,就代表著,那些人會進醫院…
想到覃牧在醫院里,安琳捏著方向盤的力度不由得緊了緊。
“安琳,我不希望你去冒險。”
覃牧語氣里的關心,讓安琳心里微微一暖,她唇邊泛起一絲笑,“我表姐和我情同姐妹,不置于害我。”
封婉鳳和她只相差一歲的年齡,小的時候,經常住在她家,她們的感情的確不錯。
就像封婉鳳在電話里說的,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有一半,是安琳喜歡吃的,另一半,是封婉鳳自己喜歡吃的。
安琳被封婉鳳拉到餐桌前坐下,看著滿桌的美食,她眼里欣喜之色毫不掩飾,笑瞇瞇地說:“表姐,你真好。”
封婉鳳笑嗔她一眼,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把筷子遞給她,“現在知道我好了吧。”
“我一直知道的啊,對了,怎么不見晉琛?”
安琳眼睛從滿桌佳肴上收回,關心地看向封婉鳳。
封婉鳳正想替她夾菜的,聽見她的話,夾菜的動作微微一滯,美眸閃爍了下,敷衍地回答:“他想他爸,我讓司機送他回姚家了。”
“表姐。”
安琳凝眉看著封婉鳳。
她的聲音讓封婉鳳臉色變了變,極力的想掩飾自己的情緒。
然而,女人的天性使然,哪怕封婉鳳能掩飾著自己和姚德緯離婚的悲傷,也掩飾不住對兒子的那份愛。
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情緒,還是被安然捕捉到了。
“琳琳,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是不是姚德緯跟你搶晉琛了?”安琳秀眉皺得越發的緊了一分,語氣里透著三分替她抱不平的生氣。
見封婉鳳不說話,她更加氣憤:“姚德緯也太不是個東西了,表姐,你不會到這種時候還沒有忘記他,任由他搶走晉琛吧?”
“琳琳,你誤會了。”
封婉鳳下意識地看了眼樓上,“德緯沒有搶走晉琛,他只是接晉琛去家里住幾天,過幾天就送回來。”
“真的?”
安琳對她的話表示質疑。
封婉鳳重重地點頭,“當然是真的,琳琳,你別生氣,來,我們先吃飯。”
她夾起菜放進安琳碗里,“晉琛不在家,你今晚也別走了,在這里陪我吧。”
“那可不行,我婆婆還在家里,我要是在你這里住一晚,明天阿牧該生氣了。”
“你呀!”
封婉鳳拖長了音,“還說我忘不掉姚德緯,你對覃牧不也一樣嗎,真不知道他那木頭一樣的性格,哪一點吸引你,這么多年,你一直這么執迷不悟。”
安琳自嘲地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知他不喜歡我,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卻飛蛾撲火一樣的,哪怕灰飛煙滅,也不肯回頭。”
“琳琳,你怎么了,是不是覃牧那混蛋欺負你了?”
見安琳眉眼間染著濃濃的愁緒,封婉鳳眼里閃過擔心,關切地問。
安琳苦澀一笑,“表姐,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公公受了傷,我和他都已經離婚了。”
“離婚?”
封婉鳳被嚇到了,“你和覃牧才結婚幾天,琳琳,他怎么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現在就找他算帳去。”
見封婉鳳扔了筷子,安琳在她起身前拉住她,“表姐,你找他有什么用,我覺得,離了婚沒什么不好。像你現在一個人帶著晉琛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我跟你不一樣。”
封婉鳳瞪著安琳。
安琳好笑地問,“有什么不一樣,難道我們不是一樣的離婚,不過是你有個拖油瓶,我依然是單身一人而已。”
“覃牧當初說過對你負責的,他要是敢和你離婚,我絕不放過他。”
封婉鳳望向二樓,只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如果說,第一次封婉鳳看向二樓的時候,是不經意,安琳不曾在意,那第二次,她望向樓上時,安琳心里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似乎是不想再繼續談論覃牧,安琳轉移了話題,“表姐,你和晉琛去巴爾代夫度假,一定拍了許多相片吧,快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
“吃了飯再看。”
封婉鳳是個自戀的女人,當然,也是漂亮的。
她這一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拍照,不論抓拍,擺Poss,生活照,藝術照,還是寫真,自拍,她都愛。
“你越是不讓我看,我越是想看,這樣吧,你趕緊拿下來,我邊吃邊看。”
安琳說了個兩全的辦法。
她知道,封婉鳳一定會答應。
她拒絕不了,旁人要欣賞她的美照。
“怕了你了,我去給你拿。”
封婉鳳瞪她一眼,起身離座,出餐廳,上樓,去給她拿相片。
封婉鳳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安琳猶豫了下,起身,也跟著上樓去。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幾乎聽不見聲音,走到二樓樓梯間時,便聽見不遠處的主臥室里,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聞言,安琳眸色微微一變。
一只手抓著欄桿扶手,屏住呼吸,聽著從門縫里傳來的對話,“琳琳想看我的相片,我就上來拿了。”
“你跟她聊得怎么樣,有沒有問,覃忠南到底醒了沒有?”
那個聲音,安琳很熟悉,是姚德緯的。
她心尖處狠狠地疼了下,原來,她表姐真的參與了。
原來,這次的射殺,真的和姚家有關。
心念電轉,她立即掏出手機,開了錄音,捏在手里。
鉆進耳邊的聲音,是封婉鳳的,帶著一絲歉意,
“我還沒問,德緯,琳琳雖然嫁進了覃家,但覃牧一直不喜歡她。剛才琳琳還告訴我,要不是覃忠南受傷,她和覃牧就離婚了。”
“真的?”
姚德緯的語氣微變了變,似乎有些不信。
封婉鳳是信的,“當然真的,覃牧喜歡的人是那個叫溫然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他為了溫然都跳崖了。”
“婉鳳,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姚德緯語音一轉,忽然多了一絲蠱惑人心的低沉,安琳下意識地皺眉,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