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讓一一去,今天來的客戶,和一一之前有些恩怨。”
電話那頭,溫錦似乎遲疑了下,才淡淡地解釋。
顧愷高大的身子站在電梯前,抬手想按電梯按鈕的動作微頓,好奇地問:“什么恩怨,難不成是她的舊情人?”
“阿愷,一一沒有談過戀愛,哪里來的舊情人,你對她的成見可不是一般的深。那個男人,就是當年,她上司給她下藥,想把她送給對方的客戶,是個老色鬼。”
“真的?”
顧愷眉峰輕皺,眸底色澤染上一抹沉暗,長指按下按鈕。
“嗯,當然是真的,說起來,他還是你和一一之間的月老呢。”
“阿錦,你別亂用形容詞,那樣的人渣,你還和他談什么生意,直接趕走不就得了。”
“趕走,生意場上,不能只講恩怨,還要講利益的,這次的合作關系到我們的藥品打開西部市場…”
電梯上來,顧愷打斷溫錦的話,“我現在過去,一會兒再聊。”
溫錦還想說什么,電話已經被顧愷掛斷了。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看來,顧愷還是關心白一一的,一聽說對方是當年差點欺負了白一一的老色鬼,他便發火,要他趕走錢松南。
白一一并不知道溫錦給顧愷打了電話。
下班前,她再次去了一趟溫錦辦公室,溫錦在看資料,讓她先回去。
她出了寫字樓,朝自己的車位走去,然而,剛走幾步,就見顧愷的車從外面駛進來。
邁巴赫在她面前停下,白一一本能的往后退開一步,車窗降下處,顧愷冷峻的五官撞入視線。
“白一一,你下班了?”
白一一眸子閃了閃,有些不解他的慍怒從何而來,她不記得自己今天有得罪他啊,“嗯,我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嗎?”
顧愷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正好擋住她頭頂的照射下來的落日余暉。
感覺到他身上逼來的壓迫氣息,白一一身子再次往后退開一步。
眉心輕蹙,不悅地說:“這里不是停車位,你的車不能停這里。”
“我聽說,你們今天晚上要接待的客戶,是當年那個想占你便宜的人渣?”
顧愷不理會白一一的話,眸光沉沉地看著她。
白一一眸底竄過一絲驚愕,詫異地問:“你怎么知道?”
“別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說,是不是就行了。”顧愷沉著臉,周身氣息沉郁,剛才溫錦在電話里沒有說完,好像說,那個男人下午的時候還想占她便宜。
白一一眨著眼睛,有些不理解顧愷的怒氣由何而來,難道是因為她嗎,哦,怎么可能。
“是,他叫錢松南,當年,我上司為了討好他,往我酒里下藥。”白一一冷冷地解釋,要不是那晚,她怎么會和面前這個討厭的男人扯上關系。
“所以,他今天下午看見你,就認出了你,又想占你便宜?”顧愷眼里劃過一抹冷意,不管白一一和他有沒有關系,都是他女兒的媽媽,不是任何男人可以欺負的。
更何況,是個人渣,老色鬼。
白一一臉色變了變,“溫總給你打電話了?”
“一一,阿愷,你們站在那里做什么。”
白一一的話音落,寫字樓前,傳來溫錦的聲音。
他大步走過來,眸光掃過顧愷和白一一,“我在樓上等了半天也不見你上去,一一,是我叫阿愷來的,你回家吧,一會兒,阿愷跟我去見見錢松南。”
溫錦的話,讓白一一驚愕地睜大了眼。
“溫總?”
她不明白,溫錦這樣做的用意。
溫錦笑笑,溫和地說:“你回去吧,錢松南的事,你不用擔心。”
“為什么讓她回去,讓她一起去,我倒看看,那個姓錢的,也真敢在G市耍流氓?”
顧愷冷嗤了一聲。
那眉宇冷峻,桀驁狂妄的樣子,和他穿著白大褂時的溫潤爾雅判若兩人,然而,這樣的他,卻有種致命的魅力。
白一一有些怔愣地看著顧愷,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那么討厭她,現在卻一副要為她出頭的樣子。
顧愷轉眸,冷冷地看著白一一,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昨天幫了我,今晚我還你人情,然后,兩清!”
他說兩清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速。
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溫錦不懂他什么兩清,眉宇間不由得泛起疑惑。
白一一小臉一變,不悅地說:“這是兩回事。”
“什么兩回事,就這么說定了,我保證,那個姓錢的不敢再打你主意,阿錦,你晚上在哪里招待他們?”
“意品軒。”
“好,你先去,我和白一一晚一會兒過去。”
顧愷說完,拉著白一一繞過車身,打開副駕座的門,把她塞進了車里。
“顧愷,你…”
白一一不滿的抗議著,顧愷睨她一眼,關上車門,對溫錦使了眼色,拉開主駕座的車門,坐進車里。
“顧愷,你要帶我去哪里?”
邁巴赫駛出藥廠,顧愷便朝著市區方向駛去,副駕座里,白一一皺著眉,一臉生氣地問。
顧愷轉頭,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帶你去吃飯。”
“吃飯?”
白一一疑惑地問:“你不是晚上要跟溫總一起去見客戶的嗎?”
“你看到一個對你垂涎三尺老色鬼能吃得下飯?”顧愷嘲諷地笑道。
“顧愷,你不許再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跟我說話。”白一一伸手指著他。
顧愷瞇了瞇眼,騰出一只手,抓住她指著他的手指,“白一一,不許再用手指指我。”
白一一不防他會抓住自己的手,小臉一變,立即掙扎,“放開。”
顧愷笑著松開手,大手重新握著方向盤,“那個錢松南是什么來歷,你們這次談的生意利潤,你知道的,都詳細的跟我說一遍。”
“你問這些干什么?”
“有用。”
顧愷答得簡短。
白一一抿抿唇,“我聽以前的上司說過,錢松南好像后臺很硬,當年見到他的時候…”
顧愷有沒打斷白一一,很安靜地聽著她的敘述,只是眉宇間凝起一層與這個季節不相符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