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是他的疏忽,害得他們的寶貝女兒陌陌被童詩詩抱走,如今,然然又因為今天下午,程佳寄過來的東西而毅然決然的要和他離婚。
不管接下來,還有什么,他都得接受。
說到底,最不放心的,還是然然的安全。
他眸光越過覃牧,看向路旁的停車位上,幾乎都停著車輛。
就在他眸光收回時,一輛紅色瑪莎拉蒂駛從遠處駛來,在其中路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名紅衣裙的女子從車里下來,手腕挎著一個紅色包包,一頭齊耳短發,在夕陽映襯里,分外奪目。
墨修塵狹長的眸子倏地瞇起,視線停落在那女人的臉上。
“修塵,你看什么?”
覃牧轉頭,順著墨修塵的視線看去,只看見那個紅衣裙女子的背影,她去的,是一家咖啡廳。
片刻后,那家咖啡廳里走出來一名男子,正是和覃牧一起來G市的那個男人。
“她長得像然然。”
墨修塵收回視線,抬步走下石階。
“那個男的,就是昨天跟我一起來G市的赫誠。”
上了車,覃牧對墨修塵說。
墨修塵眸子瞇了瞇,“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去見見他。”
“現在?”覃牧不解地看著墨修塵,他剛和然然辦了離婚,還有心情見赫誠。
“嗯,現在。”墨修塵說完,推開車門下去。
“然然,怎么了?”
通向康寧醫院的主道上,溫錦轉眸關心地詢問回頭看后面的溫然。
“哥,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米沁。”
溫然疑惑地蹙了蹙眉,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正想撥打電話,手機率先震動起來。
“你是說,程佳在D國交的那個朋友米沁?”溫錦剛才一直專注地開車,并沒有看見說的那個米沁。
溫然點點頭,按下接聽鍵,輕輕地“喂”了一聲。
電話里,白筱筱的聲音急切地傳來:“然然,我聽說,你和墨修塵離婚去了,你現在哪里?”
溫然抿抿唇,輕聲答道:“已經辦好離婚證了,我現在回醫院的路上。”
“然然,你真要把墨修塵讓給程佳?”
“筱筱,我剛才看見一個人,好像是米沁,她是不是回國了?”
溫然不答反問,雖然只是一眼,但她覺得,那人是米沁,她沒有看錯。
“嗯,她剛給我打電話,說她來了G市,好像是因為她那個父親。我還沒見過她,具體的不知道,然然,你在哪里看見她了?”
白筱筱疑惑地問。
溫然眸子閃了閃,淡淡地道:“在路上,她可能沒有看到我。”
與此同時,咖啡廳里。
墨修塵和覃牧走進咖啡廳,眸光掃視一圈,直接朝著赫誠和米沁那桌走去。
赫誠背對著門口方向,并沒有看到他們,米沁坐在赫誠對面,但沒往門口看。不知赫誠說了什么,她似乎有些生氣,面色薄怒,眼神清冷地看著赫誠。
赫誠好像很激動,聲音越來越高,墨修塵和覃牧走得近了,便聽見他說,“沁沁,只要你愿意,我的公司將來都交給你打理,你何必在國外吃苦。當年我對不起你母親,現在,讓我補償你。”
“我說過,不需要你的補償,你也別再我面前提我媽媽。”
米沁冷漠地看著赫誠。
“我不知道你媽媽會帶著你去國外找我。”
赫誠的話充滿了愧疚和自責,米沁冷哼一聲,騰地站了起來,憤憤地指責道:“你當然 不知道,你那么多情人,哪里會記得我媽那個黃臉婆。”
她說完,看見走到他們面前的墨修塵和覃牧,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赫誠不解地轉過頭,在看見墨修塵和覃牧兩人站在他身后時,他驚愕地站起身來,驚愕地開口:“墨總,覃總,你們怎么在這里?”
“修塵來民政局辦離婚,我們離開時,看見赫總,就過來打聲招呼。”
墨修塵沒有說話,神色淡漠,渾身散發著尊貴孤寂的氣息,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赫誠看著墨修塵那冷漠的眼神,心頭寒了寒,還是驚訝地問:“墨總和墨太太的感情那么好,怎么會辦離婚?”
“你就是墨修塵?”
赫誠的話音落,米沁疑惑地開口,一雙眸子定定地看著墨修塵。
墨修塵眸光冷冷地掃向她,“你認識我?”
“我在D國的時候見過溫然,聽她說起過你。”米沁眨了眨眼,一臉不解地問:“溫然說,你很愛她。”
“那是以前的事了。”
墨修塵深銳的眸光在米沁臉上停頓了兩秒,輕薄薄唇,淡泠地答了一句。
他冷漠的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慍怒,和令人心涼的無情。
米沁怔了一下,沉默地,沒再說話。
“墨總,覃總,你們既然過來了,就坐下來喝杯咖啡吧。”
赫誠見氣氛有些冷場,墨修塵的心情明顯不好,他猶豫了一下,拉開椅子,讓他們坐。
“修塵,坐下喝杯咖啡吧,這位小姐看著有幾分面熟,我們以前見過嗎?”
覃牧看向米沁,眼里帶著一絲探究。
“沒有見過,不過,筱筱說,我和溫然有幾分相似,其實我自己沒覺得和溫然像,因為我不像她那么幸福。”
米沁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地說。
“沁沁,是爸對不起你,讓你這些年吃了許多苦。”
赫誠聽見米沁說自己不幸福,立即露出一副內疚模樣。
墨修塵坐下后,對過來的服務員吩咐了句“ESPRESSO。”
覃牧眉峰皺了皺,要了一杯藍山。
服務員離開后,米沁淡冷地開口:“你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我就先回走了。”
“沁沁,你這么急著走做什么?”
赫誠臉色一變,焦急地喊。
“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累得很,有什么事,等我休息好了再說。”
米沁說完,禮貌性地沖墨修塵和覃牧點了點頭,拿起包包就走。
“沁…”
赫誠轉頭看著離去的米沁,喊了一聲,后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坐下后,赫誠不好意思地對墨修塵和覃牧笑笑,歉意地說:“我以前對不起沁沁和她媽媽,現在,她不愿意理我,剛才讓墨總和覃總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