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沒想到,墨修塵真的會回來陪她吃午飯。
公司今晚有慶功宴,他不是應該很忙才對嗎?
看到墨修塵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她驚訝地睜大了眼,一旁沙發里,白筱筱眼里也閃過詫異,但很快,就露出了燦爛的笑,打趣地說:“然然,有人回來陪你,我這個電燈泡,也該完美退場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我還是回去陪我媽媽吃飯吧。”
見她站起身真的要走,溫然眉心一蹙,連忙伸手扶住她:“筱筱,張媽都做好午飯了,又不是不夠吃,你走什么。”
“我是不想當燈泡。”白筱筱笑得一臉曖昧,看了眼走過來的墨修塵,低聲對溫然說:“人家可是專程回來陪你的,你不能硬拉著個燈泡在旁邊。我明天再來。”
“好吧!”
溫然噘了噘嘴,扶著她坐進輪椅里,白筱筱的腿正在慢慢康復中,她不像當初溫錦那么拼命,因此,康復的速度,相對慢些。
不過,她本身也不急,害怕一康復,就被她老媽抓去相親。
溫然送白筱筱離開。抬眸,對上墨修塵溫柔深邃的眼眸,她心尖不受控制地顫了顫,還未開口,清涼的小手,已被墨修塵寬厚的大掌包裹,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揚起:“然然,我們回屋。”
絲絲暖意滲進她肌膚,直達心臟,她抿抿唇,輕聲問:“你公司不忙嗎?”
墨修塵嘴角噙著溫柔地笑,牽著她的手往客廳走:“不忙,我回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好消息?”
溫然眨了眨眼,眸光清亮地看著他。
墨修塵牽著她進了客廳,張媽正在布置午餐,進了餐廳,他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后,自己才在她身旁邊坐下,“吳天一落網了。”
“啊,什么時候的事?”
溫然雙眸驚愕地睜大,墨修塵低笑了聲,溫和地解釋道:“就在今天上午,吳天一被警方批捕了,他在肖文卿藏身的鄰近一個縣城。”
墨修塵仔細地觀察著溫然的表情變化,頓了下,又繼續說:“然然,吳天一和肖文卿都落網了,如今,只剩下傅經義,他一定也躲不了多久的。”
提到傅經義,溫然身子驀地一僵。
墨修塵感覺到自己掌心,她微僵的小手,心下一緊,握著的力度不由得收了一分,聲音也加更的溫柔:“只要找到傅經義,就能治好你的病。”
溫然眸光閃爍,避開他深情的眼眸,她留下來,就是強迫自己暫時的忘記那件事,如今,他一提起,她平靜的心,又變得凌亂。
傅經義那么恨她爸媽,就算他有一天落網,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他最想看見的,就是她這個實驗品,按他當初的設想,一步叔走向毀滅,陷入痛苦的深淵里。
念及此,溫然心下又一寒,清麗的臉頰,也剎那泛起一抹蒼白。
墨修塵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眸色一緊,“然然,就算沒有傅經義,爸也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他早就聯系了國際方面的專家小組,目前,正在試驗各種方法。”
“我沒事。”
溫然牽強地扯動嘴角,沖他微微一笑。
她不想表現得難過,不想讓他跟著難過。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們先吃飯。”
墨修塵轉移話題,拿起桌上的筷子放進她手里,溫然接過筷子,輕輕點了下頭。
這頓飯,雖然兩人說話很少,但氣氛很溫馨,墨修塵當真是溫柔體貼的好老公,他一直細微周到的照顧著溫然。
給她夾菜,盛湯,吃蝦的時候,把蝦給她剝掉皮,吃魚的時候,把魚刺給她剔好,連喝湯,都先自己嘗嘗燙不燙,才給她。
“修塵,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會弄。”
溫然心里既感動,又不安,然而,她的話,對墨修塵毫無作用,他只是溫柔地笑笑,說:“然然,我喜歡對你好。”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溫然鼻子一酸,低下頭,避開他深情而溺人的眼神。
吃完飯,他陪著她上樓,進了主臥室,溫然忽然問:“晚上的慶功宴,都準備好了嗎?”
墨修塵深眸微閃了下,笑著回答:“那些事,都安排下去了,不過是布置一下宴會廳,準備一些食物,酒和飲料之類的,公司內部的宴會,不需要多么隆重。”
太隆重,程佳會更加覺得自己了不起。
溫然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不需要多隆重,那我就穿成這樣陪你去,就可以了?”
聞言,墨修塵眸光一亮,喜悅之意不加掩飾地回道:“當然,你穿成這樣,就很好看。”
雖然是公司內部的宴會,但還是會有許多人,墨修塵并不希望然然穿得太性感迷人,讓別的男人都看了去,他會很不爽,而且,他真心覺得,不論她穿什么衣服,都是最漂亮的。
溫然被他這么一夸,心里漫過一絲甜蜜,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蛋,“興許,就你這樣覺得。”
墨修塵輕笑,傲驕地說:“我很希望是這樣,如果其他人看見你的好,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被他逗笑,正想說什么,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墨修塵眉峰輕蹙,不滿地抱怨:“誰這么不識趣,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是顧大哥。”
溫然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纖纖素指按下接聽鍵:“喂,顧大哥!”
她沒有開外音,墨修塵瞇了瞇眼,長臂攬上她肩膀,俊臉貼過去聽手機那頭的顧愷說了什么。
“然然,你讓我查的那個江流,已經查到了。”
電話那頭,顧愷聲音低沉的傳來,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深邃,詢問地看向溫然。
江流?
這是個什么人,然然為什么要查他?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不知道。
對上他詢問的眼神,溫然微笑了下,輕聲說:“顧大哥,你把他的資料發給我吧。”
“然然,這個江流,有些特別。”
顧愷沉默了半秒,才遲疑地回答。
“特別?怎么特別法?”溫然眸子輕閃,詫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