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墨修塵去接溫然,正好白筱筱的父親也在家,硬是挽留他們在那里吃了午飯。
下午,墨修塵陪著溫然一起去了墓園看她爸爸媽媽,還有他媽媽。
盡管已經過了幾個月,站在墓碑前,溫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往下落,墨修塵身影挺拔地站她旁邊,看著她難過,心下一陣陣地發緊。
“然然,把淚擦了,你一哭,爸爸和媽媽該心疼的,他們肯定希望看見你的笑容,而不是眼淚。”
他拿出紙巾,溫柔地替她擦了眼淚,輕聲解釋:“那起車禍,警方已經查到了線索,正在搜集證據中,相信年后,就會有結果的,等抓到了害死爸媽的兇手,我們再來告訴他們。”
“周明富已經死了,還剩下肖文卿和吳天一,可是,他們現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溫然怎么能不難過,那晚,哥哥告訴了她,案情的最新進展,基本知道,肖文卿和吳天一是主謀。
至于他們背后是否還有人,那還是一個求知數。
“警方會找到他們的,你別擔心。”
墨修塵抬手把她耳際一縷發絲拂到耳后,凝著她的眸光深邃堅定,上午,和墨子軒的那一番談話,他很肯定,墨子軒和肖文卿有聯系。
只是,墨子軒對肖文卿的藏身地點,也未必可知。
他若是能想通,興許不會再被肖文卿和吳天一利用,就看他心魔有多深了。
溫然看過她爸媽后,墨修塵帶著溫然去見他母親,相對溫然的悲傷難過,他平靜多了,他媽媽離世多年,這些年,他又經歷過數次的生死,再大的悲傷,都在時間的洪流里,一點點地磨滅了。
“媽,這是然然,我最愛的女子,沒有她,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你要是聽得見我說話,就一定要保佑她,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墨修塵的話語一出口,就吹散了風里。
溫然微仰著小臉,望著他清俊的眉宇,精致完美的五官線條凝著一層清輝,她忽然心尖一窒,似乎通過他的表情,一下子看見了他的心。
他越是平靜,清冷,越是證明,他經歷了太多,才會對他母親的離開,都不在意了。
而她,不論什么時候,只要想起他經歷的那些,就無法控制那份心疼和憐惜,她抿抿唇,抓住他寬厚溫暖的大手。
墨修塵垂眸朝她看來,對上她溫柔憐惜的眼神,他心里一暖,唇角微微彎起:“然然,在遇見你之前,我已經習慣了沒有我媽的日子,就像現在,我習慣了有你在身邊一樣的,只不過,那時內心平靜如水,現在,溫暖如春。”
溫然鼻端有些泛酸,看著他退去清冷,泛起絲絲暖意的眉宇,她抓著他的力度緊了一分,看著墓碑上的女子,輕聲說:“媽,以后,我會替你照顧好修塵,不會再讓他孤獨的一個人,他剛才說的那些,不算,你是他媽媽,應該要保佑他。”
“然然!”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情緒,聲音,微微有些不平穩。
溫然沖他燦爛一笑:“我又沒說錯,媽媽應該保佑你啊,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她肯定也希望你開開心心地,就像你跟我說一樣。”
墨修塵忽然不知該說什么,只是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著。
溫然心下一顫,身子柔順地依偎在他懷里,不動。
半晌,墨修塵的聲音在暗啞地響在她頭頂:“然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遇上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幸福的事。”
溫然不說話,唇邊泛起溫柔地笑,抱著他的手,微微收緊。
心里無聲地回道:我遇上你,才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路旁,青揚和青風等在車前,隔著遠遠地距離,看著擁在一起的墨修塵和溫然,青風感慨又羨慕地說:“墨少和溫小姐好幸福,在這個真情越來越淡薄的年代,他們真讓人羨慕。”
青揚抽了一口煙,看著一臉羨慕的青風:“你要是羨慕,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回家,讓老媽給你找一個,也趕緊結婚。”
“你以為隨便找個人結婚,就能像墨少和溫小姐那樣啊?真是幼稚,墨少和溫小姐可是相識多年,早在十幾年前,墨少就惦記上她了,我想過了,要是找不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我寧愿一輩子單著。”
“你不試,怎么知道,他們結婚的時候,溫小姐可沒有愛上墨少。”
青揚笑著反駁。
他的話,遭來青風的鄙夷目光:“那你去試啊,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忽悠我結婚,你就不用被爸媽催著相親了是吧?”
“說起相親,覃總不是回去相親了嗎,不知道,他相親有沒有結果。”
青揚把煙蒂扔在腳下,又狠狠地踩了一腳。
青風看向遠處,溫然已經從墨修塵懷里退了出來,兩人目光相對,遠遠看著,也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那份深情愛戀,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覃總相親不會有結果的,他不過是為了欺騙自己。”
“什么意思?”
青揚疑惑地皺眉。
青風睨他一眼:“這種高深的問題,跟你說,你也不懂,墨少和溫小姐下來了,準備回家吧。”
那些日子,雖然是覃牧接送溫然,但青風和青揚一直是跟著的,而青風這小子觀察入微,覃牧對溫然的感情,雖然一直掩飾得很,卻瞞不過他這雙火眼金睛。
他從覃牧看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歡上了她。
特別是在工地上那次,他遭人攻擊受傷,卻因為溫然的到來而不愿離開,他讓他先止血,也被他拒絕,那會兒,覃牧的目光就沒從溫然身上離開過一秒。
青風后來還想,當時,若是那些家屬對溫小姐怎樣,覃總保護她的速度,一定比他和青揚都快。
他根本不會顧忌自己,眼里心里,有的,都只是溫小姐的安危,而這些,其實與墨少的交代無關。
青揚沉思了片刻,想不透青風的話是什么意思,見墨修塵和溫然已經走近,他懶得再想,伸手拉開車門,招呼他們上車。
...(美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