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低著的頭猛然抬起。
入眼處,是男人精致的五官,眸子深邃幽暗,不同于他平日的深沉冷漠,炙熱而認真,她望著他的眼,心里,無端的泛起一絲柔軟。
“修塵以前厭惡女人,所以不知道治療效果,也許,你能讓他的病好起來!”顧愷那天和她的談話突然躍至腦海,她小臉騰地又燒了起來,心跳,一陣狂亂。
“溫然!”
男人磁性的嗓音落在耳畔,雖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地霸道,不容她逃避。
她茫然的眨眼,輕聲說:“我還是要去醫院跟我哥談談。”
“談什么?”
墨修塵問,眸子緊鎖著她。
他知道她不會因為溫錦的話而反悔,然而,她不反悔的原因,是她并非言而無信的人,無關其他!
這一點,讓他心里郁悶。
他凝視著她薰紅的小臉,清亮純凈的眸子,想著她前不久才經歷了男友的背叛,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就愛上自己…
不過,只要她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就能讓她愛上自己,這一點信心,他墨修塵還是有的。
念及此,他心里的郁悶便如云煙般散了去。
溫然思考片刻,輕聲說:“我跟我哥講清楚,讓他以后不要再找你。”
墨修塵勾唇一笑,“好吧,我送你去醫院。我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張媽剛好把晚飯送到,我們到醫院,你哥應該正好吃完晚飯。”
“嗯!”
溫然點頭。
墨修塵發動車子,溫然身子微側地看著車窗外,心里想著他剛才那句不會讓她一輩子守寡,是什么意思?
她發現,自己很容易被他的話擾亂了心緒,正思緒飄忽時,墨修塵的聲音突然鉆進耳膜,“你上次說,你六歲的時候生病失了記憶,是什么病?”
溫然轉過頭去,看著墨修塵英俊的側臉,她淡淡地說:“我媽媽告訴我,我是發高燒,還有其他什么病,我不清楚。”
“你有自己小時候的相片嗎?”
墨修塵轉眸看她一眼,狀似不經意地問。
“沒有,我六歲以前又胖又丑,生過那場病后,才瘦了下來,之前沒有拍過照片。”
這些,都是爸爸媽媽告訴她的,溫然根本不記得六歲前的事,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六歲前是胖是瘦,是丑是美。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溫然眸子閃過一絲詫異,定定地望著墨修塵。
“隨便問問,據我所知,你們家并非G市本地人,是十六年前搬遷來的。”
墨修塵目光專注前方,骨節分明的大掌掌控著方向盤,說話,并不影響開車。
溫然點頭,這個她知道:“對啊,我那場大病后,一直怕冷,我爸就帶著我們一家人搬到G市來了,說這里的氣候適合我養病。”
她雖然不記得六歲前的事,但那場病后的全部,她都記得的,爸爸媽媽為了她才搬到G市,也是來了G市后,爸爸才辭了工作,辦廠的。
到醫院后,墨修塵沒有陪著溫然一起去溫錦的病房,而是去了顧愷的辦公室,讓她自己去病房。
“哥,今天感覺怎樣?”
溫然走到病床前,笑嘻嘻地問。
溫錦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眸色溫和地看著她說:“還不錯,你呢,藥廠沒人為難你吧。”
“沒有,對了,周明富出車禍了,據說小腿骨折,他打電話給我說,要請一段時間的假,是不是下午他來看你,你問他什么了?”
溫然拿起桌上的水杯,到飲水機前接水。
溫錦臉上閃過一絲微愕,繼而皺了皺眉,語調平靜地說:“我問了他幾個問題,他怎么會突然出車禍,就算出了車禍,他也不是那種主動請假的人,何況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溫然返回病床前,把水喂到溫錦嘴邊,他笑笑,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看著她把水杯放回桌上,他才輕聲道:“周明富一向詭計多端,他要么心虛慌神出車禍,要么是故意出車禍,這兩種可能都有,藥廠的事,你小心謹慎些,不可大意。”
溫然凝眉,“我也覺得奇怪,周明富還說周末的藥品交易會,他去不了,讓周琳跟我一起去。”
“你帶著李姐,再另外挑選兩人,別帶周明富的人。”
溫錦眉峰輕凝,眸底泛起一絲歉意,“要不是我的腿這樣子,也不用你這么辛苦,然然,我想過了,不能等到腿完全康復才回公司,明天,你讓人給我送些資料過來…”
“哥,不行,你才醒來,身體各方面都需要休養,藥廠的事我現在能忙過來,周明富那里,我也會小心的。”
溫錦眸底掠過一絲暗沉,“那場車禍前,我和爸就已經發現了周明富有問題,我暗中調查了他,原本那天,就能拿到證據的。”
溫然雙眸驚愕地睜大,望著溫錦泛著清寒的俊臉,她驚愕地問:“哥,這么說來,周明富是知道了你們調查他,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