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出乎花容的意料。
說實在的,花容以為鳳錦可能會想要咬死她。
——逼近這家伙余怒未消,實在太難哄了。
柔軟的唇瓣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唇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個吻,甚至都沒有加深,只隔著唇瓣的粘膜用力的粘膜了一下,力道有點重,下一秒就移開了。
“…”花容微微一怔,抬起嫵媚的眸子,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
鳳錦看著她,低聲道:“你知道你不告而別的時候,我是什么心情嗎?”
花容視線看向窗外,陽光明媚的天氣,卻因為回憶起過往而感到些微的悵然。她輕聲嘆了口氣,“我是為你好。”
大廈將傾。
將鳳錦和鳳家擇出去,是她那時候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即使,那個時候,她已經恨死他了。
鳳錦張開手臂,將瘦削的她死死的抱進懷里,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在時隔多年以后,他當然清楚花容當初執意跟他離婚,將財產清算的那么干凈,是為了什么。
一,當然是恨他,不想跟他扯上關系,二…是為了保護他。
因此,他甚至連怨恨她的這些年的折磨都沒有恰當的理由了。
那個時候,他還不夠強大,太過任性,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懂,她扛著一切秘密,連最后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把一點壓力轉交給他過。
鳳老一直在對他說,幫一下花容,分擔一下她的壓力,可是在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明白,花容一直面對的是什么。
——是一個百年家族,從輝煌走向沒落,分崩離析的結尾。
她就是那個掃尾的人。
時代的洪流不可抗拒,但是她在其位,居其職,真的有人能理解她的不得已嗎?
而作為她丈夫的自己,不僅沒有為她分擔任何一點壓力,甚至要在她逃亡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
保護他。
“我知道。”鳳錦低啞著回答,他好聽的嗓音里帶著微微的沉重,就連胸膛的起伏似乎都變得有些緩慢,“我都知道了…”再傻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可能不明白她為他做的一切。
任何一個男人,在發現一個女人如此深沉而隱蔽的愛的時候,都沒辦法保持冷靜。
更何況,那是來自花容。
一個…
令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女人。
花容摸了摸他的頭發,抬起頭看向鳳錦黯淡的鳳眸,見他情緒低落,被她深深感動,于是趁熱打鐵,鼓舞道:“我以前做的事情,都是為你好啊,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看你把你媽都氣成這樣了,我們早點和好…”
鳳錦打斷她的話:“把我的孩子說成是嚴楚溪的,也是為我好?”
“額…”花容漂亮的眼眸微微睜大,紅唇翕動,啞火了。
那當然…就是為了故意,耍他。
鳳錦微微瞇起眼,推開她,從床上走了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緩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對她冷淡道:“你做的事情,一碼歸一碼,別想隨隨便便就給我蒙混過關。”
花容:“…”媽的,超難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