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明亮的望著他,那里面好像有小星星,令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從沒有看過,有人的眼睛竟然這么漂亮。
花容抬起纖長的手,用食指在自己唇上輕輕點了一下:“親我一下。”
鳳錦:“…”
花容嘟起唇:“不是道歉嗎?這么沒有誠意。”
鳳錦:“…你明明說原諒我了。”
花容抱怨道:“沒誠意。”
鳳錦微微有幾分局促,猶豫著看著她,然后低下頭,在她唇瓣上迅速的啄了一下。
下一秒,他后退了一步,捂住嘴,耳朵紅了。
花容看著他紅彤彤的耳朵,忍不住的想,真可愛。
她站起來,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靠在他的懷里,仰起頭看著他:“我可不是要這樣的親親的。”
鳳錦面紅耳赤,喉嚨緊繃的說不出話。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花容這樣的女人?
不知羞…但是偏偏的令人完全無法抗拒,就好像是生來就引人墮落的…
她笑嘻嘻的湊過頭,對著他吹了一口氣:“你不會的話,那我來教你?”
紅潤的唇緩緩附上他的,他聞到了一絲玫瑰花的香氣,她房間里的熏香是玫瑰味的,他腦中迷迷糊糊的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后忍不住握緊了花容不盈一握的細腰…
一吻畢,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花容抬起眼,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捏緊了他的衣領,像是在忍著什么。
“不行…”她似乎是自言自語,“昨天的工作還沒做…不能現在就開吃。”
鳳錦:“…”
她像是極為勉強似的,緩緩松開了他的衣領,然后又惋惜的看了看他,忍不住踮起腳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舔了舔牙齒:“晚上再說。”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出去吧。”
好像他是某種可以留到晚上再吃的美味食物。
跟花容在一起的時候,鳳錦總有種性別倒錯的感覺…
整天被覬覦肉體的人是他。
對他虎視眈眈的則是花容…
鳳錦無語的從書房里走了出來,脖子上頂了一個大大的牙印。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打包裝訂好了的蛋糕。
或者是面包?
總之是那種玩意兒…
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什么樣子的態度去對待花容,可能是因為她的反應,總是跟普通平常的女孩子不一樣?
鳳錦失魂落魄的走下了樓,嚴楚溪問他:“餐具呢?”
鳳錦這才后知后覺上樓去是去拿花容吃剩下的餐具的,而不是去跟花容接吻的。
嚴楚溪看到了脖子上的齒印,眸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然后平常的移開了視線。
“她還沒吃完。”
嚴楚溪點了點頭,“那我等一下去拿。”
說著,轉身離開了。
鳳錦看著嚴楚溪的背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花容下手很有分寸,沒有流血破皮,只有一點點紅。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點高興。
這種情緒有點微妙,鳳錦覺得自己不應該為這種事情高興,但是微微翹起的唇角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就算嚴楚溪喜歡花容,比他了解花容又怎么樣?
花容喜歡的人是他。
在面對嚴楚溪的時候,他就已經擁有了不戰而勝的資本。
這樣的想法很齷齪,但是他完全控制這樣得意的心理。
這可能也是…
男人的劣根性吧。
就算不喜歡那個女人,但是當有別的競爭者出現的時候,卻還是為那個女人愛慕自己而感到得意。
花容搬回了鳳錦的住所。
兩個人就這樣一起住在一個大屋子里。
很多年以后,再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以后,花容回憶這段時間,發現她跟鳳錦是真的和平相處過的。
他們就像那些形婚的夫妻一樣,試圖去習慣彼此的生活,了解對方的生活狀態,也試圖接受對方,愛上對方。
不過,這是鳳錦對她單方面罷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和鳳錦,確實是為了能在一起,努力過一段時間。
僅僅只是后來失敗了罷了。
發現鳳錦再次帶著柳思思來到家里,并且當著她的面接吻的時候,她突然就意識到——她永遠不可能是鳳錦真實期待的哪一個。
永遠只是鳳錦的退而求其次。
雖然鳳錦迅速的推開了柳思思,但是她還是當夜就搬了出去。
她覺得有些惡心。
是對自己感到惡心。
對自己對鳳錦無底線的縱容感到惡心。
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對愛上鳳錦這件事感到惡心。
他從不曾傷害她,因為他根本就不愛她,他喜歡柳思思,這是她早就知道的。
所以這并不是傷害,這是事實。
她回去的時候吐得一塌糊涂,嚴楚溪抱著她去醫院,并沒有問什么。
這個男人養在她身邊二十年,漸漸地,她也開始有些讀不懂他的心思了。
手機響了起來,是鳳錦打來的,她并沒有接,就任由它那樣開著。
“我可能有些厭倦了。”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她掛著點滴,看著虛空,聲音有些晦澀沙啞。“楚溪,我想離婚了。”
她偏過頭看向嚴楚溪,“你說,我離婚好不好?”
嚴楚溪看著她,靜靜的,眼底有著洞察一切的深邃。
“我舍不得。”花容笑了起來,“你知道的對吧?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東西,除非那東西真的會令人粉身碎骨,要不然,誰舍得把它丟掉呢?…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一直追著他跑,感覺能靠近他一點,但是…每一次好像都是我的錯覺。”
“他又把柳思思帶回家了。”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總覺得這種事情重復幾次,連跟他鬧的心情都沒有了。”
“以后,就過這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日子嗎?”
“我干什么要活的這么窩囊?”
嚴楚溪伸出手,把她擁在懷里。
“別想了,睡一覺吧。”
花容閉上眼睛,“好惡心。”
她真的覺得很惡心。
對這樣委曲求全的自己感到惡心。
“下一次,如果他再把她帶回來,我就跟他離婚。”
嚴楚溪輕輕地道:“嗯。”
花容閉著眼,眼角微微滲出一絲淚水,她抱緊嚴楚溪,將情緒忍耐下去。